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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夜來幽夢忽還鄉(7)

  令狐衝隨著田伯光回到屋裏,儀琳正在屋子裏,臉上滿是淚痕,令狐衝頓時心亂如麻,他心裏暗想,儀琳為何難過,難道是東方真的出事了:“儀琳師妹,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你姐姐的消息了。”


  “沒有,不過昨夜令狐大哥你喝醉了,說了不少事情,令狐大哥,你能把你和我姐姐在一起的事情都告訴我和不可不戒嗎?”昨日令狐衝喝醉了,吐露不少真言,但畢竟含糊不清,儀琳和田伯光都知道,很有可能就是他們這個看起來灑脫不羈的令狐兄弟,辜負了東方不敗的一片深情,所以,儀琳和田伯光現在都更想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始終。


  令狐衝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我第一次見到東方姑娘,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那時候我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華山弟子,武功低微卻一直想著要行俠仗義,有一次師父叫我和小師妹幾個一起下山采辦,我因為貪杯便和師弟陸猴兒一起進了一個名叫似水年華的地方喝酒,其實那裏也是一個妓院,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日月神教打探消息的地方。”


  “我看到了東方姑娘,那時候的她穿著一身寶藍色的衣裙,拉著一條綢帶跳舞,她跳舞的樣子很好看,因此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垂涎,比如青城派的那幾個人渣青城四獸。我那時候不知道她是東方不敗,就這樣傻傻和陸大有一起去救你姐姐了,痛打了青城四獸一番。”


  “我和東方姑娘就這樣認識了。後來,儀琳師妹,你還記得田兄還是采花賊的時候把你抓住,要逼你洞房那次我來救你的事情嗎?那次我也遇到了東方姑娘,不過那時她換了男裝我沒認出來。我放走了儀琳師妹,田兄你砍了我那麽多刀,讓我後來縫了很多針,而東方姑娘她怕疼的難受,就在一旁唱歌給我聽,她是一教之主,卻肯為我做唱歌這樣的事。”


  “令狐兄,你還記得啊,那個時候,我的武功還比你高很多,到了現在你已經變成大俠了。”田伯光笑道。


  “是啊,田兄,可是現在我寧願不要這些武功,若是能回到當初多好。”似是想起舊日無拘無束的時光,令狐衝一陣苦笑。


  “後來過了一陣,我被師父罰上思過崖麵壁思過一年,就因為我以前隨口的一句話,說要她帶著肥雞美酒上思過崖來看我,她就真的來了,還給我喂招練劍,若是沒有她,我的劍法也不會進步那麽快。現在想來,那時候我們就互相喜歡了吧,不然她一個日月神教的教主,怎麽會三天兩頭跑來看望我一個華山派的小弟子。”


  “我冒失的將她推到水裏,這才知道東方姑娘是女兒身,也知道她就是最早我在似水年華看到的那個姑娘。那時候,東方姑娘打了我一巴掌後,就自己走了,我還以為她生氣了,再也不來了,難過了好幾天,也沒有心思練劍了。”


  “終於有一天,東方姑娘又來了,還帶著我最喜歡的肥雞美酒,我還記得她那天穿著那身紫色的衣裳,很漂亮,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起喝酒,一起練劍,一起下河抓魚,如今回想起來,我這一生最開心的日子就是那段時間了。”令狐衝說到這裏,臉上露出笑容。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武功不怎麽樣又愛出頭,結果被那個來華山鬧事的成不憂一掌打成了重傷,東方姑娘一下就把那成不憂殺了,後來又幫我療傷,給我輸內力,後來我才知道她這樣做是消耗自己生命為我續命,可是我後來卻做了很多對不起她的事。”


  “後來華山上發生了很多事,我的師弟勞德諾是嵩山派派來的奸細,他殺了六師弟陸猴兒,還盜走了華山派最重要的秘籍紫霞神功,師父和其他弟子卻以為都是我做的,後來我們來到洛陽,我因為劍法大進,還被洛陽的王家懷疑偷學了辟邪劍法。”


