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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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基地內有著目前全國最好的醫學研究所。
這不隻是因為這裏有著來自A市醫大逃出來的頂尖研究員, 這也同樣因為在末世前，S市本身就是國內知名的工業城市。就在S市基地附近的郊區, 那裏的工業園區內就有著數個生產精密儀器的工廠。
相比其他連實驗用的儀器都找得十分費勁的基地, S市基地的條件可謂是得天獨厚。
俞銘寒：“……嗯。”
如果搞懂維修的代價是腦子混亂、導致他在醫學研究上的才能降低，那他寧願看著他的學生望著壞掉的機械，站在邊上哭……
……如果是實驗室裏別的研究員轉行去幹維修，他興許還會表示支持。但是如果是他的得意門生俞銘寒……那他是覺得對方在醫學這方麵的天賦比實驗室裏的那幾台實驗機械要來得重要得多。
想著之前在A市醫大裏時，俞銘寒還不時遺憾地看向實驗室角落裏幾台壞掉的機子，每天實驗結束後也要在實驗室裏逗留。以前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今天一看發現對方可能是背著自己偷偷摸摸自學維修去了。
說實話，他本來也就以為自己的學生其實是在外麵被喪屍嚇到了。但是今天一看，陸揚才發現他的這個學生反應慢一拍，也有可能是因為腦子裏存在著的兩個知識體係太複雜，原本全心全意搞研究的心全用到維修上去了。
“銘寒，我知道你聰明，也看到實驗機械壞了後很心急，但是就現在來說，你應該把心思都放在繼續研究上，而不是去學著搞維修。”陸揚說話的語氣聽著很嚴肅。
……
“等等，你先繼續。”陸揚對著俞銘寒語氣嚴肅道：“銘寒，你和我出來一下。”
“不管怎麽樣，我這次是真的要謝謝你了。”本以為自己這麽一砸就砸下去幾十條命，沒想到峰回路轉，實驗機械被修好了。研究員走過去把他之前放進去的的試管拿出來，心態恢複正常的他轉頭對著俞銘寒說：“既然實驗儀器好了，那我們就繼續吧。”
俞銘寒：“……嗬嗬，怎麽可能呢，就是碰運氣碰上了吧。”
這個研究員當然也不信陸博士的學生——俞銘寒搞維修能比他平時搞研究還嫻熟，他隻是想到了於是這麽隨口一說，沒成想直接就把俞銘寒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看著好像比平時做實驗還淡定熟練。”
“隨便試試？”一個不巧把他全套動作都看下來了的研究員描述了一下俞銘寒的那通流暢操作，驚訝地說：“你那原來隻是隨便試試麽，我看你感覺挺胸有成竹的啊。”
迎著眾人驚異的視線，俞銘寒隨口說：“我就隨便試了試，沒想到最後還真的成功了。”
不過，當代的研究員可真不容易啊……不僅要會做實驗，還得學著修機械。
萬萬沒想到，研究所裏隨便來一個研究員都比他這個專門的維修員做的好。
維修員指了指俞銘寒：“不，不是我，是他幹的。”
維修員：……
“……你把這個修好了？”研究員驚喜地看向維修員。
儀器上放著試管的玻璃倉打開，發出輕微的聲響，熟悉的聲音把那位還在自責的研究員的注意力瞬間就吸引了過來。
他走到插座邊上把插頭插回去，然後用著比他剛才拿著維修工具還要生疏的動作學著那位研究員操縱著操控麵板。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俞銘寒扒開了維修員帶過來的工具箱。在對方驚疑不定的視線裏，他拿著維修工具試著修了一下他覺得可能出了問題的地方。
先前看著彈窗，他就從那大片的信息裏知道了這台機子的主要功能。稍微反向逆推，他也大概能知道這台實驗儀器的幾個主要係統結構。
而在這兩個人聊天的這段時間裏，俞銘寒卻是自顧自湊到了維修員旁邊，盯著被拆開的機械裏的複雜結構看。
研究員咬著牙點了點頭。
“現在真的沒時間去覺得後悔了。”
“結果就是這樣，你也沒時間自責了。”陸揚說：“如果你真的覺得之後要做些什麽去彌補，就調整好心態繼續參與實驗研究吧。”
研究員：“可要是沒我那一下，它應該還能再用上一段時間的。”
陸揚歎了口氣，走過來安慰了幾句：“你也沒必要有太大心理負擔，實驗過程中出現各種問題也正常。”
弱者被殺死，強者繼續生存。靠著這和養蠱類同的過程，如今那片工業園區裏留下來的異能生物和喪屍實力都不算弱。實驗室裏的機子一壞，就相當於告訴基地上層，你們又該派人去郊外送死了。
隻進化出了初等智慧的他們並不知道裏麵實驗儀器和研究所之間的關係，但它們卻明白隻要呆在那裏就會有食物送上門。
在郊外的工業園區，如今那裏也已經成為了異能生物和喪屍的地盤。
