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第385章 豈曰無衣
「嗯,再用點力氣……再下點。」
無衣立即用力:「這樣呢?」
「疼疼……輕點……」
無衣嚇得立即放鬆手。
「先生,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無衣:「……」為什麼風伴狩捏的時候你一點也不嫌棄?
「稍微再用力點。」
「再重點。」
「嗯……可以稍微輕點。」
……
無衣的神色越到後面越詭異。說實話,其實他之後用的力氣並沒有任何改變,但是對方卻依舊不停地嫌棄並指導著他怎麼捏。
「這樣還行嗎?」無衣忍著笑,問了一句。
方龍秀嗯了一聲:「還不錯。」頓了頓,「好了,幫朕揉揉腰吧。」
無衣的手移到方龍秀的腰上,揉著揉著,忽然發現這孩子的腰不是一般的細。他眨了眨眼,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腰。
嘖,看著差不多,但真摸起來感覺差了很多,而且對方的腰揉起來似乎還比較軟。無衣想著想著,下意識地多摸了兩下。
「先生!」方龍秀猛地抬頭,並伸手按住了無衣亂摸的手。
無衣:「……」
方龍秀眯著眼看著無衣。
無衣咽了咽唾沫,強行鎮定:「那個……這樣是不是不舒服?」他在做什麼啊,光明正大地佔對方便宜?還被當場抓住?
方龍秀放開手,扭頭繼續趴著:「沒……還好……就是有些癢。」
「今天是不是很累?」無衣尷尬地連忙找其他話說。
「有點。」方龍秀嘴角彎了彎,「不過有先生在身邊陪著,似乎也不是很累。」
無衣溫和道:「你高興就好。」頓了頓又問,「給你取的字喜歡嗎?」
「慕瑾……」方龍秀沉默了幾秒,問,「這是先生的意思,還是大臣們擬出來供你選擇的?」
無衣驚訝:「會有人幫我想?」
方龍秀:「……」
緩了緩,無衣突然想了起來:「啊,前些天是有人送了什麼名字的冊子去觀星台,不過我還沒來得及看。」
真想知道那些大臣聽到先生的話是什麼感想。方龍秀:「那這字完全是先生的意思?」
無衣:「忘了是哪天想到的,覺得還不錯。我對這方面不在行,你不嫌棄就好。」
方龍秀笑:「朕的名字大家尚且不會叫,何況這表字。所以這『慕瑾』二字恐怕只能由朕記在心裡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無衣笑了笑沒有接話。
方龍秀卻是心情不錯地繼續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先生的名字也很好。」
無衣:「……」他敢確定,主子起這個名字時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方龍秀低笑:「豈曰無衣,與子同澤。含義特別好。」念著念著,便有種並肩而立的感覺,念著念著便有種與子偕老的錯覺。
總不能一直不接話,無衣笑了笑:「嗯,不過微臣似乎並沒有為誰這麼做過。」
「有的。」方龍秀抬眼看無衣。
無衣:「……」本人怎麼不知道?
「先生這麼做過。」方龍秀看著無衣認真道,「朕剛繼位那幾年,先生留在朝堂陪在朕身邊為朕解決了不少難事。即便先生現在已經遠離了朝堂,也幫朕解決了浮州的旱情。」
不要這麼認真的說這些話。無衣稍微有些尷尬:「這些……是微臣分內的事。」
方龍秀:「那什麼不是分內的事?」
無衣隨口扯了一個:「打仗啊,我個人非常不喜歡打打殺殺。」
方龍秀目光灼灼:「現在是沒有戰事,如果有,先生一定會跟隨朕一起上戰場的。」
無衣微微移開目光。哪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先生不去,豈不是白費了這個名字。」方龍秀笑著扭頭重新趴好,沉默了一會後小聲道,「先生,你說是不是?」
無衣不回答,方龍秀也不再說話。一直到風伴狩進來說時辰快到了,請方龍秀去換件衣服時無衣才忽地開了口。
「如果我知道……」無衣頓了頓,沒說完扭頭走了。
沒頭沒腦的半句話,方龍秀聽懂了。
如果先生知道,他便會去。如此心意,足矣。
宴席很盛大,但是由於方龍秀過於疲憊沒什麼興趣,喝了幾杯酒走了一個過場后便先行離開回了逸心殿。
不過,無衣的心情似乎不錯,坐在席位上悠悠喝著酒,聽絲竹管弦,賞輕歌曼舞,對敬酒的人幾乎是來者不拒,一直待到酒宴的下半場才提著酒壺離開。
「難得的盛宴啊。」無衣暈乎乎地走在路上,抬頭看著皎潔明月,「可惜月亮不圓。」可惜,他再也沒有什麼借口留下來了。可惜,他的確該走了。
「可惜了。」無衣仰頭喝下一口酒。
路旁有宮女提著宮燈走過,見到無衣時彎腰行禮:「參見國師。」
無衣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走,等那宮女抬起頭要走時,無衣又一把將人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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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宴會前,玉林樓
蜜色覺得自己在推開門時身體晃了一下,有什麼東西浮光掠影般從眼前滑過。她揉了揉眼睛,心想果然是跑得太快了有些頭暈。
「你怎麼來了?」有人問她。
蜜色睜開眼,看到窗邊的人立即笑了:「千逸哥哥,我是來約你一起去參加晚宴的。」
凌千逸走過來:「約我?男女有別,我們不在一個大殿吧?」
「所以我才來找千逸哥哥啊,我想去你那邊看看。」蜜色笑嘻嘻道,「但是皇帝哥哥肯定會說我胡鬧,所以你帶我一起去吧,我可以假裝成宮人。」
凌千逸打量蜜色的小身板:「宮裡應該沒有這麼矮小的宮人。」
蜜色點頭:「所以我才來找千逸哥哥啊,你這麼聰明肯定有辦法的。」
凌千逸假裝思考:「我考慮考慮。」
「千逸哥哥,你最好了!」蜜色正準備多奉承幾句,忽地頓了頓,湊近了在凌千逸身上聞了聞,「哎,千逸哥哥,你身上好香啊,好像是……啊,是薔薇花香!」
凌千逸皺了皺眉,曲指彈了一下蜜色的額頭:「哪有什麼花香,再胡說就不帶你去了。」
「我哪有胡說……」蜜色捂著額頭一臉委屈,見凌千逸臉色一沉又連忙改口,「好啦,我胡說的,什麼花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