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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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學校附近……抱歉剛剛在忙, 沒接到電話。(M……)”俞銘寒問：“請問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麽？”
對麵的語氣聽起來很緊張：“真的就在學校附近麽？地址能再說的具體點麽？還有，俞同學，你有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話。”
俞銘寒：……
記者：“可是新品種蔬菜……”
……他轉專業也沒希望說得到大眾的認同和肯定，畢竟這又不是結婚。
俞銘寒：“是麽，那這個和我有什麽關係。不看好就不看好，說到底，這本來就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記者：“就對於您轉專業去核能學的行為，網友們並不看好。他們覺得您應該去農學培育新品種的蔬菜，而不是去核能學。”
記者：……
俞銘寒不上網看那些東西，也沒人敢到他麵前說道。聽到記者的問話，他的反應很真實：“他們說什麽了？”
也有記者專程過來采訪，詢問俞銘寒對網絡上的那些聲音有什麽想法。
他唯一會上網看的就是各種論文資料，那些人到底隻能在社交軟件上溝通交流，沒一個有水平能寫出一篇論文，然後夾帶私貨把這些批判送到俞銘寒麵前。
可惜俞銘寒不是什麽愛上網的人，這些湧動在網絡上的聲音他一句也沒聽見。
他們站在道德的高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意圖靠著來自群眾的巨大到無人能忽視的聲音逼迫他改變主意。
大片反對的聲音以絕對的優勢壓過了那些細微到像是沒有的支持，一時間，像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批判俞銘寒的所謂不成熟。一旦有人說陽台五號如何，那麽下麵就必定會把俞銘寒也拉出來說幾句。
作為不久前才因為陽台五號火過一波的人，他直接轉學轉進核能學的動作再一次引爆了輿論。
他成功轉進了核能學，開始了新的學習。而他轉專業的消息，很快就從同校同學們那驚疑不定的談論聲中，傳到了媒體耳朵裏。
轉專業的考試並不難，起碼對俞銘寒來說不算什麽。
……
嘖，輿論啊。
能不能轉進來，就看他最後考試的結果了。至於轉院之後會怎麽樣，這就得看他能不能承受住非議了。
想著就這幾天上課還在最後一排看見過的俞銘寒，這位老師最後還是發出了短信，通知俞銘寒過來參加轉院考試。
很巧，負責轉專業申請的老師也被俞銘寒蹭過課。和農學院的老師一樣，他也記住了俞銘寒的臉。
俞銘寒轉不轉的進來，這一切就要看核學院這邊怎麽看了。
於是，盡管所有人都覺得俞銘寒該去農學院，那份申請書還是轉交給了核科學與技術學院。
學校並不會因為他們覺得這個學生該做什麽，就強製讓這個學生走上這條路。
……
早已領略幾個世紀後的未來，並且在實話實說地點評的俞銘寒：……
“沒想到認識了十幾年，我現在才知道你居然是這麽能裝的一個人。”
“……你這是在說，你在這方麵的能力已經超越了時代麽。”薑梁語氣驚訝，“哇，你可真敢說啊。”
“怎麽說呢？時代限製了科技的發展。”俞銘寒語氣認真。
薑梁還是有點不死心，看看進度被他稍微一推就比其他人早推出那麽多年進度的全息，他又問：“那機械呢？你對這個沒愛了麽？”
……連複讀這話都說出來了，一看就是勸不回來了。
俞銘寒：“不多，也就三年。這個很快就能趕上來了，大不了再複讀幾年。”
薑梁企圖問一些更實際的問題，來讓俞銘寒更清醒一點：“可是你現在轉過去，已經是落下很多進度了吧。”
“嗯。”俞銘寒應了一聲。
看到俞銘寒回來，薑梁問：“你真的要轉到核能學去？”
俞銘寒回到實驗室，獨自一個人思考了一會兒的薑梁也稍微讓自己冷靜了一點。
……
這人是真的勸不回來了。
“……沒事。”眼見俞銘寒一副鐵了心要往核工程上撲的態度，他也不再說什麽，最後就這麽掛掉了電話。
俞銘寒等著電話那頭把話說完，習慣性道謝：“謝謝。”
“與其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還不如試著靠現在學到並掌握的知識，然後真切地為這個這個世界做些什麽。你要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說你想要做就能做到的。或許你在機械農業方麵確實是有天賦，但關於核工程，怎麽說呢……或許你是有天賦，但可能努力到最後也做不出什麽來，遠遠達不到你能在農業上達到的高度。”
“關於永夜那事，說實話，在學校裏呆了這麽久我也知道。每年都有無數學生靠著一腔熱血讓自己全心投入這個行業，但是這麽多年下來，關於這方麵的突破，卻已經是有很久沒出現過新消息了。”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對麵的教授歎了口氣，勸誡聲通過電話傳到了俞銘寒耳邊。“但是，作為過來人，我隻想給你一句忠告。年輕人有想法是好的，但最好在抬頭往上看的時候也記得看著腳底下。”
他確實像是晨光，最先出現，亦是最先消失。隻在眾生眼中留下一道光影，而後就會徹底泯滅在眾人眼前。
