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河邊驚魂
日子平淡如水，一上午的時間流逝的相當緩慢，要不是葉天明的睡覺沒有人打擾的話，他肯定相當的痛楚，畢竟這些個知識，對於心理年齡已經三十多歲的他來說，簡單的不能夠再簡單。
終於挨到了下課，毫不猶豫，連吃飯都沒有顧得上，跟冬瓜隨意找了個理由之後，葉天明就已經離開了學校，不過他這個動作，還是讓在教室裏麵埋頭吃飯的裴青痕給看了個正著，後者對於葉天明之間雖然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但是因為對方這兩天得表現實在是太過於搶眼，縱使她一直都居高臨下的生活著，還是不由得將自己的視線與葉天明持平，甚至有些仰望的意思。
她隨意的整理了一下飯盒，擦擦嘴之後，就躡手躡腳的跟著葉天明出了學校，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兒的跟蹤天分相當的出色，周圍很多人看到了之後，都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一路跟隨著葉天明七拐八拐，終於算是停了下來，但讓裴青痕這一名有著女王氣質的小女孩兒感到震撼的是，葉天明竟然走進了一家散酒店。
難道他的愛好是喝酒？
裴青痕心中腹誹的想著，隻是下一刻，她卻已經震驚到了，在散酒店的不遠處，有一條小小的河流，那裏有一座有些年代的石拱橋，看上去破舊不堪，已經不讓通行什麽機動車輛，這又是大清早，一些個零零散散的人在上麵踐踏走過，而葉天明來到了石拱橋的旁邊，竟然不走橋，而是直接就跳了下去！
那一道優美的弧線，差一點就讓裴青痕下意識喊了出來，她驚的一身冷汗，心中倉皇不已，一時間亂了分寸，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這一條小河究竟是有多深，她怎麽會知道，要是葉天明再不會水的話，那不就溺死在裏麵了嗎，她很想要報警或者是找個熟知水性的人，幫助自己一下，可是還沒有拿定主意，就已經聽到了身後一陣猥瑣的聲音。
“這這姑娘長的很水靈啊，兄弟們，怎麽樣，這道菜怎麽樣？”
裴青痕臉色大變！
而此時，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的葉天明已經將手中的竹葉青遞給了老人，由於上一次將酒袋放在了老人這裏，這一次他並沒有能夠享受到打折的優惠，不過他卻不會說什麽，要是給老人買酒喝還想要貪圖一些個小恩小惠的話，那自己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老人看著這個孜孜不倦前來求指教的少年，嘴角勾出來一個笑容，喝了幾口酒，沒像是昨晚那樣的死喝，而是點到為止，說道：“小子，雖然現在我還沒什麽想要教你的打算，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葉天明。”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老人微微一怔，旋即揣摩了起來，過了一陣之後，喃喃說道：“一葉遮封，一絲天明，這個名字還不錯，嗬嗬，有點來頭。”
汗顏無比的葉天明將這句話記在了自己的心中，他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麽來頭，咧嘴一笑，大大方方說道：“當時媽媽說，因為生我的時候，恰好是淩晨，而等到我已經生出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正好天明，所以我就叫做葉天明了，老爺爺，您說的有點玄乎了吧。”
“哈哈哈，好小子，不拘小節，不錯不錯。”老人沒來由的讚賞了一陣，頓時又讓葉天明一陣張二摸不著頭腦，他看著老人的眼睛，心中卻已經開始體會那八個字的意思。
一葉遮縫，一絲天明。
費解的葉天明理解不通，可也不敢發問，他知道這樣的東西，需要自己去感悟，而不是通過詢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過不敢問這個問題，他卻問了其他的問題：“老爺爺，從現在開始，能不能夠教我功夫？俗話說，三顧茅廬，我這可是第三次了。”
沒有喝酒的葉天明，擁有一種詼諧幽默的天分，頓時把老人給逗的十分開心，他哈哈笑了一陣，旋即對著葉天明說道：“你這個小子，倒是著急的挺快，不怕這樣的話，我會晾你晾的時間更長？”
葉天明老實的點點頭，說道：“怕，那我也要說。”
“你！”頓時被他的無賴給弄的有些語塞，老人汗顏一陣，不再說話，自顧自的往自己的口中倒著酒，那樣的辛辣，頓時讓他一陣舒爽，就好像是在東北的雪天裏麵，迎著寒風，喝一口燒刀子，抽一口旱煙，那樣的粗獷，那樣的狂野，全都在老人的胸腔裏麵放蕩不羈，悍然出洞！
氣質渾然一變的老人，瞬間就讓葉天明愣了一下，他看著這個恍若戰神的老人很久，忽然想起一事，問道：“老爺爺，上次，您告訴我說，您喝這個酒，就能夠想起來一個人，他是什麽人物啊？”
“嗬嗬，一個在華夏國裏麵無足輕重，卻又舉重若輕的一個人物，她的名字我早就已經忘記了，隻是後來，在江湖上麵闖蕩的時候，我聽說人們都叫她外號，竹葉青，就跟這個酒的名字一樣。”老人笑道，很釋懷很坦然，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來一個驕傲的神情。
