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敗家1
人渣自救計劃[快穿]最新章節
今天是杏芳園鼎鼎大名的孟小平登台的日子,全北平叫得上名的票友都早早守在杏芳園外,隻為了求得一張門票。
孟小平可是民國四花旦之首,別說這小小的北平城了,整個民國乃至海外都有他的戲迷,隻可惜,前年孟小平在演出的時候意外傷了右腿,為了養傷,退出梨園好些時日。
戲迷們左等右盼,終於等到了他重新開嗓的日子,因此今日的杏芳園熱鬧極了,短短一刻鍾的時間,售票的窗口就關上了,並且掛出了門票售罄的告示。
老戲迷們不幹了,守在杏芳園外,央求著梨園主再多加一些位置,再不濟,他們站著看也成啊。
“要票嗎?”
現在天氣寒冷,出門每四五件衣裳外加一件厚厚的大棉襖根本就扛不住,可即便這樣,也動搖不了戲迷們的熱情。
幾個穿著厚棉襖,兩手揣在袖子管裏,頭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盯上了幾個看上去衣著光鮮,經濟水平不錯的戲迷,小心靠近那些人,在他們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有票?”
那些被選中的人也是精明,怕一旦嚷嚷開來票價會被炒高,直接拉著人去了邊上的小巷子裏。
任何時代都不缺二道販子,這些出售門票的人大多與杏芳園裏的人有些關係,能夠弄到這些緊俏的門票,然後以比市場價更高的價格售賣出去,最後和提供這些票的親戚朋友瓜分這裏頭的利潤。
不過有管事盯著,能夠落到這些二道販子手裏的門票也不會太多。
平日裏,自然沒有人願意當這種冤大頭,可今天不是特殊嗎,正好是闊別戲壇近一年的孟小平回歸的首場演出,叫這些戲迷心裏頭癢癢的,寧願被宰一刀,也想要進場觀看孟仙的曼妙身姿聆聽那婉轉悠揚的曲腔。
“一張門票,兩個銀元。”
這是民國時期的貨幣,一銀元等於十銀角,一銀角等於一百到一百三銅錢,這年頭銅錢的兌換製度很亂,有時候部分地區打仗了,三四千的銅錢都不見得能夠換得到一塊銀元。
杏芳園平日的戲票定價為兩角,這個價格並不算特別便宜,這年頭,北平普通人家一家五口一個月的開銷也就五六個銀元,兩角足夠一家人吃一頓好的了。
今天是特殊場,杏芳園已經將票價提高到了五角,一些包房雅座的價格更高,甚至沒有對外兜售,早就被一些有權有勢的人家包下了。
這個價格,足夠讓很多人退步,可二道販子們吃準備票友對孟小平的追捧,以及票友中部分人的經濟能力可以負擔得了兩個銀元的價格,硬生生將票價翻了四倍。
“不能再便宜點了嗎?”
那人看二道販子手裏的門票都是一些犄角旮旯的座位,有心想要砍一砍價,畢竟兩個銀元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您去打聽打聽,現在誰手裏還有多餘的票,那可是孟仙兒啊,他的開嗓,難道不值這兩塊錢?”
二道販子捏著手裏的幾張票,絲毫不為所動,反正他有信心能夠將這幾張票賣出去。
“行,給我來一張。”
本來還想帶著老婆孩子一塊看戲的,現在這個價格,隻能委屈老婆孩子了,大不了,等他回家了再給媳婦描述孟仙兒的嗓子身段有多麽妙絕吧。
二道販子的票賣的很快,沒一會兒,幾個人手裏的票都見底了。
“最後一張了,五塊錢,不二價!”
或許是嚐到了甜頭,等到剩下最後一張門票的時候,二道販子幹脆喊了一個叫人很難接受的高價。
這個價格嚇退了很多人,五塊錢足夠做很多事了,孟小平既然重回戲壇了,之後自然會有很多場演出,錯過了今天,未來還很長,這五塊錢,足夠之後看十幾場孟小平的演出了。
這年頭也沒那麽多冤大頭,孟小平真正的死忠粉,早在戲票開售前就想盡各種辦法弄到了門票,要不就前天開始守在杏芳園外等著杏芳園售票,其餘這些沒有買到票的,即便喜歡孟小平,可也沒有喜歡到願意花五塊錢買門票的地步。
即便有,他們的錢包也不見得支持他們這麽做。
於是在二道販子喊出這個價格的時候,就有人猶豫了。
“我買了!”
