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恒山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不僅僅是恒山弟子和日月神教的教眾，恒山上所有人，包括那些不會武功的平民百姓，都在艱苦的操練兵器。東方不敗剛上恒山後就說過，有武功根基固然好，但不會武功也並非完全無力作戰，在戰陣之中，更重要的是紀律和膽量，這些都需要長時間的訓練。
自漢末的亂世平定至今，已有近兩百年，齊王朝①統一中原後，雖沒有漢時開疆拓土的偉業，但也算太平安樂。隻是，漢末亂世時有不少胡人遷入中原後，胡漢雜居。朝廷對此表示了許可。胡人不懂的漢人的文治之道，因此多事從卑微之職，但人數卻快速增長。到此次赤多謀反前，整個北方已是胡漢各半。
漢人久不事武，經過兩百年的時間，大多數漢人已不覺得胡漢雜居有什麽不對，先人不是也說過，夷入華夏則為華夏麽。就是在近幾年胡人叛亂此起彼伏時，大多數漢人也不當一回事。直到最近赤多稱帝，中原江山大片淪陷後才明白，此戰不是漢末時的三國爭霸之戰，而是漢人的生死之戰，若此戰敗，則蠻夷將取代華夏，中原從此萬劫不複。
是以現在恒山之上，武風大盛，人人練武，均想著能在以後和蠻夷的決戰中建功立業。令狐衝正在一個亭子邊，頂著夏日的驕陽練劍，如今他的劍勢已大為不凡，方圓兩丈之內，常人都不敢靠近，劍氣縱橫，帶起地上的草葉沙土飛舞。
“衝兒，你最近的內力大有長進，太師叔知道你學的是靈鷲寺的易筋經，這套內功十分的博大精深，修來的內力精純無比，衝兒，你現在可以真正開始練習破掌式了。”
“太師叔，徒孫感覺，前七式徒孫還未完全領會透徹，還需多多練習才是。”令狐衝道。
“好衝兒，你說的不錯，練武忌諱燥進，要大好根基一步一步來。可是如今的形勢，也沒有時間讓你練十幾二十年，去通曉獨孤九劍的真諦。現在江湖之中，衝兒你最怕的對手，大多是內力雄厚掌法精妙的，你學了破掌式後，雖然短時間內還不能破得了真正的掌法高手的武功，但是這世上真正的掌法高手也幾乎沒有。這樣至少你不會遇到厲害點的掌法就束手無策。
“至於破氣式，太師叔自己也不敢說練成了，衝兒你算是初窺門徑，已經夠了。這世上真正的高手本就不多，現在東方小子和你都成親了，估計這破氣式也用不上了。以太師叔來看，世上真正會破氣的人也就是東方小子一人，可惜她傷勢不愈，無法對付那個赤多的強橫氣勁。”
“太師叔，東方到底受了什麽傷，為什麽會讓她內力受損呢。”令狐衝一直奇怪東方不敗的傷勢，但每次問起，東方不敗都不願意回答。
“太師叔不知道，所以衝兒，以後你要多為她分擔，知道了嗎？”風清揚知道東方不敗內力大損，八成是因為給任盈盈解毒而剜心的原因。但風清揚剛到恒山那日，東方不敗就找到了他，讓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令狐衝。
“徒孫明白，太師叔，徒孫有個問題，太師叔你也對付不了那個赤多嗎？”
“太師叔年紀大了，若是一對一，也許能勝他，但是他手下還有其他人，太師叔對他們聯手，現在最多隻能戰平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太師叔，還有一件事，嵩山派的那個左依依，好像也會葵花寶典，厲害的很，徒孫和她交手多次，有時候還是合多人之力，都沒占到便宜。東方曾經告訴我，要打敗她，也必須學會破氣式的。”
