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日子,空氣中都是溫潤的氣息,和緩的南風吹過臉龐,吹過樹梢,吹過稻田,好像一個調皮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走過村子,不時的揚起花草,在空中打著旋,然後紛紛揚揚的散落著。
春風中淡淡的清香飄來,令人沉醉,就算羯人步步緊逼,白河村如今還是一片安寧的景象,清晨河邊的霧氣還未散去,村民們就開始勞作,有的在河裏撈魚,有的在田裏清理雜草。
東方不敗站在河邊,春風吹動她的白色衣袂,河上濕潤的霧氣流過她的裙擺,襯的她宛若下凡的仙子,儀琳儀玉和其他恒山弟子正在例行晨練,如今她們的武功也越發的純熟。
另一邊,一名藍衣青年正在揮舞著長劍,男子劍眉星目,線條優美,英氣勃發,劍法行雲流水,比之前又多了一分隨性,一分靈動,地上的青草和花瓣也隨之起舞,又是另一番風景,引的不少村民駐足欣賞。
陽光下,河邊的女子驀然回眸,看著藍衣男子舞劍,近來她看著他的稚嫩逐漸脫去,變的沉穩,但依然掛著笑容,如太陽一般溫暖人心,也溫暖著她的心。女子嫣然一笑,拍了拍雙手,以示對男子的鼓勵。
令狐衝被這一笑晃的失了神,停下了手中的劍舞,向女子走去,和她並肩而立,二人靜靜的站在一起,清晨的陽光將二人投下長長的影子,好一副美麗的畫卷。
“東方姑娘,那邊是不是有人來了。”總有人來破壞這寧靜的時光,此刻,令狐衝看見遠處出現了幾個黑點。
“眼力不錯,是羯人來了,不過人數不太多,看起來像是劫匪。”東方不敗的眼力要好的多,已經看到對方的人數和大致身形。
“那怎麽辦?要去看看嗎?”令狐衝問道,東方不敗點了點頭,二人一同叫上其他人,沿著河邊的低地行走,悄悄的靠近那些黑點。
果不其然,這是一群羯人匪徒,人數大約有五十多人,但卻都身披戰甲,顯然是從大軍中遊離出來的,這麽看來,這羯人軍隊的紀律還真是挺差的,就是有了點蠻力。這些人一邊走,一邊還粗魯的笑著,有幾個人還在討論昨日殺了多少人,人肉如何美味等等。
“東方姑娘,看我去幹掉這些惡賊。”令狐衝拔出了劍,此刻他的臉上,雖然有憤怒,但比起過去多了些沉穩。
“東方姑娘,恒山弟子懇請協助令狐掌門出戰。”
“好吧,這回就你們一起去吧,不過你們要小心,這些人似乎偷學了許多精妙武功,你們不可冒進。”
“東方姑娘,我們定不辱使命。”雖然敵方個個人高馬大,而且數量多出幾倍,但包括儀玉掌門在內的七名恒山弟子都毫無懼色。
獨孤九劍之威,加上令狐衝的出現出其不意,羯人一時大亂,令狐衝手起劍落就刺死了五名羯人,隻是這些人也不比在破廟圍攻華山派的那些紅衣人,他們人數更多,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並作出了有效的防守。
東方不敗已經看出,這群羯人中還有兩個修煉過不短時間的辟邪劍法,混在隊伍中。這些羯人曾經是士兵,所以配合的十分嚴密,而令狐衝的獨孤九劍雖然變幻莫測,卻也無法象過去那樣一次擊殺全部敵人。
這邊恒山弟子,包括儀琳和田伯光也和對方交上了手,恒山派依然如過去一般,三人一組,攻防配合,但是東方不敗所言果然成真,這些羯人的武功都非常奇特,不少出自中原的所謂“邪派”尤其是日月神教,絕非泛泛之輩。
甚至比起五嶽劍派的一般弟子,這些羯人的武功都顯的要強的多,還有辟邪劍法的助陣,戰鬥力堪比幾十個日月神教的精銳弟子外加兩個長老級高手。
見到令狐衝劍法高超,這些羯人也纏上了他,二十人圍了過來,前麵的人將兵刃舞的密不透風,保護自己的同伴,後麵的人則看準時機,有的出劍,有的投擲暗器。
若是常人看來,對方配合嚴密,步步緊逼,令狐衝必定會被困死在中間,但此時的東方不敗卻一動不動,好像現在不是性命悠關的大戰,她根本就不擔心令狐衝的性命。
令狐衝見對手來勢洶洶,也有點著急,麵對一群嘍囉,他曾經多次憑借獨孤九劍的精妙和速度,迅速的擊潰對方,但這些羯人來自軍隊,一般來說,幾十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就能打過幾十個武功強的多的江湖劍客。
這幾十個羯人不但裝備精良,還練了許多奇怪的武功,還有一人使著辟邪劍法與自己纏鬥不休,此人的辟邪劍法練的時間不短,是以就算以令狐衝武功之高,也陷入被圍攻的苦戰。
但他並不慌忙,心想自己最近日日苦修,加上東方姑娘的指點,內功和劍法都大有精進,一定可以打敗這些惡賊。若是這點困難都應付不了,他日哪有能力和東方姑娘一起。
想到此,他運起易筋經內力,遊走在這些羯人之間,不慌不忙的破去對方攻來的劍招,如今他的每一劍都淩厲至極,勁道十足,易筋經內力何其深厚,就算對方人多,碰到令狐衝的劍也感覺手臂發麻,不得不後退。
“這小子這麽用劍法,肯定堅持不了太久,大家向前,擠死他。”一個羯人用半生的漢語說道,隻是他們不知道,令狐衝有了易筋經幫助,內力源源不斷,能堅持的時間遠遠比同等內人的人要長。
又過了不久,羯人見他依然沒有衰竭的跡象,便有點心浮氣躁,而令狐衝的獨孤九劍則使用的愈發得心應手起來,戰到酣處,他還在劍上用上了吸星大法,配合易筋經化去對方的內力,慢慢的消耗對方的體力。
羯人的配合雖然很好,但學的並不透徹,不會融會貫通,時間一長,便暴露出變化少,死板的缺點,令狐衝也漸漸心裏有了計較。
羯人的體力開始因為吸星大法有所下降,令狐衝眼中忽然精光一閃,抓住一閃而過的破綻,電光火石之間,令狐衝一劍穿過重重劍影,刺中一人喉嚨,那人慘叫一聲,倒地氣絕。
見到同伴被令狐衝雷霆手段擊殺,幾個羯人都麵露膽怯之色,但他們確實彪悍,並不退卻,反而更加起勁的圍攻令狐衝。令狐衝心中了然,你們這般強攻,體力消耗隻會更快,我隻需待你們力竭即可將你們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