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前 奏
束修心中的情感瞬息萬變,但是柯玲琅卻沒有注意,而且柯玲琅也不會去在意。
柯玲琅胸有成竹的看著纏著自己手臂上的紗布,不屑的神情在她的杏眸中一層疊著一層,變得愈發濃郁。
「再說了,既然有人刻意隱瞞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那就說明這件事情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還不會結束。我們不去費神,自然會有人主動來找我們。」
束修安靜的凝視著柯玲琅,低聲應了一句:「是。」
「終以晴復出的日程歐星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大概三個月之後,會以簽約新劇的方式宣布復出。」
聽到束修的回答,柯玲琅笑的更加開心了。她紅唇微抿,戲謔上揚,杏眼中透出的閃亮光芒帶著一種陰謀叵測的意味,讓束修感覺她好像已經計劃好了終以晴後半生的道路了一般,莫名的不寒而慄。
「是嗎?」
柯玲琅別有意味地露出了盎然笑意。她在思慮中笑著微眯了眯那雙似乎天生都帶著嬌媚的杏眼,朝束修吩咐道:「所有送往我哥辦公室的劇本都要先經過我的手。」
原本就上揚起的紅唇更是劃出了一個陰冷的弧度,柯玲琅笑的居心叵測,讓束修忍不住皺了皺眉。她黑眸中透出了懾人的寒氣,笑容也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要親自為終以晴選一部質量最好、最適合她的劇本。我要給她想要的,還是翻倍的給她。」
重新挑眸將視線眺望向了遠方,柯玲琅笑意盎然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她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剩下的,就看她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去消化了。」
終以晴坐在自家花園裡悠閑的品著茶,雖說是手裡端著紅茶杯,可是她神情惶然,心思早已拋諸到了九霄雲外。
當段悠走到離她只有數步遠的地方時,終以晴聽到快節奏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這才緩緩的回過神,斜眸冷瞥了一眼段悠快步走過來的方向。
轉頭看著身穿黑色女西服的段悠,終以晴久憋在肚子里的火氣瞬間燒旺。她將端在手裡早已涼去了大半截的紅茶砸向了段悠,讓毫無準備的段悠就這麼直噹噹的被灑了一身的茶水。
猛然停下腳步,段悠站在原地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終以晴為:「終小姐。」
終以晴憤恨的瞪著表情木訥完全一副中年老女人氣場的段悠,罵道:「郜雪曼那個死丫頭究竟都知道了我什麼事情?我讓你查,讓你查,查了快一個月了,你還是沒能給我一點有價值的消息。你說,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段悠沉默地扶了扶鼻樑上的黑色厚框眼鏡,語氣從容淡定:「終小姐,我們確實沒能從郜雪曼身上查到什麼。或許、或許這只是誤會一場。」
「誤會?」
終以晴冷笑著朝低著頭的段悠挑了挑她的一字眉,雙手扶著編藤座椅站起來,直徑朝段悠走了過去。
冷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段悠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以晴才伸手揪住了段悠的西裝衣領,將她扯到了幾乎與自己鼻尖頂著鼻尖的距離,咬牙切齒地說:「我絕對不相信郜雪曼只是單純地討厭我。那天,她幾乎要把老娘的頭皮都給扯下來了。你跟我說,她什麼都不知道?一位氣勢洶洶地威脅我,能說出『知道我骨子裡是個什麼東西』的女人,你跟我說她什麼都不知道?你當老娘是白痴嗎?」
段悠被終以晴爆吼了好幾聲,有些不適的往後退了一下卻再次被終以晴給拽近了些。
「段助理,我告訴你。你最好對我的事情上心一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哪天要是心情不好了,會把你以前做的那檔子事兒給說出去。」
自從進了花園就一直面容淡然不為所動的段悠,在聽到終以晴用威脅的口吻刻意說出地話時,少有地微睜圓了雙眼,瞳孔中透出了淺淡的恐懼。
終以晴將段悠眼底里的神情變化看在心裡,鄙夷一笑,心情愉悅放開了已經被她拽地皺皺巴巴的西裝,轉身走到編藤椅前重新坐下,笑著說:「去給我查清楚郜雪曼究竟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從各方各面給我下手查。如果真的查不出來,也沒有關係。」
話說到一半,終以晴突然就點到即止,不再多言。她端起茶壺,往另一盞不曾被用過的茶杯里滿上紅茶,輕聲細語地說:「過來坐。這是郜安然送過來的法國紅茶,味道純正的很。」
段悠還深陷入終以晴剛才威脅她的話語中久久難以回神,當她聽到終以晴讓她坐下一起品茶時,又迅速恢復了臉上與以往無常的淡然,恭敬的朝終以晴應了一聲「是!」,而後走過去坐在了終以晴對面的編藤椅上。
她臉上的嚴肅、淡然,讓她看上去好像已經習慣了終以晴反覆無常的情緒變化,又好像是已經心如死灰,不再對未來的生活抱有什麼希望了。
總之,她那雙明明惑人、圓潤的眼眸就好像被人撒上了一層白灰似的,看不到任何動人的神采。倒是坐在她身旁的終以晴,笑的非常愉悅,頗為得意。
郜宅。
柯玲琅又去陪郜成鴻下棋了。雖說,柯玲琅是位八零后的年輕人,可是喜歡的東西倒是更能和老人家為伍。
郜成鴻很喜歡和柯玲琅下棋,因為有的時候啊,他這位摸了幾十年棋子兒的老人家也會被柯玲琅吃子兒吃的慘敗。
人啊,要是贏的多了,就會開始享受輸的感覺。
郜成鴻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像柯玲琅這樣會下棋的人了,還是一位比他晚出生四五十年的年輕人,這著實讓他珍惜的緊,也疼愛的狠。
想當年,能跟他坐在這客廳外對弈的人,也就只有他的女兒……
哎,算了算了。何必往事重提,自尋傷心啊?
柯玲琅也很喜歡和郜成鴻下棋。棋,是她母親留給她最後的財產,也是她除了她母親的血統之外,唯一能夠保留住的東西。她喜歡下棋,除了繪畫之外,這便是僅有的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