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佟小焱和牧汐
時間:睦和十一年
地點:夢澤國,卞元境
天地有道而相存,萬物呼吸乃相生。
神州大陸,自古以來,這片浩土的仙人以氣養丹心,修仙練飛劍,追求自然的超脫和傳說中的永生。然而天下之大,修仙人之多卻還未曾聽說過哪位仙人得道升天….…
時至今日,人們雖把升仙當成神話,卻人不少高人執著於此。雖然對一些小角色來說遙不可及,但成為實力高強的仙人仍是每個神州大陸人的夢想。
當今之世,神州有“夢澤”、“天瑞”及“獻靈”三國。三國中除了以軍隊為實力保障,更是有仙門諸家坐鎮。帝國依靠修仙者,可見修仙者的地位。
夢澤國卞元境多為高峰深林,數年來,在此世外仙人之地有不少仙祖開山立派。卞元境名傳天下的九個門派合稱為三宮六宗,三宮分別是乾坤宮、辰陽宮、沐月宮,其中便是以辰陽宮為尊,六宗則是對卞元境六個知名宗門的統稱。
相傳辰陽宮的開山道主是當時名震天下的大將軍龍武君。此人年輕時追隨君王征戰四方,待天下已定,他卻在自己名聲正旺事時選擇從朝中退隱,跑到這卞元境的一隅建立了辰陽宮。辰陽宮乃龍武君一手所建,神州才子慕名而來拜入門下,一時間辰陽宮如日中天。
不料龍武君數年後外出遊曆竟意外身死,辰陽宮沒了頂梁柱,逐漸敗落。曾被公認為尊的辰陽宮便在眾仙門中的立席之位都沒有了……
十五年後……
醴鎮裏兩邊開著賣鋪的六尺巷子,街上的人們紛紛嚷嚷:中年的大漢喘著粗氣拖著載貨的板車,販貨郎大聲地叫賣,街西邊的兩個婦人不知為了什麽在門前爭吵了起來….…
佟小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人興奮的很,把這不大的巷子逛了個遍後,他找了家麵館填飽肚子。
簡陋的麵館裏,佟小焱邊吃著碗羊雜碎麵邊偷聽隔壁的桌兩人談話,內容似乎是關於仙家門派的。
“你知道嗎,我們醴鎮前幾天可來了一號大人物
,應該來收妖的。我隔好遠就看到那人施法術,白衣飄飄,氣度非凡,當真是個神仙!”
“你說會不會是三宮六宗中的黑白仙門?”
“怎麽可能!黑白仙門那是什麽地方?我們這地隨便來個仙門的人已經是不錯了”
“三宮六宗之中除了黑白仙門可沒有著白色道服的”
“你這就孤陋寡聞了,那是十多年前,如今啊,模仿黑白仙門都小門小派不知有多少,可這些門派哪能拿來與黑白仙門相提並論……”
帶方帽的男子侃侃而談,關於仙門的奇事永遠是茶餘飯後的話題。
佟小焱吃飽喝足,準備走時,店小二才過來道:“客官還付錢呢,一共六文。”
佟小焱在山上生活久了對錢沒什麽概念,一時間愣了一下,感覺有些尷尬。不過突然想起,爺爺在臨走前給了他·盤纏,便掏出個白晃晃的幣給他。
“夠不?”
店小二打量了下,看到他的裝束更是有些不屑,道:“客官,您拿個假幣是糊弄小孩呢?”
佟小焱心中緊張了,可是他身上都是這樣的錢。這下可好,哪裏去弄這六文錢呢?
還沒等佟小焱反應過來怎麽回答,店小二就把年長的老板叫了過來。
這位年長的老板那著那枚白晃晃的硬幣瞧了瞧,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位小客官,實在不好意思,我這店小二年紀小,沒見過世麵,這個是二十年前開國時鑄的白金幣,隻是因為造價高昂不再生產了。”
看來白幣也是能用的,老板這是給他解圍了,佟小焱這才鬆了口氣,道:“白金幣?”
佟小焱雖不知道六文錢是多少,但白金幣聽起來還是挺值錢的。
年長的老板打量著佟小焱,皺著眉頭似乎看他並不想像偷家族錢跑出來的少爺。老板把白金幣放在佟小焱的手心裏握緊嚴肅地點點頭道:“不管你從哪裏拿來的,我們這小小的店鋪找不開,也不惹這麻煩!當年這一枚白金幣價值百兩黃金也就是千兩白銀!”
佟小焱
天真地問道:“老板,那它算幾文錢”
麵館老板道:“算術怎麽學的!百文錢算一兩你說是多少!看你年紀小,這碗麵錢也不收你的了,趕緊回去吧”店主雖然嚴肅了點,但話中的充滿好意。
佟小焱心中一驚,這麽算來他的白金幣豈不是等於十萬文錢!這得是多少碗羊雜麵啊!爺爺說憑白無故接受人家的東西總是不好,佟小焱從包裹裏拿出一個銀色的硬幣道:“請老板收下,不必再找了”
年長的老板詫異於佟小焱的闊綽,這下他完全相信佟小焱是喬裝打扮出來玩鬧的少爺了,老板連忙讚道:“少爺大氣….…”
對於錢幣的事情佟小焱毫不在意,他隻是趕緊問道:“隻需告訴我辰陽宮該怎麽走就好了”
不是沒有路上問,而是佟小焱路上找人問辰陽宮的去處了,但爺爺口中大名鼎鼎的辰陽宮竟沒人知道!
看著這個有些小小少年,老板摸了摸胡須道:“這個辰陽宮在十幾年前倒是個有名的仙門。從前啊,是建在咱卞元境南天天目山上,隻是現在我也很久沒聽過啦……”
知道了辰陽宮大概位置,佟小焱又在六尺巷的店家用銀幣換了一大堆銅錢….…
老板也暗示佟小焱身懷財富不該外露,佟小焱也算機靈馬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確保無人跟蹤後才向辰陽宮進發。
醴鎮是雲嶺山麓的一個小地方,與外地而言也算偏遠,佟小焱去辰陽宮不得不一頓翻山越嶺。
幾日後……
靈墓嶺不算高,卻終年被霧氣圍繞。一棵微微彎曲的大樹,一個謙謙少年,就悄無聲息地融入進這片霧氣繚繞的森林。
牧汐在這靈墓嶺已經蹲了兩日,卻遲遲沒有等到自己要找的碧羽金絲鸞。此時他正在樹上打坐,清晨厚重的霧氣浸濕了他白底繪有淡墨綠色竹葉紋的道袍,在他的睫毛上凝結成細小的水珠。他睜開眼睛,淡茶色的瞳孔收縮,微皺眉頭,眉宇間透露著與生俱來的桀驁與冷靜。
他,如月下欲開的蓮,清涼,蒼白,脆弱而又孑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