網上有人說陽台五號以及其培育者俞銘寒就像是早晨熹微的晨光，給人帶來希望，現在看來形容的倒是異常貼切。
運氣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沒有個定數。而繼續改良農作物所需要的恒心與毅力，這些行業所要求的特質也從他身上漸漸脫落湮沒。
“……是麽。”作為業界內的人，對方也知道俞銘寒說的是實話。
“人才估計算不上……您知道的，誘變育種在很多時候都是要看運氣。”俞銘寒頓了頓，說：“而且，我現在缺少繼續朝農學鑽研努力的決心。”
“那蔬菜改良怎麽辦？現在市麵上隻有一個陽台五號，這個行業目前還急需人才。”
俞銘寒：“嗯，我現在有更想做的事情了。”
電話那邊這會兒已經換了一個人，聽聲音像是某個被他蹭過課的教授：“小俞，你不來我們農學院了啊。”
實驗室外，俞銘寒和電話那頭的人解釋。
……
薑梁想：果然，大佬的心思我不懂。
可是科技這種東西又沒有所謂極限，俞銘寒完全可以繼續向前鑽研，就算去試著把動漫裏的機甲搞出來也行啊。總不可能說他現在就會幾個世紀後的東西，然後對機械這門學科沒有興趣了吧？
為什麽非要去搞核呢，吃力又不討好的……難道說是覺得機械太簡單，想去別的專業挑戰一下高難度？
就以他這些天跟著俞銘寒做全息時看到的東西，他覺得自己發小可能比學院裏的那些教授還要厲害。就憑這點來看，這分明就是一個為機械而生的男人啊。
“……嗯。”薑梁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俞銘寒突然說要轉到核能學去。
他捂著手機，對表情驚疑想衝過來問點什麽的薑梁說：“你先等會兒，先在這看會兒資料放鬆一下心情。等我一會兒回來後再和你說，行麽？”
電話內外的兩重奏聽得俞銘寒頭大，總感覺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場麵會在一下一秒再次回歸混亂。
“什麽？！你不留在機械院的麽？”租下機械實驗室，連全息遊戲都開始搞了，你告訴我不打算留在機械院？
“什麽？！你不準備去農學院麽？”勤勤懇懇認真上課，最後連陽台五號都搞出來了，你告訴我你不去學農？
“……況且，我也沒說我要轉到農學院去啊。”
“剛剛忙，沒接到。”俞銘寒複述了一遍剛才說過一次最後卻被無情忽視的理由，“還有核能學這個，我本來就是打算去的核能學。”
“啥？沒事？！那您剛剛怎麽一直沒接電話？”對麵問：“還有那張申請表，怎麽填的核能學？這和農學差距明明看著就很大啊。”
俞銘寒歎了口氣，他和薑梁示意沒事，就讓他去遠點看資料，怕回頭兩邊又隔著一個手機慌起來。他對著手機強調：“我現在很安全，什麽事也沒有。我最後問一遍，你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麽？”
“今天不吃蘑菇，我也沒遇害。”
俞銘寒把手按在薑梁肩膀上，對著手機也對著薑梁說：“冷靜, 你們都冷靜點。”
一時間, 隔著一個沒有開免提的手機，場麵居然還就這麽混亂起來了。
電話那頭聲音聽著更激動了：“回來！給我回來聽電話！不要對俞同學動手！蔬菜改良是需要時間的, 還要吃蘑菇這件事又不是俞同學的錯, 這分明就是世界的錯！俞同學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薑梁大驚失色：“蘑菇？！吃啥蘑菇？！”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著很激動, 以至於站一邊翻論文的薑梁都聽到了點內容。
“我勸你做人有點良心，別對俞同學動手動腳的！要是沒有俞同學, 你這會兒還嚐不到韭菜隻能吃蘑菇呢！”
聯係上文, 俞銘寒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從頭到尾就沒猜對這個位麵原住民的腦回路的他沉默下來, 然後他立馬就聽到了對麵的追問聲：“……俞同學？不，你到底是誰？！我警告你, 我們已經得知了你的具體位置，警察也已經往那邊趕過去了。”
……不是，還槍？這哪跟哪啊。
“就一個？沒別人了？”那邊緊張兮兮地確認, “他手上有槍麽？或者是說有什麽殺傷性的武器？”
聽著那邊神經兮兮的聲音，俞銘寒嘴角抽了抽。他看了一眼站他邊上翻資料的薑梁，照實回答道：“有一個, 怎麽了？”
“欸，等等。”那頭試探地問：“俞同學, 你旁邊人多麽？”
俞銘寒：“請問有什麽要緊的事麽？沒事我就先掛了。”
俞銘寒：明明你先給我打的電話，現在還問我想說什麽……我能有什麽想說的。
俞銘寒：“他們想吃到味道純正的蔬菜，他們想要培育出新的蔬菜品種，這個我能理解。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光靠想就能想出來的，我這邊建議他們可以試著自力更生自己先弄著，這樣起碼也能加快進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慕清玄的火箭炮；感謝小可愛兮x2，瘋丫頭、馬甲戰隊、頂著up當非酋x1地雷；感謝小可愛塵緣塵緣x70，碎葉x56，wx20，略略略、天空之城x10，瘋丫頭、大豬蹄子、二魚x5，千羽、29561583x1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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