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玉不在的日子裏,恒山派由一個叫做儀和的中年尼姑打理,每日裏都隻是練功修行,盡管山下風雲詭譎,山上卻如世外桃源波瀾不驚,和過去毫無分別。眾尼姑都過著安心修行的日子,隻是時不時的會想起,自家的掌門,儀琳儀馨這幾個師妹跟著東方不敗出門,到底都有什麽經曆,後來怎麽樣了。
兩日前,消息就已傳到了恒山無色庵,聽說掌門和東方不敗回恒山,所有女尼都甚是興奮,這日儀和讓全恒山的尼姑都早早的起來,打掃庭院,準備飯菜素食迎接東方不敗等人。準備妥當後,眾尼排成隊列走出山門,等候東方不敗的到來。
上恒山大殿前,日月神教的教眾被安排到了恒山的通元穀,這個通元穀甚大,足可容納上萬人,如今已有不少大小門派和附近的百姓住了進去,此次連唐門的掌門唐飛也跟隨了過來,帶著自己的十幾個弟子也入住了通元穀。
東方不敗,令狐衝二人連同儀琳等恒山中人直接上了山,恒山弟子見到穿著一身戎裝和平日截然不同的東方不敗,都紛紛圍了過來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東方不敗和儀琳姐妹兩個。之後開始如同見到長輩的孩子一般,打開了話匣,東方不敗也和往日不同,顯得格外平易近人,將一路上的事情都如故事一般說給了恒山眾尼。
眾尼一邊聽著故事,一邊繼續打量了東方不敗等人。眾人紛紛覺得,儀琳是變化最大的一個,如今她的神態氣度都完全變化。從前的儀琳,不愛說話,羞澀靦腆。如今卻已顯得落落大方,舉手投足間,甚至頗有幾分她姐姐東方不敗的風範。
令狐衝有些愕然的站在最後,心裏哭喊道:“你們這些小尼姑也太喜新厭舊了吧,當初你們拉著我當你們的掌門的時候,天天掌門師兄長掌門師兄短的,現在有了東方不敗,就把我這個掌門師兄給諒在一旁了。好歹我還當了幾個月恒山掌門,教了你們一些失傳的劍法呢。”
東方不敗和令狐衝跟著眾人一路有說有笑來到了恒山大殿,用過了早餐後便到廂房休息。恒山之上比起過去變化幾乎沒有,隻是恒山上的弟子又多了些,大部分都是俗家弟子,許是恒山名聲大燥,不少人家將家裏的女兒送來了恒山。
之後幾日,東方不敗帶著日月神教的教眾,在各處要道都修築了防禦工事。儀和在東方不敗和儀玉不在的幾個月裏,已經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加上恒山自己產的糧食野菜,兩萬人支撐個兩三年都不成問題。如今的恒山,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了,沒有五六萬人都別想攻下恒山。
不過直到七月處暑,東方不敗都沒發現鮮卑人的蹤跡,恒山附近除了偶然到來的幸存百姓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越是這樣的平靜,眾人的心裏卻越緊張,不知道鮮卑人是不是要準備什麽陰謀詭計。
這日清晨,東方不敗正在欣賞初升的紅日,令狐衝站在一旁。忽然儀琳和儀馨帶著幾個尼姑急匆匆跑來,儀馨還有喘氣的說道:“東方姑娘,山下有消息來了,這可是好消息哦,鮮卑人這回倒黴了。”
“發生什麽事了?”東方不敗道。
“我們聽到消息了,渭河,汾河,滹沱河漲大水,淹死了很多鮮卑人,之後大水湧入黃河,黃河也漲大水了,那些匈奴人也溺死無數,全都做了水鬼啦。現在他們自顧不暇,也根本顧不上圍攻我們恒山了。”
“東方姑娘,就是這樣了,可見這些蠻夷的所作所為,已觸怒了天公,天降洪水來消滅他們。”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這些賊子應該要消停一陣了,不過我們還是不可以掉以輕心,畢竟現在恒山是幽並兩州少數還在我們手中的,那些賊子肯定會視我們為眼中釘。所以大家還是要抓緊時間練功。”
早課時間後,東方不敗帶著儀琳去了大殿,令狐衝剛要跟去,田伯光卻鬼頭鬼腦的跑過來,向他招手,示意他過去。
“田兄,你又有什麽鬼主意,要和我單獨一個人說,你是不是又想喝酒吃肉了,要我陪你下山,現在山下可是什麽也沒有了。”
“不是的。令狐兄弟,我這次來可是為了你好,你看你和東方美人已經在一起這麽久了,現在好不容易回到恒山,而且那些賊子因為洪水也暫時消停了。依我看,不如就趁這段時間,你和東方美人成親吧。”
“和東方成親,可是東方從來沒提過這些事啊。”令狐衝的臉色有些驚訝。
“哎呀,令狐衝,你還真是沒有長進啊,東方美人雖然是教主之尊,但也是個姑娘呀,她可不會主動跟你提的,這事還是要你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提才行。”
“聽你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令狐衝搖頭晃腦作思索狀態,忽然他抬頭看著田伯光道:“可是,你為什麽對我和東方的婚事這麽熱心,快說,你是有什麽企圖?”
“哎呀令狐兄弟,你這話說的,我小田田是那樣的人嗎?做兄弟的我隻是看令狐老弟你這麽不開竅,好心來提醒你一下而已。”田伯光說完,還用眼角白了令狐衝一眼。
“原來如此,那我令狐衝,多謝田兄的好意了,不過你還是老實告訴我,你攛掇我成親,是不是和儀琳師妹有關係。”令狐衝現在也沒那麽容易被田伯光含糊其辭蒙混過關了。
“我這不是想著,要是東方美人成了親,說不定會想著自己這還有個妹妹還當個尼姑呢,說不定就會考慮我小師傅的婚事了。沒錯,我是喜歡小師傅,可是這不算什麽陰謀呀,要是小師傅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勉強她。”田伯光隻好說出了心裏的想法。
“田兄,勇氣可嘉,可是儀琳現在還是出家人,我看田兄你未來的路可不太好走呀。”
“沒關係,我可以等啊,反正我這輩子就認定小師傅了。別說我了,你到底決定了沒有,要不要去和東方美人求親。”
“我再想想吧。”
“那你好好想想吧,我要去找我的儀琳小師傅去了。”
向東方姑娘求親,田兄這主意還真不錯,田伯光走後,令狐衝不由得暗自偷笑。他又回想起一年前,他和東方不敗在雪山上的山洞定情之後,他曾經口頭上問過東方不敗,東方不敗那時候雖然猶豫過,但還是答應了他。可是令狐衝萬萬想不到,之後便是二人的分離,重逢之日也不是柔情蜜意,而是反目成仇,之後自己還一次次的傷她的心,這成親之事,自然也成了泡影。
令狐衝的心中一時矛盾起來,若是一年前,他會毫不猶豫的下決心向東方不敗求親,可是現在卻不同,他一想起自己對東方不敗的傷害和做的那些錯事,他就慚愧不已,隻希望自己能陪伴東方不敗身邊,照顧她,彌補自己過去犯下的錯誤,卻沒有勇氣提成親的事。雖然東方不敗幾次都和他說不要去想這些事,可是到了談婚論嫁這樣的人生大事前,他又沒辦法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