“你說的是左冷禪的那個女兒，太師叔很早就知道她了，她的根基比衝兒你要強的多，加上天賦異稟。不過你說她已經衝破了葵花寶典的玄關，那太師叔倒是小瞧了她。這確實很難對付，不過這個女子並非那麽簡單，太師叔不相信她會真的一直忠於那個赤多，你也不用太當回事。現在你和她的差距，主要就是她練了很多年的正宗內功，衝兒你練易筋經的時間太短。”
太師叔也說左依依對赤多不忠，難道我夢中的事會成真麽，令狐衝忽然想起了之前那個晚上做的夢。
“你的師傅嶽不群，重氣不重劍，而劍宗的很多人，又忽視內功，都沒有相輔相成，難成真正高手，衝兒你機緣難得學會易筋經，假以時日，便能和當世高手一較高低。”風清揚繼續說道。
“徒孫知道了，那到時候徒孫能跟的上東方嗎？”
“那個東方小子，是這幾輩人中天資最高的，不然我的那位好友也不會選中她做弟子。你不一定要在武功上能和她比肩，隻要心意堅定，一樣能和她一起並肩攜手走到最後。”風清揚心道，換心沉湖而活，這內功已非常人所能達到，確實不負東方不敗之名。
“衝兒，其實最近幾十年來，年輕一輩的弟子中，天資高的都比老一輩更多，嶽不群這輩人，本來有兩三個人武功可以高於太師叔我，但是他們大多夭折，而你們這一輩則更多，現在你和那個東方小子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待武功大成後，那些蠻夷應該不是對手。”
“徒孫明白了，徒孫以後不會再冒冒失失了，更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傷。”
“好，那太師叔現在就教你破掌式，要想破掌，必先了解掌法厲害在何處，一般說來，劍法是有形的，掌法也是有形的，但厲害的掌法，會讓對手如置身滔滔洪水中，所以都必須以深厚的內力為根基，而且高手不僅隻是掌法，往往掌中帶劍，劍中帶掌。說個題外話，破氣式的氣則是無形之氣，如風般難以捉摸，是為最高深的武功。”
“掌法大體都是如此，但是每家的掌法又有所不同，而且掌法秘籍都很少外傳，所以太師叔也沒辦法象教授破劍式一般告訴衝兒你各家掌法的基本招式和破綻，現在太師叔將破掌式的一百二十種變化傳給你，但具體怎麽用，隻能靠實戰的經驗，獨孤九劍任何一式都是遇強則強，若是衝兒你有機會和靈鷲寺的方證大師切磋一番，定會受益不凡。”
“方證大師已經重傷武功全失了，看來短時間不會恢複，徒孫可以找東方給我喂招。”令狐衝提到東方不敗時，臉上還露出會心的笑容。
“那小子的武功不屬於九劍中任何一式的針對對象，而且她和你練劍從不逼你，如此進境會慢一些，而且不是針對破掌式而練習。不過衝兒你既然說方證武功全失，那衝兒若能找到方證大師時，可以請求他將一兩套掌法傳給那個東方小子，她練成了再來和你打，也行的通。”
接下來的幾天，風清揚耐心的將破掌式的變化告訴令狐衝，令狐衝在練武的天資上本就聰穎，加上這幾天下了苦功，幾乎除了吃飯都在練習，每天都到深夜才睡，雞鳴便起，弄的風清揚一大把年紀也跟著他如此，讓風清揚大感吃不消。不過十天後令狐衝竟已將這困難至極的破掌式練的像模像樣。
“衝兒，這些變化你是會了，也頗有形了，隻是還不夠純熟，以後須日日練習，方可純熟，進而才能隨心所欲的變化，此外，前七式也不可丟棄，還需更加精進才行。以前天下沒有大亂，你不用功，三十年也可大成，如今可不能再和過去一樣，以後你還要和那個東方小子並肩作戰，她現在武功有損，你要保護好她，更要勤加練習才是。”
“徒孫明白。”
“好，太師叔教了你十天，也有些累了，太師叔先去休息了，你好好練吧。”
①漢末之後天下三分，之後歸晉，本文是架空曆史但又引用了一些曆史事件的同人，所以改為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