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222章 質問
原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的郜承宣被禾修明「嘟嘟嘟嘟」跟放機關槍一樣根本停不下來的聲音給攪和得有些心煩,他不耐煩地長嘶了一口氣,抬眸冷眼睨著表情看上去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真的很擔心他的禾修明,忍不住長嘶了一口氣,焦躁地回了他一句:「你住口,好不好?」
禾修明被郜承宣一吼,興緻乏乏地閉上了嘴,偏頭看著其他地方,沒有再說話。
整間房在郜承宣一聲不耐煩的聲音緩緩落下之後,頓時變得出奇的安靜。禾修明無言地望著郜承宣,看到他滿臉汗水強忍著疼痛的模樣,有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一向屁話多的禾修明本來想跟郜承宣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瞧他還沒有換好葯,只能撇著嘴繼續保持沉默。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醫生總算是幫郜承宣處理好傷口了。等醫生離開之後,禾修明瞧著上身纏滿了繃帶的郜承宣,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戲謔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他裝模作樣地努著嘴,朝郜承宣誇讚了一句:「哥們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是多麼得有男人味啊!我要是女人,我都快要被你給迷死了!」
郜承宣冷眼睨著一臉壞笑的禾修明,知道他除了一肚子壞水兒和一腦子的花花心思之外,就沒點兒有屁用的東西,也懶得跟他計較些什麼。
喝了一口水,郜承宣瞪了他一眼,用威脅的語氣朝他說道:「你要是沒點兒屁事兒,就麻煩你給我安靜點兒,不然我就直接把你從這五十樓給丟出去!」
禾修明像是有成功被威脅到一樣往後縮了縮脖子,不過下一秒又像是什麼屁事兒都沒有,屁顛兒屁顛兒地走到郜承宣面前坐了下來。
他假裝嚴肅地用力咳嗽了一聲,看著郜承宣,刻意賣弄起了關子:「弟們兒~我查到了一點點還是有那麼一丁丁屁用的消息,關於柯玲琅的,你想不想聽?」
一聽是和柯玲琅有關的消息,郜承宣臉上原本還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嚴肅地望著禾修明,語氣中帶著些許好奇,聽上去又有些緊張:「什麼事?快點說!」
雖然郜承宣瞧上去很平靜,可是催促的語氣倒是暴露了他猴急的心思。禾修明對郜承宣口是心非的性子感到絕望了,看來這個男人可真真是著了柯玲琅那個女人的道了。
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一份資料,禾修明遞給了郜承宣:「我從終韋華那個男人下手開始調查,費了好大一番心思才查到了這麼有意思的事情。
你知道嗎?柯玲琅的母親張貽然曾經立下遺囑將所有的財產交給了她的女兒終以藍,也就是現在的柯玲琅。
在和律師簽訂了遺囑的不久之後,張貽然就因為一場車禍當場死亡,而柯玲琅在搶救中活了下來。可奇怪的是,柯玲琅在出院后不久之後便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張貽然所有的財產都理所應當地由終韋華繼承了。」
臉上露出了一抹盎然的笑意,禾修明刻意朝郜承宣明知故問到:「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存在著很大的蹊蹺啊?」
郜承宣翻完禾修明調查出的整份報告,眸色變得越來越暗沉:「你說,張貽然的死和柯玲琅十年前的突然失蹤都是終韋華搞的鬼?是謀殺?!」
禾修明無所謂地一攤手,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酒櫃前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你不覺得張貽然的死和柯玲琅十年前的失蹤都很可疑嗎?最重要的是,難道你忘記了?柯玲琅一開始出現所做出的事情都是在針對終家,不管是不擇手段地讓終家破產,還是……高調地從終以晴身邊搶走你……」
眸色黯淡的郜承宣在聽到禾修明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時,猛然一怔,下意識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文件,劍眉在一瞬間緊緊地擰在了一起。
今天,柯玲琅還以為郜承宣會像往常一樣派人去公司接她,可是她站在樓下等了好久也沒能等到郜承宣的車。
郜承宣的電話關機,柯玲琅打給他的秘書,又聽到他秘書說他已經離開公司有一會兒了,便不得不在給郜承宣發了一條簡訊之後,先行回了家。
站在大門口,柯玲琅面無表情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大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在一聲疲憊的嘆息中邁著遲緩的步子朝客廳走去。
當她打開客廳的燈時,意外地發現郜承宣已經早早回到家,坐在了沙發上。驚訝地看著悄無聲息地坐在沙發上的郜承宣,柯玲琅在察覺到郜承宣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對勁時,不由收斂起了臉上的驚訝,有些不安地望著他。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郜承宣面無表情地望著惴惴不安的柯玲琅,冷沉著聲音回答:「有段時間了。」
「哦!」
發現郜承宣是真的有些不對勁,柯玲琅更加慌亂了。她不安地頓了頓,邁著快步就打算上樓卻被郜承宣冷冷的一聲給叫住了。
「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停了腳步,柯玲琅轉頭不安地看著神情冷得可怕的郜承宣:「什麼事?」
郜承宣見柯玲琅不肯自己過來,便乾脆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柯玲琅見郜承宣朝她走了過來,下意識開始往後退,想跟這個危險的男人保持距離,可誰知道郜承宣卻突然伸出手猛地將她給拽進了懷裡。
郜承宣緊緊地抱著柯玲琅,俯身湊近她耳邊,低語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你這麼恨我,恨我恨到巴不得我立刻就去死,為什麼當初又會費盡心思地讓我娶你呢?」
柯玲琅沒想到在一年多以後,郜承宣居然會向她問出這樣的問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答案卡在喉嚨口卻無從說出口。
抬眸對上了郜承宣深邃的眼神,柯玲琅一時慌亂,根本無法將事情從口中說出。再加上郜承宣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她不想再在這個時候氣他,加重他傷勢的惡化程度。
她現在還不想和郜承宣撕破臉,至少、至少也要等到郜承宣後背的傷真正痊癒了之後,再讓她反抗郜承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