  “那時候師弟們對我都很冷淡,師父也不信任我,我感覺很難受,本來內傷都有所好轉,結果又因為我心情低落每天隻顧喝酒又惡化了,現在想起來,我真的對不起東方姑娘,對不起她那時那麽拚命的救我。也就在那段時間我認識了盈盈,她幫我洗刷了冤屈,證明我沒有去偷辟邪劍法。”


  “再次見到東方姑娘時,是在山下的一個小鎮,我和她一起滾落一處山崖,那時候我內傷已經很嚴重了,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她也受了傷,氣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可是就算如此,她隻是因為聽說山上的雪狼膽可以治療內傷,就一個人跑到雪山上去打雪狼。”


  “我半夜醒來才發現她不見了,聽說她去找雪狼,我心裏一下慌了,急忙跑上山,發現她正在殺雪狼,可是那些畜生叫來了上百隻同伴,東方姑娘赤手空拳還帶著內傷,手上被咬了好幾處傷口,她也不知道帶火把。如今回想起來,若不是因為我,她堂堂神教教主,武功天下第一,怎麽會弄的怎麽狼狽。”


  “我們用火把逼退雪狼,找到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儀琳師妹你知道嗎?那時候你姐姐還在說她怎麽做是為了你,害怕我死了讓你傷心。我聽了很難過又有點生氣,所以我就向東方姑娘表白了,可是我沒想到她一下就哭了,她說她不應該喜歡我,還說怕儀琳師妹你會難過。我那時候還不知道她為什麽一直回避感情之事,現在我總算懂了。”


  “東方姑娘願意接受我,我很高興,就像做夢一樣,她武功那麽好,又那麽美,竟會真的喜歡我一個小小的華山弟子。我們後來在山下的旅店休息了兩天,本來我們都約定好了,待我傷好了,我們就成親,可是我沒想到,那兩天竟然會是我和東方姑娘這段緣分的最後兩天。”令狐衝說到這,忽然忍不住有點哽咽,眼淚流了下來。


  “後來發生什麽了,令狐兄,你為什麽會去要殺東方美人,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她是東方不敗?”田伯光插口道。


  “後來師父找到了我們,他不喜歡我和東方姑娘在一起,要我殺了她,我和師父大吵了一架,師父說要和我恩斷義絕,逐我出華山,我一時激動,內傷又發作暈倒了。這次傷的很嚴重,我一直都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自己躺在一輛板車上,東方姑娘拉著我在山路上走,我每次醒來,東方姑娘的眼睛都是紅紅的。”


  “後來我醒來時就到了靈鷲寺了,方證大師幫我療傷後,我恢複了些,便問他東方姑娘的下落,可是方證大師卻說隻有我一個人,沒有別人。”


  “那老和尚肯定是放屁,你那時候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一個人來到靈鷲寺,那老和尚肯定是用你的性命威脅東方美人,把她囚禁起來了。”田伯光道。


  “大師不是那樣的人,也許他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好,後來我內傷暫時控製住了便下了靈鷲寺,幾個月後得到消息說日月神教聖姑被囚禁在靈鷲寺,我以為她是東方姑娘,就帶了許多兄弟上靈鷲寺去救她,結果人沒救到,我們反而遭到了左冷禪的伏擊。而恒山派的兩位師太也死在了師父手裏,不過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是師父做的。”


  “我聽說聖姑已經被方證大師放了,不久我碰到了盈盈還有他爹任我行,得知了盈盈才是聖姑,日月神教以前的教主是任我行,而東方姑娘是東方不敗的消息。我的心裏一下就亂了,我可以和魔教的人交往,可是我接受不了東方姑娘是東方不敗的消息,我印象中東方不敗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盈盈又說東方不敗是篡位,還用毒藥控製下屬,我更接受不了。”令狐衝說到這裏,顯得十分激動。


  “哎呀,令狐兄啊,不是我說你啊,你有什麽資格接受不了她是東方不敗的?你是皇親國戚,還是位列三公啊?我看是你得到東方美人傾心太容易,還以為天下好女子可以任你挑了。”田伯光有些生氣的說道。


  令狐衝有些愣住了,田伯光這麽說也沒錯,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那時隻是個華山弟子,又有什麽資格去嫌棄東方不敗的身份。


