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天氣多變,這日傍晚,東方不敗和儀玉快到恒山大門之時,一團黑雲壓了過來轉眼便蓋住了頭頂,隨後便狂風呼嘯,緊隨而來的是密集的雨點在大風中飛舞。
東方不敗本可以用護身真氣避免被淋濕,但這場風雨實在是大,而她也不想浪費內力,她現在的狀態雖然不算最好,淋雨也根本不會生病,二人隻是加快了步伐,急匆匆的趕回了恒山。
東方不敗遠遠的就看到山門口站著一個人,像一尊雕像一般立在風雨中,唯有一雙眼睛,正企盼的望著這邊。就算風大雨急,視線極差,東方不敗遠遠的就知道那就是令狐衝,因為他的樣子深深的刻在心裏,不論多遠,她都能一眼找到他。
最近一段時間,她慢慢重新接受了令狐衝,想起任盈盈與他還是夫妻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看著令狐衝在漫天風雨中的身影,東方不敗的心忽然一動,這個呆子,這麽大的雨不怕生病麽。
東方不敗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令狐衝的內力雖強,但受損多次,而且他的內功沒有恒山派那麽正宗純正,所以他甚至比武功低的多的儀玉更容易得風寒,她想到此,和儀玉說了一聲,稍微用了點輕功,落在令狐衝的身旁。
“東方姑娘,你終於回來了。”令狐衝也看到了東方不敗,他的視線隨著她而移動,看著她如風神一般飄到自己跟前,風雨也擋不住她的神采。他伸出手,牽住她的一隻手,十指相纏,東方不敗這次沒有推開她。
“你天天都等在這裏?”東方不敗邊走邊問道。
“是啊,東方姑娘,你身子都沒好就下山,那些人那麽凶,我怕你會有事。”令狐衝凝視著東方不敗,此刻的她渾身濕透,幾條發絲粘在臉上,雨水不停的往下滴落,別有一番風情。
東方不敗已經習慣了他這般深情的眼神,兩人腳步都很快,恒山頂上也不大,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房間裏,東方不敗接著說道:“你看你,內力不穩武功也沒恢複,在外麵淋了這麽久的雨,要是感染風寒,有事的應該是令狐大俠你呢。”
東方不敗感覺到剛才他的內息已經不穩,這時又看到他有點瑟瑟發抖,便運了兩成內力,一掌按在他背上,替他驅除了寒氣。她的內力,永遠都是綿軟而溫暖,不容他抗拒的流遍他全身,寒意盡消,令狐衝全身無比舒暢,但心裏卻十分的慌張。
“東方姑娘,我沒事的,以後你不要再亂用內力了。”令狐衝擔憂的說道。
“令狐衝,沒事的,我都說過了,隻要我不一次性動用太多內力,就不會有事的,再說,我閉關也有用內力在全身流轉的。”
“我不管,東方姑娘,以後有什麽困難,我要自己解決才是,不能連淋了雨都要你幫忙。”令狐衝的神情變的頗為嚴肅。
“好了,以後我不幫你就是。”東方不敗撅了撅嘴,笑道。令狐衝確實變了,在恒山的日子裏,他每天都刻苦的練功,深夜裏一個人練劍,但在她麵前,卻依然是華山上那副不羈的樣子。
“姐姐,你回來了。”儀琳拿著東方不敗的那套藍衣,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兩人都渾身濕透看起來頗有些狼狽卻滿臉笑容的樣子,也會心的笑了笑。
“儀琳,你來了,最近恒山上沒事吧。”東方不敗關心的問道。
“姐姐,你不在這麽久,當然有事了。”儀琳說道。
“怎麽了,儀琳,發生了什麽事?”東方不敗有點緊張的問道,這樣的表情,儀琳很少在她姐姐的臉上看到過。
“有一個人啊,天天早出晚歸茶飯不思風雨無阻的站在山門口,我們師姐妹怎麽勸他都不肯回來,儀馨師妹說他這是得了相思病,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了,姐姐,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呢。”儀琳說道最後,自己有點笑了起來,令狐衝聞言,臉一下燒了起來。
“儀琳,你跟著誰學的,也會拿你姐姐開玩笑了。”東方不敗看著令狐衝的臉紅成了柿子,卻假裝沒看見,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去捏儀琳的鼻子,不想這次儀琳卻一下躲了過去。
令狐衝看到沒有人注意他的臉色,暗暗鬆了口氣,又看到此景,一下睜大了眼,儀琳師妹的武功竟然進步的這麽快,東方不敗也頗感高興,剛才那下雖然隻是她隨手的動作,並沒有要切磋的意思,可是這也不是常人可以躲的掉的。
“儀琳,你的進境比姐姐想的還要快,你現在把劍法給姐姐演示一遍看看吧。”東方不敗最關心的人就是儀琳和令狐衝,對於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她一直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恒山現在也可以算是樹大容易招風,東方不敗一直都很關注儀琳和令狐衝的武功進境,希望在以後若遇到危險可以自保,畢竟她在江湖的經曆多的多,知道其實很多人練就一身武功,其實大多時候並不是為了稱霸,而是為了安身立命。
“姐姐,你現在身上還都濕著呢,還是先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儀琳捧著衣服晃了幾下後,看著站在一旁臉上紅色尚未褪盡的令狐衝,嘴角帶笑的說道:“令狐師兄,姐姐要換衣服了,你還不回房間麽?”
“哦哦,就回就回。”令狐衝不好意思的訕笑兩下,急匆匆的離開了。
“儀琳,你真是被你們這些師姐妹帶壞了,跟著一起捉弄令狐衝,好歹以前他還是你們的掌門。”
“什麽嘛,姐姐,其實最經常捉弄他的不是姐姐你嗎?”儀琳反駁道,還象小時候一般鼓了鼓腮幫子,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姐妹最後的陌生感已消失,二人便如同兒時一般親密無間,自然互相之間的玩笑就多了起來,恒山雖戒律嚴明,但也沒有嚴肅到需要人人都當木頭的程度。
“油嘴滑舌,我看你們這些師姐妹,半數都可以還俗下山去了,還當什麽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