一聲清冽的男聲在巷子外響起。
“誒,別,這票賣給我吧,不就是五塊錢嗎,我買了。”
有一個孟小平的死忠粉,因為囊中羞澀的緣故,一直沒想好要不要花這五塊錢買門票,可在有人開口要和他搶最後一張門票的時候,他忽然不再猶豫了。
“不行啊,是那位爺先開口的。”
二道販子為難地指了指從巷子外迎麵走來的男人。
對方穿著灰色的長袍,外頭披著一件皮襖褂子,打扮有些老派,可他的樣貌十分年輕,看上去也就十歲的樣子,早早剪了辮子,前頭已經蓄起了短發,此時戴著一頂洋人的禮帽,看上去怪斯文的。
“我出六塊。”
那個戲迷咬了咬牙,又給加了一塊,然後不等來人說話,就準備掏錢拿走二道販子手裏那張門票。
“我出十塊。”
青年掏出一把銀元,放到販子手裏時,叮叮當當,煞是好聽。
聽到這個價格,二道販子笑了,那個戲迷的臉苦了,就連六塊錢,都是他咬牙擠出來的,更何況是這十塊錢呢。
青年拿了門票就離開了巷子,二道販子身上藏著那麽多錢也怕被人搶,急吼吼地鑽進了杏芳園後麵的小門,和自己的朋友瓜分今天的利潤去了,隻剩那個戲迷,在巷子裏哀嚎。
“哪來的敗家子啊,花十塊錢買一張五毛錢的門票。”
這個價格,都足夠上雅座了。
“那不是簡家那位二爺嗎?不是說他留洋去了嗎,怎麽在這地界兒見著他了?”
邊上有幾個早先買到門票的人,看著那道已經遠去的背景,忍不住嘀咕了幾句。
“啥,那是簡二爺?”
原本垂頭喪氣的戲迷頓時打起了精神,原來是那位啊,知道是他,他忽然心裏平衡了許多。
這北平城誰不知道同濟堂的那位敗家二少啊,那人在北平城裏就是敗家子和冤大頭的代名詞。
隻要是被那位二少看中的東西,身價立馬能翻好幾番,對方買東西就看心情,完全不在意物品原本的價格。
“隻是簡二少看戲還用得著和我們一起擠普通座兒嗎,我記得簡老爺也是個戲迷,按理杏芳園的管事早早就將雅座號給送過去了才是啊?”
那人有些糊塗了,簡家在杏芳園是常客,簡老爺也是個戲迷,還慣愛捧人,這些年光是打賞起碼就花了大幾千了,杏芳園的管事那麽會做人,應該一大早就準備好了簡家的雅座才對啊,簡二少不跟家裏人一塊看戲,跟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搶什麽門票呢?
“誒啊,你們還沒聽說呢,上個月簡家大少爺去東山省進藥材,結果一去不複返,簡老爺派人去找,結果一點音訊都沒有,現在世道那麽亂,估計是玄了。”
說著,那人感歎了一聲。
同濟堂在北平頗有聲望,尤其是現在的家主簡老爺子,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大善人,不僅常年施粥救濟窮苦人家,每逢初一十五,同濟堂還會有義診,派大夫去周邊的鄉下,給那些窮苦人看病,給出的藥材價格跟免費也沒什麽區別了。
隻可惜簡老爺子好人沒好報,他膝下一共兩個兒子,長子是原配生的,性子老實憨厚,人品自然沒話說,可這樣的性格想要守住簡家這份諾大的家業,還是在這個群狼環伺的戰亂年代,恐怕是艱難了。
二兒子是續娶的老婆所生,比起長子更加不堪,老大雖然平庸,可好歹循規蹈矩,簡老爺子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也不給家裏頭惹事,可老二簡西卻是個禍精,不僅到處惹是生非,還是一個有名的善財童子,簡老爺子和簡家大爺兩人一年到頭加起來的花銷都不見得可以讓這個敗家老二用上一個月。
人人都說,簡家的家業要是落到了簡老二的手裏,恐怕不出三年就得被敗光,因此大家也默認了,簡老爺子百年後應該會將家業傳給簡家老大這件事。
現在簡老大外出進貨生死不明,簡家這份家業難不成要托付到簡老二的手上?
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簡家未來落敗的樣子。
“怪不得。”
那人喃喃了一聲。
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當爹的哪有心情看戲呢,恐怕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吧。
可這樣說來就奇怪了,當爹的沒心情看戲,當弟弟的怎麽有心情看戲呢?而且外麵都傳言簡老爺子實在是看不慣小兒子的浪蕩,直接將人塞到了去英國的船上,準備讓他去國外曆練學習幾年,怎麽本應該在英國的人,這會兒會出現在戲園外頭呢?
被議論著的簡西此刻回到了簡家老宅,準備去他這個身體的老父親那兒請個安,可惜剛走到門口,就迎麵飛來一個枕頭。
這年頭的枕頭都是陶瓷製品,要不是簡西閃地快,這會兒就該被開瓢了。
“你給老子滾!”
宏亮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簡西嘴角上揚,聽老爺子的聲音中氣十足,看來是不需要他擔心了,於是他乖巧地遵從了老爺子的話,轉身離開。
“你還真走啊,平日怎麽沒見你那麽聽你老子的話。”
裏頭的老頭兒聽見遠去的腳步聲,頓時氣壞了,穿著褻衣就追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架空架空架空,沒有共□□和國國黨,因為話題敏感,除背景和民國有些相似外,其餘人物曆史全部架空
今天要給大家講一個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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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尾款要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