  “那後來怎麽樣了?”田伯光接著問道。


  “後來我見到東方姑娘,那時候她剛好殺了許多青城派的弟子,滿地的血腥味,她一看到我,就很激動的跑過來抱住了我,可是我看到了殺了那麽多人,還用那麽殘忍的手段,就氣昏了頭了,我和東方姑娘大吵了一架,還冤枉她殺了兩位師太要殺她,東方姑娘很生氣傷心,就衝我說讓我殺了她。”


  “我氣極了,就一劍刺穿了她的肩膀,我忘不了她那時看著我的眼睛。我連忙跟她說對不起,可是東方姑娘反而衝上來,那劍就刺的更深了,她一掌把我打倒,可是卻沒用多少力氣。東方姑娘那時跟我說了一句,說‘都說我負天下人,天下人又何曾善待過我’之後就走了,那時候我的心一下就空了,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直到她消失在我眼中,我都忘了去追回她。”


  “令狐大哥,你怎麽可以這麽做,我姐姐為了你甘願被靈鷲寺囚禁,你卻這樣對她,你太對不起我姐姐了。”儀琳的聲音很低很小,卻令聞者動容。


  “儀琳你說的沒錯,是我對不起東方姑娘,可是,為我被囚禁靈鷲寺的不是聖姑嗎?我聽說方證大師是因為盈盈殺了靈鷲寺兩個弟子才囚禁她的,而盈盈殺人這件事也是我親眼所見的。”令狐衝說完,忽然覺得有問題,為什麽盈盈殺人自己卻不責怪她,甚至更早之前,東方姑娘殺成不憂,成不憂死的那麽慘烈,自己也沒有任何反應,為何東方姑娘殺了那些青城弟子,他卻接受不了呢。


  “令狐大哥,這我不清楚了,但我感覺,這件事有問題,我總覺得被囚禁在靈鷲寺的應該是我姐姐,不是任大小姐。”


  “哎呀,我想起來一件事了,是從嵩山派的左依依那邊知道的,這左依依也是個大美人,我見過的人中隻有東方姐姐比她更美了。”田伯光忽然插口道。


  “不可不戒,你都是出家人了,還這麽言語輕浮。”儀琳道。


  “那個左依依說,任盈盈曾經冒用她的名字,帶著一個名叫風二中的人去了杭州西湖的一處莊園,好像叫梅莊什麽的,那時候,正好就是那個聖姑被囚禁靈鷲寺的時候,所以我覺得小師傅說的對,被囚禁靈鷲寺的就是東方美人,方證大師不認識東方美人,更不知道她的身份,認錯完全有可能啊。”田伯光被儀琳一說,立刻停止了討論左依依的美貌,轉入正題。


  令狐衝一下愕然,因為那個風二中就是他自己,記得自己那時被方證大師控製了傷勢後,就從靈鷲寺下來去找東方姑娘,卻碰到了盈盈。


  令狐衝記得那時任盈盈被很多人圍攻,他心裏一熱便上前仗義救下了她,她說可以治他的內傷,便帶著自己去了梅莊,其實任盈盈是去救她的父親任我行,然後用吸星大法治療內傷,可是她救了任我行之後,卻把自己丟在了地牢之中頂替任我行。


  如此看來,這被囚禁靈鷲寺的到底是誰,令狐衝真的有些亂了。不過他心中已感覺到,自己是真的辜負了東方不敗。


  “田兄你說的沒錯,因為那個風二中就是我,那被囚禁靈鷲寺的就是東方姑娘了?可是為什麽方證大師還有老兄祖兄他們都說是盈盈,不行,我一定要去找盈盈問個明白。”令狐衝作勢就要起立,卻被田伯光拉住。


  “這件事先不說,可是令狐大哥,你後來為什麽要幫任我行他們上黑木崖圍攻我姐姐?任我行明明是個真正的大魔頭啊,他差點就把我們恒山滅門了。”儀琳聽了令狐衝說的事情,已確認令狐衝心中摯愛隻有她的姐姐東方白,而不是任盈盈,不是自己,也不是他曾經一直心心念念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嶽靈珊。至於是誰被囚禁靈鷲寺,旁觀者清,儀琳早就有了定論。


