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絕對的精神領袖
片刻之後，蘇陽提著一袋東西，走出了小店。
袋子裏的東西都不值錢，他也不是真正的想搶劫什麽。
店裏的店員，已經笑著告訴他了：
不久之後，就會有警員過來找他，希望他注意……
他當然會注意。
也很想看看，這個世界的警員，到底是怎麽樣的？
“各位人員請注意：西街第一百三十六號發生了搶劫。以下是搶劫者的頭像，請看到的行人給予方便……”
蘇陽回頭看去。
隻見街道上所有的大屏幕，都放出了他的影像。
那是他的正麵照。
對方還貼心的給他成了笑臉。
最讓人無語的，是他們的廣播語：給他提供方便。
提供方便幹什麽，讓他跑走嗎？
就在他的對麵，兩個警員賂著向他走了過來。
蘇陽手一鬆，袋子掉到了地上。
終於來了！
他倒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執法機構，是怎麽幹活兒的？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剛剛搶劫了店鋪的人嗎？”
“是的。”
“好的先生。那麽請問：您叫什麽名字呢？”
天呢，怎麽會這樣？
警員對待他這個搶劫犯，也這樣有禮貌嗎？
難道，他們不應該是厲聲喝問，從精神上震懾他嗎？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蘇陽回道：
“關你屁事！”
“是的先生，並不關我的事。那麽，您對你的行為，有任何解釋嗎？”
“沒有，東西是我搶的，我還撞倒了幾個人。”
“好的先生，那您現在有別的事情嗎？”
怎麽這麽囉嗦？你們是警察啊？這樣怎麽保護市民安全？
兩個警員太過禮貌的態度，讓蘇陽想打人。
他故意擺出了一付囂張的姿態，對兩人大聲說道：
“現在我想走，行嗎？”
“可以的先生，您可以走了。”
“……”
為了看看他們的底線到底在那兒？
蘇陽真就提起袋子，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那兩個警員，就跟在他的身後。
路上的行人見怪不怪，依然每每對他點頭微笑……
“我說，你們就不會帶我回警局嗎？錄口供，審問，這不都是你們該做的事嗎？”
“是的，先生。如果你沒空的話，我們也可以等一下再帶您回去。”
“那你們跟在我身後幹嘛？”
“為了防止您下一次犯錯的，先生。”
這兩人的笑容，有點兒燦爛的不像話。
他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如此討厭人們的微笑。
然而這個城市，除了微笑之外，再沒了別的表情。
就連本該維護一方的警員，也是一臉笑容。
這並不是說，笑容不好。
但是當所有人的笑容都變成虛假之後，笑容還有什麽意思呢？
看著前麵的另一家店，蘇陽心頭一動，闖了進去……
“搶劫，搶劫，都把值錢的東西給我掏出來。”
店裏所有的人，都把頭轉了過來。
而那兩個警員，也跟著走了進來。並在蘇陽大喝之後，主動掏出了東西。
“喂，你們這是做什麽？”
“先生，是您讓我們掏東西的。”
“可是，你們不是要防止我下次犯錯嗎？”
“是的先生，但是當您已經犯錯，我們是要配合您的。”
不光是他們，店裏的人也在紛紛的往外掏著東西。
蘇陽感到了一陣疲憊，頹然的坐到了地上。
“罷了，帶我回警局去吧。”
……
“先生，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好的，那我問點兒其他吧。”
“……”
這是警局嗎？
蘇陽實在不敢相信。
以這種態度辦案，恐怕會讓他那個世界所有服務行業都汗顏吧？
在這裏，他感受不到一點兒犯人的感覺。
不，準確的說，是在這個城市。
他所感受到的，隻有一種表情：微笑。
如果人們都沒有了情感，那麽這兒還能被叫做天堂嗎？
恐怕地獄，也不過如此吧……
“我要進監獄。”
“什麽？先生，以您的行為……”
“我說，我要進監獄。我想看看：這個號稱關押著囚犯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好吧，我們竭力滿足您的要求。”
蘇陽入獄了！
隻是入獄之後，他更迷茫了……
看守們就不必說了，一直都是笑著的。
就連犯人們，也依然和外麵一樣，保持著笑容。
在這兒，沒有什麽打架鬥毆，更不會有強迫勞作之類的。
犯人每天的工作，完全由自己而定。
可是除了他，沒有一個人是無所事事的。
他們各自做著自己的工作，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一點也不需要別人監督。
隻是，在這個看起來充滿了和諧的地方。
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
笑容，並不見得就是代表高興。
也有可能，這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
到了晚上，蘇陽總算在和其他人的聊天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這個世界裏，分成了三等人。
上等人，是各方麵素質都很高的人。
他們作為世界的管理者，幫助神靈們，統治著一切。
中等人，是生活和居住在城市裏的人。
他們熱愛生活，麵帶微笑。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會用笑容麵對一切。
神為了鼓勵他們的大度，讓他們住在了城市，享受著應該有的一切。
下等人，則是那些生活在鄉村的人。
他們有一些懶散，總是以比較悲觀的態度，去麵對一切。
因為隻有遇到特別高的事情，他們才會笑一下，所以遭到了神的懲罰。
神讓他們住在農村，辛苦勞作卻饑不裹腹。
隻要在給中等人和上等人提供了豐富的原材料之後，他們才會露出開心的笑容……
當然，無論那個世界，下等人總是占多數的。
由於嚴格的管理製度，他們每個月隻有一天能夠進入城市。
時間恰巧是今天，蘇陽也是占了這個光……
“嚴格的管理製度？那兒嚴格了？這地方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連監獄都是如此，還能談的上嚴格嗎？”
“不，這位先生。我們的管理，都是由神來衡量的。凡事都躲不過他們的眼睛。如果神認為一個有罪，就一定會懲罰他的。”
“這種哄小孩子的話，你們也相信？”
“是真的，先生。如果您去神祠，就會看到了。”
神？那十二個異能者？
不，已經死了一個，現在是十一個了……
那個說話的犯人，要去工作了。
蘇陽一把拉住了他，向他問道：
“除了高興的笑，你有別的感情嗎？”
“感情是什麽？需要那些嗎？”
“就是……”
這個問題，連蘇陽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想了半天，他隻好解釋道：
“就是那種別人的行為有時觸動了你，你會感到很生氣。嗯，很想罵他，或者揍他。然後和相熟的離別，感覺到悲傷。看見自己喜歡的人，感覺到愉快……”
“不，先生，這些都是不被允許的。我的工作時間到了，再見。”
那人禮貌的點點頭，往別的地方去了。
他的話，讓蘇陽的心裏有了反應。
“不被允許”並不代表著沒有。
而是那些情緒，都被人為的壓製了。
不用問，壓製他們的，就是那些神了。
看來，他是該去神祠看看了……
蘇陽轉身向外走去。
獄警們熱情的給他打開了大門。
當然，他並不知道：
在他走後，那個和他說話的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動作雖然輕柔，但卻星星之火一樣，在犯人們中間蔓延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