……說得好聽是去運幾台實驗機子回來，說難聽點就是讓人走過去拿命去換。就上次運進研究所的那批實驗儀器裏，有幾台甚至外殼上都還沾著血。
把機子砸壞了的那個研究員聞言罵了句髒話，因為長時間實驗而變得幹澀的眼球瞬間變得濕潤了起來。
維修員用袖子抹了把汗：“這個我修不好，你們還是聯絡基地負責這方麵的上層，讓他們再去運幾台機子回來吧。”
越是精密的儀器修起來就越麻煩，線路越多越複雜就越讓人無從下手。郊區工業園那邊嫻熟掌握這方麵知識的高級維修員早就在來的路上死在外麵了，如今研究所裏的這幾個頂多也隻能幫著看看小毛病。
背著工具箱的維修員很快就趕到了實驗室，他拿著工具拆開了儀器，然後看著裏麵複雜的線路手足無措。
實驗儀器最終沒有反應，那個研究員用力抹了把臉，走到一邊開始聯絡負責實驗儀器維修的工作人員。
他按下操作麵板上的按鈕，卻沒看到實驗儀器對此有所反應。這下他是真的開始慌了，他的手指用力按著按鍵，期待剛才隻是因為出錯隻是他的錯覺。
那個研究員咬著牙沒吭聲，用力閉上了眼睛。他深呼吸一口，努力讓自己調整過來：“行了，繼續重新開始。”
實驗室裏的人也大概習慣了這幾幕因為壓力過大而時常出現的場景，所有人都在繼續自己手上的實驗，沒人分神看過來。
研究員紅著眼睛瞪著麵前儀器裏放著的試管，數次的實驗失敗轉變成壓力壓在他的脊梁骨上，他終於沒忍住握拳用力砸了一下麵前的操作台。
哪怕俞銘寒現在還隻是才開始學習這個知識，他看著這串實驗數據，也大概能清楚剛才記錄下來的這串數據背後並不會是一個好的答案。
盯著那片字符密密麻麻的彈窗看了好久，俞銘寒才聽到麵前的研究員半晌後才堪堪報出來一個數字。
所幸大家都覺得他在外麵被喪屍嚇到，在習慣了他那慢上幾拍的反應後，研究員對此深表同情，也沒什麽別的意見。
——這在大家看來，就是在實驗室裏偶爾出神發呆，憶苦思甜回憶過去了。
學習過程中俞銘寒不得不專注，以至於他學著學著，可能還會忽略邊上的其他研究員。
……也就是因為這些陌生名詞，使得他要想學懂一個實驗可能得看完密密麻麻、布滿他整個視線的彈窗。
跳出來的彈窗裏還有很多的陌生名詞，他必須得繼續盯著那個陌生名詞看，直到跳出又一個小彈窗將那個陌生名詞解釋清楚。
俞銘寒趁著麵前研究員還在做實驗的“閑暇”時間，抽出時間用功學習彈窗裏顯示出來的這個實驗的實驗原理。
……也難怪原身能成為陸揚的學生，並在末世不巧分開後, 還被陸揚一直掛念著生命安危。
不得不說，原身的專業方麵知識真的很紮實。除了實驗室裏一些原身不認識的研究員, 幾乎所有東西隻要他盯著看上兩三秒後，都能跳出來一個信息詳細堪比百度百科的彈窗。
俞銘寒就拿著記錄本在那記著研究員報出來的各個實驗數據, 期間順便靠著星界萬象的記憶題詞係統, 迅速習慣並讀懂實驗室內的各類實驗原理以及實驗涉及的知識。
因為俞銘寒才從外麵回來，長久沒進實驗室的他看著反應有些遲鈍，於是陸揚直接讓他拿著記錄本記錄實驗數據, 先適應適應實驗室的環境。
實驗室內, 俞銘寒跟在一個研究員旁邊記錄數據。
在這樣的重壓下, 哪怕實驗室裏負責研究的主要研究員——陸博士性格並不嚴厲, 甚至還能算得上是溫和, 實驗室內所有研究員卻都像是一張崩到極致的弓，可能再稍微再加大點力氣就會崩斷弓弦。
實驗室裏所有的研究員都知道自己身上承擔著的責任。他們清楚自己每在這多浪費一分鍾, 可能研究所外就會多一個人異化成喪屍。
……
——但同樣的，能輕鬆找到實驗用的儀器，這也不等同於你能輕鬆拿到。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算是在危險的末世後，也曾有過其他基地為了能盡早做出疫苗，千裏迢迢地把研究員往S市基地送的事情。
除了他自己，可能沒人知道，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搞維修”才能算是他的老本行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牧夢人X2，奈何橋下黃泉路上、王蘭花秀兔X1地雷；感謝小可愛青梅酒X66，良人歸矣、yoyoyoX60，小魚柚木X30，簡單X20，王富貴兒X14，Nothing、啊柒、以唯我彌神、9er、壞脾氣~_~、山非茶籽、四葉草☆、龍曈、阿弋X10，陸楠冬、沉默的人X6，Luna、第六代源天師、KuloloX5，驪珠X2，憑實力單身、狸子不掉牙、萃萃鴨、月娩、芽芽芽~、幻想X1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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