“她是您什麽人？”葉天明仿佛是抓到了一條線索，趕緊問道，他知道，自己能夠掌控老人的秘密越多，對方就會越來越聽自己的話，雖然這是一個比較下三濫的手段，不過葉天明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他需要讓自己能夠沉澱成為一名徒手戰群眾的恐怖人物，就必須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臉皮厚起來。
“你的臉皮確實不是一般的厚啊。”老人讚道，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生氣，“就好像是當年的竹葉青一樣，那會兒她經常在我的身邊，說我的壞話，可是到了我生氣的時候，或者是她想要學本領的時候，她就開始大言不慚的誇讚我，小女孩兒嘴巴又甜，那會兒三言兩語，就能夠讓我敗倒下來！”
葉天明聽了之後，不由得愣住了，喃喃問道：“這位竹葉青，也是您的徒弟？”
“她可不是，我可教不出來那麽極品的徒弟。”老人嗬嗬笑道，仿佛又一次陷入了自己深深的記憶，其中有著太多的悲歡離合，讓自己這麽個已經看破了紅塵俗世的人物，竟然一時間有有些不能自拔。
能夠看得出來，老人的眼中有一股不甘，葉天明嗬嗬笑道：“我想，這位竹葉青，一定是後來離您而去了，否則的話，您在說到她的時候，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老人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兩個人的眉頭是瞬間的一皺，因為他們已經同時聽見了一個聲音，清脆動聽，卻有一種驚恐在裏麵交織錯雜，“你們究竟要什麽，不要這樣過分行不行！”
老人還好，對於這樣的事情，報以淡漠的表情，這個世界上麵，每天每個時間段裏麵，很多角落裏麵都在發生著這樣的事情，他不會有任何的感覺，因為看的多了，就會知道，人其實沒有什麽可值得可憐的地方。
但葉天明卻是瞬間就火氣上來了，因為他已經細心的分辨出來，這一股女聲，赫然就是學校裏麵自己喜歡的校花裴青痕！
“老爺爺，我有點事情，要去做，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葉天明凝重說道，全身上喜愛都開始緊繃住，在老人的眼中，形成了一個相當偉岸的形象。
隻是這個偉岸，卻有些渺小。
因為老人的形象，更加的滔天巨大，他看了看葉天明那一張洋溢著殺氣的小臉，說道：“去吧，不過不要讓殺氣阻擋住你的心扉。”
這句話說的有些雲裏霧裏，顯然與玄學裏麵的東西有一些掛鉤，不過葉天明卻沒有注意，他的身體瞬間就如同是離弦之箭一樣，猛地就迸射了出去，這還隻是不過是二十年的經驗所致，要不然的話，就憑借他現在高中生的身板，是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的！
看著葉天明遠去的背影，老人的眼睛裏麵瞬間一個恍惚，然後自言自語：“小羽毛，真是讓人驚歎，這個小家夥，跟當年的你一模一樣啊！”
他的心中，瞬間就已經勾勒出來當年那個天真爛漫但是殺氣四溢的小女孩兒的形象。
但是，葉天明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之後，還是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因為他已經看了出來，欺負裴青痕的人，赫然是一些個社會上麵的人物，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精瘦如同是猴子一樣的家夥，看上去就能夠感覺到一陣急促的壓迫感，渾身上下都好像是被這樣的感覺狠狠的壓著，根本就喘息不過來！
為首的那人看到了葉天明還不過是一個高中生的打扮，尤其是他與裴青痕身上的校服是完全一樣的，瞬間就哈哈笑了出來：“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還有小情人在這裏呆著，從哪冒出來的，那個橋洞裏麵？我記得那裏麵是個沒人要的乞丐老頭兒啊，難不成你是他孫子？”
“嗬嗬，那我不就成了你爺爺了？”葉天明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瞬間，那痞子就已經氣上心頭，看著葉天明這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大聲嗬斥道，“兄弟們，這家夥存心找茬，咱們讓他小情人看看，她這小男朋友究竟是有多垃圾！”
“葉天明，你快點跑啊，你怎麽這麽笨，找人，然後報警，嗚嗚嗚….”話還沒有喊完，裴青痕的嘴巴就已經被為首的那個痞子給堵住了，她驚恐的看著單槍匹馬的葉天明，不過對方眼睛裏麵所表露出來的淡然，卻讓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一個冷顫！
隻有自己的父親，才會對自己有這樣的眼神，能夠包攬一切，能夠為了你，付出一切的眼神！
裴青痕的眼睛裏麵，充滿了驚訝，瞬間之內，也忘記了要掙紮，隻是一味的看著葉天明的神情，身體不由自主的平靜了下來，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個不停，仿佛是有一根弦，在慢慢的撩動著她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