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和芷蘭來到李大嬸家的時候,看到一對夫婦正在屋子前殺雞宰鵝,應該就是周家口中的李大嬸夫婦了,夫妻倆看到芷蘭,熱情的打了招呼。
“芷蘭,這位姑娘是?”
“李大嬸,這位是東方白姐姐,現在住在我們村裏。李大嬸你不知道,東方姐姐會武功呢,而且可厲害了,上次村裏來了羯人盜匪,若不是東方姐姐,我們村就完了。”
“羯人?我們這裏也有羯人啊,我們這次去的那個鎮上也有羯人燒殺搶掠,沒想到這些羯人竟敢如此猖狂,四處為惡。”
“就是,這些羯人太可惡了,就是昨天早上衝到我們白河村的,還好東方姐姐武功高強,幾招就把他們全部解決了,我覺得,江湖傳說那個什麽大俠令狐衝,也一定沒有東方姐姐厲害。”芷蘭道。
“妹妹,妹妹你不要害怕,哥哥會保護你的,你戴著這個護身符,聽爹說,這是以前姐姐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給你,壞人就不會傷害到你了。”屋子裏,一個十三四的男孩,臉色白淨,手裏抱著一個隻比他小一點的布娃娃,他一邊說話,一邊用右手拍著布娃娃的背。那布娃娃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香包。
東方白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因為她看到,那個布娃娃身上掛著的香包,和她給儀琳的那個一模一樣。
”妹妹,哥哥唱歌給你聽啊,當眾生踏上這條路……。”
東方白也隨著那少年清唱著,吸引了李大嬸等人停下手中的活兒,靜靜的聆聽這空靈的聲音。
“姐姐,姐姐,你來找晨兒了嗎,晨兒好怕,爹娘都死了,曦兒也丟了。”那少年依稀記得幼年時最親近他的大姐,每日總是抱著他唱著這首童謠哄他入眠,後來有一天,他再也沒有見過姐姐,便連續哭了好幾個月。
“東方姑娘,這是我的養子,因為和家人失散,又遇到了一些事,流落到白河村,可能是受了什麽驚嚇,精神有些恍惚。本來這次聽說來了個神醫叫平什麽的,我們帶著這孩子想找他看看能不能醫,可惜我們沒見到那個神醫。”李大嬸唉聲歎氣道。
東方白看著這個少年,想起了十多年前,幼弟出生時,白白胖胖,一雙明亮的大眼,十分漂亮可愛,那時候她的父母忙著生意,所以弟弟出生後的三年,都是她在照顧這個年幼的弟弟,弟弟十分怕聲響,尤其外麵刮大風下大雨或者打雷時,更是哭的厲害,她就抱著弟弟,一邊唱著那首童謠,一邊輕輕的搖著他的身子,這樣他總能很快睡著。
兩人親近,後來這個弟弟甚至不怎麽認識自己的爹娘,開口第一個喊的人也是姐姐。在她上黑木崖前的最後時光,剛學會走路的弟弟總是蹣跚的跟在她身後,睜著大眼睛,扯著她的袖子奶聲奶氣的喊:“姐姐,姐姐,我要糖糖……”後來村子周圍變的不安定起來,那時候的她,聊勝於無的織著香包,想給家人每人一個以保平安,誰知她才織好第二個,全村就遭到了血洗。
眼前的少年,那雙本來明亮的雙眼已變的暗淡,臉色雖然依舊白淨,但卻是令人心疼的蒼白,更嚴重的是他的神色不佳,看的出,李大嬸說的不假,如今弟弟真的有點神智不清,她學過葵花寶典,從麵色就可以看出弟弟一定遭遇了很多,所以才如此傷了神。
她走到東方晨背後,將他抱在懷裏,如兒時一般搖著他,一邊含淚道:“是我,姐姐回來了,姐姐會照顧你的,晨兒你不要害怕,姐姐給你唱歌啊。”
“姐姐,真的是你啊,姐姐我好怕。”
“不要怕啊,晨兒,姐姐會保護你的。”東方白徐徐的輸入一些內力,東方晨臉上的恐慌漸漸消失了,慢慢露出了安詳的神色。
“東方姐姐,他不會真的是你親弟弟吧。”芷蘭驚訝的問道。
“晨兒確實是我至親弟弟,這個香包,是我小時候縫好後給他的。”東方白指著布娃娃上掛著的香包,那雙清亮的眼裏,凝著晶瑩的水光。
“那真是太巧了,東方姑娘,晨兒他一直很想念他姐姐,也許多一個親人,他就能好起來呢。”李大叔道。
東方白示意眾人先安靜,她又唱了不到半刻鍾,東方晨就已經睡著了,東方白道:“我弟弟他神思耗費過大,讓他好好的睡吧。”
“對了,李大嬸,你們說的神醫,可是名叫平一指,他在鎮裏?”東方白想起李大嬸剛剛提到過平一指,若能找到他,也許弟弟能更快好起來。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啊,東方姑娘你認識他?可是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後來才聽說他已經又離開了。”
“他下崖了。”東方白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又接著說:“平神醫他行蹤不定,確實不好找的,不過我弟弟他的病其實也不是非常嚴重,我在他身邊,應該也能讓他漸漸恢複過來。”
“李大叔李大嬸,東方這裏多謝你們這幾年對我弟弟的照顧。”見李大嬸夫婦說平一指已經離開鎮子,她打消了去找他的想法。而這些天的生活,東方已經完全適應了一個尋常姑娘的生活,如同自己還在父母身邊時一樣,對旁人親切有禮。
“東方姑娘說的哪裏話,芷蘭這丫頭不是說,若沒有你,我們這個村子已經被羯人給毀了,多虧了東方姑娘你呢,這也是上天對你的報答,才會有這樣的機緣,讓你們姐弟能在我們這個偏遠村子相逢。”李大伯朗聲笑道。
“是啊,東方姑娘,其實這孩子很乖,對我夫妻倆也挺孝順的。”
“李大嬸,我想為我弟弟做幾道菜,可以嗎?”
“東方姑娘哪裏話,不用這麽客氣,需要什麽盡管跟我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