第272章 隻要答應結婚
顧深爵包裹在浴巾中,仰麵看著夜空繁星點點。
溫熱的水溢過脖頸,慢慢地蔓延過他的耳,他的唇。
夜空沉邃,點綴一帶璀亮銀河。
她真的死了嗎?還是活著?她的黑色的塑料袋到底意味著什麽?
她那麽愛錢死了都不能忘?
那天他立刻派出了大批忍受去查,卻沒有任何結果,石沉大海。
最後的時刻在想些什麽?那個蠢蠢的小姑娘……他拐來的……妻子。
“在看星星,興致不錯嘛?”
一個清麗的聲音忽然響起。
顧深爵在幻覺中好像看到了錢芊芊,他霍然從湯池中坐起,轉身看著白玥染。
白玥染裹著一件白色的浴巾,看到顧深爵修長的在水霧中的身體,臉忽然紅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兒,忽然聽到了男子的冷笑聲。
在回過神後,攥緊了拳。
顧深爵隨手裹了件毛毯,繼續泡進了湯池中。
“深爵。”
“嗯?”
白玥染裹著浴巾走入了水池中,“深爵,隻要你答應我和我結婚,我們就什麽問題都沒有了。”
她從水中伸出柔白細軟的小手,輕輕搭在了顧深爵的膝蓋上。
在氤氳的霧氣當中,她的模樣非常溫柔,像極了錢芊芊的眉眼濕漉漉的,瞅著顧深爵。
楚楚可憐又弱不禁風的模樣。
“死的人終究已經死了,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下去。”
顧深爵定定看著她,從她的臉上尋找著錢芊芊的蛛絲馬跡。
“你才是凶手,我們為什麽要裝傻。你殺了她,又來讓我原諒你過去做下的事情?玥兒?”
白玥染仰起脖頸,咂摸著唇就要吻上他。
顧深爵的視線一直很冷。
她的手攀附在了他的膝蓋上。
錢芊芊在不遠處看著湯池中的兩個人,夜風涼涼地吹拂在她化成喪屍新娘的臉上。
湯池中的男女看上去還是那麽般配。
哈,顧深爵,你說的這些是什麽意思?
你都知道,是白玥染要殺我啊……
她喃喃自語著,垂下了頭,轉身離開。
要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沒有必要再留下來。
他們想要在一起,就隨便他們!
顧深爵冷醒的雙眸靜靜看著白玥染,“玥兒,你是想要……色-誘我?”
兩個字,帶著不屑和嘲弄,白玥染臉色一變,女子殘存的自尊讓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顧深爵雙眸更冷,“我值得嗎?白玥染,在你高高在上的心裏,像我這樣可以隨意布弄利用的男人值得你這樣做嗎?”
白玥染雙眸淩厲,“沒有什麽值得不值得,我總是要有一個男人的啊。你是最合適當我的男人的人。”
“不,我更適合替你去坐牢。”顧深爵一笑,“滾。”
“你說什麽?”
“我讓你滾。”
白玥染快氣哭了,“深爵……”
她俯下身子,親吻著顧深爵的唇。
手指一鬆,將身上的浴巾解開,胸口兩隻雪白的小兔子就近貼上了顧深爵的胸膛。
她自以為表演的很充分,顧深爵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她,這就代表有希望不是嗎?
她睜開迷惘的雙眸,卻看到了一雙冷醒而厭惡的雙眸。
“顧、顧深爵?”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為什麽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好像親吻他的不是一個在影視圈紅透半邊天的女人,而是一個什麽東西一樣。
“你曾經說過喜歡我,曾經照顧過我,曾經還答應過要娶我。”
“嗯,那是我曾經對你好,那麽白大小姐,你能夠告訴我,你曾經對我有一丁點的好過嗎?還是說,我欠過你什麽?”
白玥染美麗的臉龐漸漸失去血色,她的清眸從第一次認識他開始回憶,一點一滴,一直到現在。
“你捫心自問,我虧欠過你嗎?”
白玥染咬咬唇,“沒有,從始至終,都是我虧欠你。”
一開始,他隻是備胎,他英俊而紳士,引起了一票學院女孩的嫉妒。她享受著他帶給自己的一切名譽和金錢,可是在他落難的時候,她卻屈從了現實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以為他愛自己,所以不計較。
可是……他一直都是計較的吧?
從一開始,就很計較。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
那些委屈難過,仿佛潛藏在心底的傷口,“你混蛋,你是騙子!你為什麽不能夠永遠愛著我!為什麽!”
他好久沒有說話。
“我恨你。”
莫名其妙地發難過後,她從水中爬了出來。一顆顆的水從肌膚上滾落,不知道哪顆是淚,哪顆是水。
“顧深爵,我已經沒有任何打動你,可以讓你娶我的方式了嗎?我媽媽……我媽媽也不可以嗎?”
“嗬。”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顧深爵。
他答應過沈一萍的啊……雖然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沈一萍的女兒,可是男兒一諾千金的啊……
“顧深爵!”她終於肯定了顧深爵的心意。
不管她如何委屈求全,如何示好,他都不願意改變態度。
黎君澤就更不用想了,頭也不回地娶了別的女人。
——如果不是想著這次能夠見到顧深爵,她根本不會來這個婚宴的!
“你什麽時候搬出顧家?”顧深爵冷冷問。
“那是我家,我為什麽要搬出去?”她冷言道,“那是你答應給我的新房。”
顧深爵沒有再說話,隻是緩緩地閉上眼睛。
這個女人就好像是攆不走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叫喚著。
他感覺頭痛欲裂,溫燙的熱水讓他思維變得遲鈍。
“顧深爵,我想到了一個讓你留在我身邊的主意……你不是很在乎你們顧家的產業嗎?我去法院告你,以騙婚的名義,奪走我家的財產。顧家將會迎來一場財產的清算。”她好像一條瘋了的野狗一樣大聲叫著,“顧深爵,你以為你真的能夠完全洗幹淨你那些不幹淨的背景嗎?我告訴你,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你,我有的是辦法讓我們玉石俱焚!”
他不想理會她,也沒有任何想要威脅她的念頭。
如果是從前的他的話,大概會告訴她不要試圖挑戰他,可是現在,他隻想盡快進監獄,過上一個人清靜的日子。
此生已經了然無掛,又在乎什麽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