  “不是這樣的,儀琳師妹,我刺傷東方姑娘後很難過,後來任我行他們要上黑木崖奪位,我有很多話想對東方姑娘說,便跟他們一起上去了。可是上了黑木崖後,我看到東方姑娘有了一個名叫楊蓮亭的男寵,那個楊蓮亭把我們困在機關裏麵想害死我們,說是東方教主的命令。”


  “黑木崖上不少人都說東方姑娘是個自宮的男子,他是為了修煉邪門武功葵花寶典,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再見到東方姑娘時,她又穿著那身很妖豔的教主服,我便不願意多說了,就和她大打了一場。”令狐衝剛說完,田伯光便白了他一眼,這種話他都能相信。


  “我招招拚命,心裏其實卻想著,東方姑娘你為什麽還不還手。其實那時候,我真的挺希望她把我殺了。她製住我後,還在問我有沒有愛過她。這時候任我行從背後偷襲東方姑娘,把她打下懸崖了。那時候我突然什麽都不想了,就想拉住她,可是東方姑娘卻一掌把我打了上去,自己就那樣子掉了下去。”令狐衝的聲音越說越變調,嘴角的肌肉不斷抽動著,男兒淚盈滿眼眶,終於順著臉頰留下,最後隻剩下含糊不清的話語。


  看到令狐衝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田伯光的眼光也有些濕潤,儀琳更是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東方姑娘墜崖後,還一直護著我,其實任我行不是病死的,他要攻打恒山,我去黑木崖差點就死在他掌下,是東方姑娘一掌打死了他救了我,還有我和盈盈成親前一天,東方姑娘還來找過我一次,我想她是來和我告別的,可是那時我還打了她一掌,說她罪孽深重。”令狐衝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沙啞了。


  “你,你這麽可以這麽對我姐姐?”儀琳聽完哭的更厲害了,伸出手指指著令狐衝,雙眼中有失望,有憤怒,再也說不出話來。


  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田伯光沒聽完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儀琳雖然身處佛門,思慮單純,但這件事並不複雜,簡單說來,就是任盈盈從中作梗,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造成兩人的分離,而令狐衝則是吃錯了藥,一再的傷害東方白。


  聽到最後,儀琳已經大概知道了東方不敗不知去向的原因,原來,姐姐最後那段日子,是那樣過來的,那是怎樣的傷心絕望,她的姐姐,現在甚至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小師傅,別太難過,看你的臉都哭成花貓了。這臭小子,不值得你這麽生氣。“田伯光上前,細細的擦去儀琳臉上的淚水。


  儀琳慢慢止住哭,抽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還有那個任大小姐,說什麽品行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沒想到是一肚子的壞水,欺世盜名。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隻怪我當初瞎了眼,把你們兩個當成什麽衝破正邪之隔的俠侶,卻害了姐姐。”


  令狐衝目光呆滯,任由儀琳怒罵,經過這幾個月時間,還有昨日和儀琳田伯光的談心,他已經認清了自己的心,他也覺到是自己分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辜負了東方不敗,可是卻沒想到,這件事會和任盈盈有關係,儀琳師妹為什麽會說盈盈表裏不一,欺世盜名。


  “儀琳師妹,對不起,是我忘恩負義,是我不知好歹,辜負了你姐姐,可是這和盈盈又有什麽關係,她那樣善良的一個女子怎麽會……。”令狐衝說出心中的疑惑。


  “令狐大俠,你還好意思說任大小姐善良,那你的意思,我姐姐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了,是啊,你現在是赫赫有名的除魔大俠了,當然不願意娶我姐姐這樣的大魔頭了,你當然要娶一個溫柔善良,品行高潔,名滿江湖的好女子,才配的上你這除魔大俠的稱呼。”


  房間的門忽然開了,一陣冷風灌入屋子裏,令狐衝和田伯光都忍不住抖了一抖,隻有儀琳似乎沒感覺這寒風,依然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令狐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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