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豪氣
兩個人在飯店外麵站了一陣之後，相顧無言，各懷鬼胎，不知道都在想著什麽，葉天明終於在李琛琛打算說話的那個時候說了一句話：“糟了，白白的跟隨著你過來一趟，連點飯都沒吃，這一下可是真虧了！”
愣了一年的李琛琛，捧腹大笑。
再一次將賓利給開到甲殼蟲的附近，葉天明再一次下車，赧然的說道：“我還是去開那個吧。”
在車裏麵，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尤其是麵對著剛剛被自己示愛的李琛琛，葉天明總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開著甲殼蟲給在賓利之後，他的開車水平其實是有了，隻是在這個人生裏麵已經不再想要考駕照了，畢竟要是有錢買駕照的話，都能夠買上十多斤真愛什麽的了，不在這上麵白費功夫，不溫不火的跟隨在賓利的後頭，而李琛琛熬著性子在前麵帶路，完全浪費了兩輛車的優越性能，還好的是，夜晚的公路並不像是白天那樣的擁擠不堪，能夠讓她們兩個人就這麽慣著性子的去開，倒也頗為愜意。
來到了黃埔大橋的時候，李琛琛停下，站在圍欄邊上怔怔出神，看著眼前那滔滔流逝而過的江水，心中大快，回頭笑道：“葉天明，你有麽有一天想過，等到哪一天功成名就了，過來麵對這一條黃浦江，把所有不開心的過去所有落魄的過去都扔進去？”
“沒有。”葉天明很老實的說了一句。
有些吃癟的李琛琛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睚眥必報的說什麽，隻是理解性的一笑，隨即繼續說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有經曆過那樣的痛楚與落魄，要不然的話，你一定會很痛恨。”
有著近乎於二十年被打壓的人生，說葉天明從來沒有落魄過，這顯然是扯淡，不過他自然也不能跟李琛琛說自己的身世，說道：“是那些個落魄讓我成長，為什麽要舍棄他們，此生若能夠安穩，誰又願顛沛流離，這句話說的不錯，不過誰也都知道，後者是前者能夠達成的必要條件，您說對不，老師。”
有些恍惚的看了看眼前這個見解不俗的學生，李琛琛頓時想起來這是個連公務員考試都能夠應付的絕對猛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李琛琛看著奔騰的江水，心中卻是一片安靜。
不過葉天明就沒有這麽的奢侈了，他喜歡自己能夠將時間都把握住，不管是玩還是學，總之不能夠這麽小資的發呆或者是成個六十度角來仰望天空，那都是小資人物能夠做的事情，自己已經經曆過一次失敗的人生，知道時間的寶貴，他輕輕問道：“心裏還恨著楊家？”
“不算是恨，不過也算不上已經釋懷，有怨氣，沒發泄完。”李琛琛淡淡道，如妖嬈魔鬼，但是她的臉龐，卻是如同清純淑女。
葉天明汗顏一下，隨即豪氣頓生：“哥帶著你去發泄回來，把那個楊樹豪揍成豬頭，怎樣？”
“你要是真的想要給老師出這一口氣的話，就給我好好奮鬥，在將來功成名就之後，能夠讓別人稱竹葉青是你葉天明的姐姐的時候，我就再扮演一下你的女朋友，去找楊樹豪顯擺一下，要是不能的話，我可不想要拿著竹葉青的名號再去裝逼，有一次就夠了，多了不好使。”李琛琛這時候，倒是呈現出來一股明事理的樣子，看的葉天明一陣不解困惑。
葉天明貌似是大義凜然一般的說道：“那好，從此以後，我要是闖不出一點出路的話，就不回去了！”
“這是你們北方男人的一貫用詞？”李琛琛笑道。
葉天明撓撓額頭，嘿然笑道：“差不多，不過我說的是真心話，本來就是要本著闖出一片天下才敢錦衣還鄉的。”
“嗬嗬，有誌氣。”李琛琛嗬嗬笑道，再一次望向了江麵，“想做什麽，公務員，還是經商？”
“混黑道算不算？”葉天明嘿嘿笑道，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
“啥？”李琛琛明顯被嚇到了，看著葉天明那一張不像是開玩笑的臉，不能置信。
葉天明打個哈哈：“開玩笑的，還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麽，打算在大學的時候，做點私募，玩玩股票，順便幫我爸爸把他的商業路給鋪平。”
“學習呢？”
