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第221章 重傷
郜承宣停了下來,抬頭沉默地看著柯玲琅泫然欲泣的表情,竟然比之前更加想要得到這個女人,想要更加猛烈地要了她。
他望著她,沉默了好一段時間,雙手扶著柯玲琅的腰,怎麼也不肯放開這個女人。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這些?」
柯玲琅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雙手扶著郜承宣的肩膀,深埋著腦袋沒有說話。
「我還想問問你,跟我在一起你到底在痛苦些什麼?」
微微一愣,柯玲琅緊抓著郜承宣上身的襯衣,或許是用力過猛,她的雙臂竟然顫抖了起來:「因為我恨你!」
咬牙切齒地看著在一瞬間愣了神的郜承宣,柯玲琅突然有些認同越澤的話了。因為她此時此刻真的在遺憾,遺憾當初救她的人不是郜承宣。
如果當時郜承宣願意及時將她和她媽媽送到醫院的話,柯玲琅想恐怕她真的會愛上這個男人,會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腦袋如同被一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閃電貫穿,柯玲琅的思緒再次回到了十年前她出車禍的那一天。
渾身是血的她在絕望中看到了唯一的希望,她如同毫無尊嚴的牲畜一樣用盡渾身的力氣爬到郜承宣的面前,抓著他的褲角拚命地朝他祈求著:「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可是,縱然她再怎麼祈求這個男人,換來的都只是他冷漠的視線,還有這張冷漠又令她討厭的臉。
「那麼你到底在恨我些什麼?」
郜承宣翻身將柯玲琅放倒在床上,憤怒地抓著她的雙肩,搖晃著她,朝她質問道:「我郜承宣究竟做了什麼孽才會讓你這樣恨我?」
他不知道他過去究竟對這個已經恨他恨到了極致的女人做了些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會讓這個女人用最殘酷的刑罰來折磨他。
郜承宣突然在想,如果這個女人一開始就不存在,那該多好啊?
又或者,如果這女人沒有在十年之後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他面前,費盡心思地讓他在婚姻協議書上籤了字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在失望和懊悔中重新有了失而復得的幸福,就不會再次掉落進這個女人的誘惑中,就不會因為貪戀她的一切而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柯玲琅神情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內心的憤怒有種呼之欲出的衝動,可是她此刻又不想說出口,她有種不想立刻和郜承宣徹底撕破臉的感覺。
「我……」
半吞半吐地張了張嘴,柯玲琅疲憊地在心裡自言自語了一句:「夠了,算了吧?」而後緩緩地閉上雙眼,任由郜承宣擺弄著他唯一可以玩弄、唯一可以操控的身體。
郜承宣見柯玲琅躺在床上不肯說話,也不肯看他,真是氣到了極點,可又捨不得對她發火。他抱著柯玲琅,拚命地佔有著、親吻著她。他想也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感覺他還是擁有著這個女人的。
郜承宣覺得有些諷刺,他活盡半生,竟然被一個女人給弄得不人不鬼的,還真是可憐、狼狽!
柯玲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她感覺渾身都酸痛得不得了,渾身的肌肉綳得緊緊的,就算是從床上爬起來這種輕鬆的動作也讓她感覺有些吃力。
轉頭看著另外半邊床,柯玲琅才發現原來郜承宣已經離開了。沒有看到郜承宣,還真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昨天,她好像真的惹到郜承宣那個男人了。不然,也不會換來今天渾身的疼痛。
皺了皺眉,柯玲琅遲緩地下了床,梳洗穿著好之後,朝樓下走去。
享用早餐的時候,一位傭人忐忑不安地走到柯玲琅面前,欲言又止地看著她,讓柯玲琅有些吃不下飯。
柯玲琅放下碗筷,轉身看著那名手裡提著一個黑色袋子的女傭,見她似乎有很多話想對自己說,便問道:「你有話想對我說?」
女傭愣了愣,有些怯懦地往後縮了縮脖子,低下頭沉默了起來。
「有什麼想說的就快點說,我馬上要離開了。」
女傭抬眸糾結地望著柯玲琅,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不安地朝柯玲琅說道:「夫、夫人,大少的病……好像、好像……」
話還沒有說完整,女傭已經打開了她提在手中的黑色膠袋,朝柯玲琅遞了過來。
袋子一打開,柯玲琅就聞到一股非常濃郁的葯臭味。不適地皺了皺眉,她伸長脖子朝袋子里瞟了一眼,當瞳孔中映入了一條條帶著血跡的廢棄繃帶時,她吃驚地睜圓了杏眼,忍不住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華昝娛樂城。
郜承宣坐在床上,背對著私人醫生強忍著在拆繃帶時傷口所帶來的疼痛。他的額頭上、身上都蒙上了一層冷汗,讓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著傷口的醫生要不斷幫他擦拭汗水,避免汗水流到傷口上。
坐在一旁的禾修明親眼看著郜承宣受苦,一直緊咬著牙關,努力控制著心裡的怒火。
他啊,可真是想打死這個不爭氣的男人。
不不不,最好把那個叫柯玲琅的不識趣兒的女人也給吊起來用皮帶狠狠地抽一頓!
禾修明是真的很想抓到那個策劃了舞會上吊燈墜下的罪魁禍首,可是郜承宣卻死活都不准他再繼續查下去。
禾修明知道郜承宣都在想些什麼,恐怕郜承宣是在聽到他懷疑作案兇手很有可能就是終以晴之後就害怕了。
郜承宣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對他身邊的人特別地心軟。
他要是再這個樣子下去,遲早是會吃虧的,雖然現在就已經因為柯玲琅那個不識趣兒的女人給虧大發了。
「當初都叫你不要那麼早出院,你非不聽!現在傷口破裂了吧?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你這個缺心眼兒的東西。」
郜承宣冷眼瞧了禾修明一眼,沒有說話。他沉默地把玩著戴在手指上的婚戒,眼神深邃得可怕,讓禾修明感覺眼前這個人現在的心啊、魂兒啊什麼的恐怕都不在一個地方了。
禾修明無奈地搖了搖頭,用手帕幫郜承宣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嘰嘰哇哇道:「身上有傷呢,就不要和那個女人做一些容易流汗的事情了,不然啊傷勢會變得更加嚴重。到時候,你要是死了,我才不給你釘棺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