“輔助吧。”葉天明嗬嗬笑道，大學這東西，本身就是一個雙刃劍，你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話，很有可能到最後不是你上了大學，而是大學上了你，最後還會頗為享受的謳歌它。
但李琛琛作為老師，還是一名工資獎金都與學生成績表現掛鉤的導員，自然是瞪了一眼：“信不信我把你給扔進這個黃浦江裏麵？”
葉天明氣定神閑：“那倒沒事，遊泳雖然不是我強項，不過狗刨還是會一點的，潛水也沒什麽問題，隻要裏麵沒食人魚，我能安然無恙。”
李琛琛莞爾笑道：“真牛真牛，有潛力，有魄力。”
“那是必須的。”葉天明眨巴眨巴狡黠的眼睛，似乎是在勾引李琛琛，“琛姐，要不我先跳，然後你再跳？”
李琛琛沒有注意到，對方將對自己的稱呼已經變了過來。
她嫣然一笑，給出一個媚眼，“不跳，我不會遊泳。”
葉天明拍拍胸脯，似乎已經對眼前這個鐵血老師不再害怕什麽，“沒關係，一切有我在，能給你救上來。”
李琛琛白他一眼，說道：“那你先跳把。”
本來都已經向後麵走了兩步，結果他又放棄了，葉天明苦惱說道：“雖然說了傷感情，不過還是得說一句，要是我跳了，你不跳，放我鴿子怎麽辦？”
李琛琛徹底怒了，恢複了自己的女王氣場，“你到底跳不跳，一點豪氣都沒有。”
“切，我是你的學生，要什麽豪氣。”葉天明不屑道。
旋即，葉天明突然就如同是天神下凡一樣的說道：“要是你先跳了，我把你救上來以後再跳一次，你信不信？”
“切，鬼才信你。”李琛琛不屑一顧，將這個話題給撇到了一旁，順著這條路直接走上前去，好像是在數腳步，看著她這個樣子，葉天明有些好奇，也就跟了上去，兩個人一前一後，被夜風吹著，心情抖擻，漸漸的已經忘卻了時間。
等到快要走到了黃埔橋的那頭的時候，葉天明終於搶先走了過去，嘿嘿一笑，抓住對方白皙纖柔的手掌，直接就跳了下去。
豪氣！
隻是到了黃浦江之下，葉天明才真正的明白過來，什麽叫做旱鴨子，敢情這個女人真的不會遊泳，他費了不小的力氣才將李琛琛給救上來，臉上已經不知道是密布的汗水還是江水，總之他現在已經快要脫力乏力了。
“你要死是不是！”李琛琛大怒，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更顯她的玲瓏身段，看的葉天明一陣恍惚。
葉天明搖搖頭，喘著粗氣說道：“當然不是，以為你剛才說不會遊泳是在騙我。”
“怎麽可能！”李琛琛明顯的已經進入到了一個比較氣憤的狀態裏麵！
訕訕的一笑，葉天明忽然就湊到了李琛琛的麵前，似乎是討好一般的說道：“琛姐，其實說實話，你的身材根本就不亞於咱們學校裏麵最傳奇的校花安貝，臉蛋也足夠傾國傾城，怎麽就是喜歡擺著這麽一副刻板麵孔，在學校裏麵混了一個鐵血老師的名號？”
李琛琛不理他，自顧自的打理著自己那濕透了的衣服。
過了一陣之後，葉天明再一次諂媚道：“其實你真的很美。”
“哦。”李琛琛淡淡回應，黛眉微皺，似乎麵對著學生的調侃，有一絲別扭。
“有沒有興趣跟我交往？”天人交戰一陣，葉天明終於說了心中的想法。
李琛琛好像是被一口江水給生生嗆著，苦笑道：“你說什麽？”
“有首詩，要不要聽聽？”葉天明轉開話鋒。
李琛琛點頭。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葉天明說完之後，等待著李琛琛的回答。
後者愣了很久，似乎是在揣摩這句詩句裏麵的意味，許久之後，終於笑道：“鄭愁予的賦別。”
“厲害，不愧是學校的老師。”葉天明毫不客氣誇讚道。
李琛琛搖頭，表示小意思。
不過過了一會兒之後，她再一次問道：“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真的打算要追求我？”
“嗯。”葉天明點點頭，這是他主動要追求的第三個女孩兒，雖然有些花心，不過他卻被眼前這個有些孤獨的女人給打動，想要將她成為自己的紅粉知己，可能沒辦法給她一個美好的婚姻，不過還是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生活裏麵。
李琛琛忽然就變了臉色，大罵：“給我跳進去，遊泳，想要追求老師，太過分了！”
葉天明目瞪口呆，旋即再一次展現出來自己的豪氣，直接就跳了下去，順便在下去之前回頭說了一句：“先說好，回來的時候，你就是我的正牌女友了！”
撲通！
這一次換做李琛琛呆住了，她怔怔的看著葉天明的身影，喃喃說道：“你真的能夠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