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崇禎十六年，氣候已成
崇禎十六年，秋…
洛辰進入這個世界已經將近快兩年。
離歷史上大明朝的覆滅的時間還剩不到半年。
一場席捲大半個華夏的瘟疫徹底耗盡了明朝最後一絲元氣。鼠疫橫行，北方多地十室九空，屍骨遍野，無人收斂。而這場瘟疫最終也將北京城籠罩其中。
每天都有大量的屍體被送出城外處理。
北京城內街頭巷尾人跡稀少，一人感染全家滅絕彼彼皆是，空寂的門宅越來越多。
腐爛的朝廷對這災難，沒做出什麼像樣的控制舉措。
此時已經半兩銀子也拿不出的崇禎面對這種凄慘的局面，也唯有無能悲呼，任由北京城逐漸化為人間地獄。
勛戚、士紳、官僚們除了減少出門，依舊該快活繼續快活。文人士子常居煙花之所高談闊論，*****麻木不仁，血脈尊貴者醉生夢死。
相比於瘟疫，他們更關心錦衣衛什麼時候把那些老是盯著他們家底的匪寇殺個乾淨。
因為瘟疫的關係，洛辰乾脆以剿匪之名，將北鎮撫司大部分人員派出京城避禍。只留下少部分文職，還有被他刻意扔到冷板凳的人待在這座人口密集的城市中。
駐守京師的官兵被感染都死了快三分之一人馬。
北鎮撫司因為上邊鬆綁，經過一年多來的擴張，底下的校尉與力士已經從不足一千擴張到萬餘。當然明面公開只有三千，同時出現的緹騎最多的時候也從沒超過一千。
幾乎全部糧響與裝備、訓練開支都靠洛辰一人支撐。
充足的糧響，精良的裝備，這一萬緹騎戰力絕不可輕視。更不提張晉手下那支辟邪殺手部隊，歷經磨練，已然成型，雖然這是一隻比整個北鎮撫司更可怕的吞金獸。
好在不說建文寶藏，洛辰的另一個身份，一年多的時間肆無忌憚地搶掠那些大人物的家底，倒也還能耗得起。
也因為有了糧錢的充足支撐，北鎮撫司曾經一度荒廢的情報網路也開始重新構築補充，不僅從京城蔓延到天下整個朝廷官場，包括武林各派也在他掌握之中。
除此之外，作為重中之重，李闖的流寇大軍，還有關外建奴，都早已經有錦衣衛的卧底潛伏其中。
但這所有一切都自在洛辰一手掌握之中，別說皇帝滿朝文武，即便是曹化淳也半點不知。
北司后衙——
這日，洛辰與凈玄和尚談論佛法，張櫻走了進來。
凈玄和尚見狀，很識趣地告退。
張櫻取出一封密函：「大人，來自鳳陽的信！」
洛辰心裡一動，猜到派去鳳陽監視的人應該有了結果。撕開信函一看，果不其然，如他所料。
原來此前他記起原著當中的一段記載，鳳陽總督馬士英曾強取豪奪地得了千年茯苓與千年人形何首烏兩大寶物，又花費重金，命高手藥師製成了八十顆茯苓首烏丸。
那茯苓首烏丸傳聞中有著起死回生的神效，體質虛弱的人，只服一顆便能補先天不足，固本培元。
後來馬士英自己暗中留了四十顆，給皇帝進貢了四十顆，結果進貢給皇帝的這一半卻被袁承志與辛樹一家搶去，用去救歸鍾那個剛出生不久就差點夭折的倒霉孩子。
既然知道這事，洛辰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天才地寶。那兩樣寶物原著中沒有提及具體從哪所得，只說了由馬士英強取豪奪，因此他乾脆派人監視馬士英，等待寶物出世。
在鳳陽監視馬士英的錦衣衛密探得到確切消息，馬士英已經聚齊兩種靈藥，便立馬送出情報通知洛辰。
就在洛辰看到這封信函的前一夜，早已在鳳陽等待多時的錦衣衛密探還有一小隊『辟邪殺手』就連夜潛入馬士英的府邸，悄無聲息的殺掉看守靈藥之人，成功盜取靈藥。
現在，估計已經護送至靈藥快馬向京城這邊趕回。
這一年，由於張晉負責培訓『辟邪殺手』，修鍊辟邪劍譜過程中需要耗費大量的藥物，因此洛辰不得不在整個天下到處搜羅藥材，自然也有意尋找一些珍稀靈藥。
哪怕不提藥效，光是其中蘊含的元氣對於他修鍊內功就是大補之物，足以省去他大量修鍊打座的功夫。
可惜，這個低武的世界，越是神奇的靈藥越難見。
洛辰一年的時間不惜代價，除了得到不少百年份以上的珍稀藥材，最大的所得就是一株得自朝鮮的千年靈參，還有從一處萬人屍坑中得取得的血靈芝。
如今聚集這四種世間難得的頂級靈藥，洛辰便決定重金邀請高手藥師，將之連同諸多珍稀藥材融為一爐，說不得能助他打通任督二脈，達至後天巔峰。
得益於洛辰可怕的根基，別人幾十年的苦修他一年便可達到。打通奇經八脈難度雖更大，可洛辰依然在一個月前，成功貫通奇經八脈的前六條，後天大成。
他現在雙臂真氣貫注，加上身體力量，可擁有三千斤巨力，同時爆發則可達到一萬兩千斤以上的可怕爆發力。
真氣灌注雙腿，即便沒有輕功，速度也能嚇死人。
如今的實力，就是穆人清在他面前也絕非敵手。
但洛辰卻並不想這麼快就完成主線任務，一旦完成主線任務他就會脫離這個世界，到時候他在錦衣衛費了這麼多功夫，卻來不及大刷經驗點，豈不是大虧。
洛辰對於這四株頂級靈藥極為重視。
如今到了任督二脈這難度最大，困住了無數後天絕頂高手的一關，即便是洛辰，短時間內也難靠自己突破。
洛辰將信函撕碎，對張櫻吩咐道：「去叫你父親過來。」
張櫻淡然點頭，轉身走出后衙去叫人。
不多時，張晉進來，躬身行禮：「卑職參見大人！」
自從張晉自己也修鍊了辟邪劍譜，受功法、生理與藥物等多方面影響，其相貌氣質越來越妖邪詭異。
洛辰說道：「我之前吩咐過你，要找這天下最好的藥師，我要煉一爐大葯，結果如何？」
張晉道：「大人放心，當今天下最負盛名的三位藥師卑職都已經派人去請，離的最近的估計也快到京城了了，距離最遠的那一位應該也不會超過半月。」
洛辰滿意地點頭，暫時安下心，轉而問道：「讓你訓練的『辟邪殺手』如今還剩多少人，平均水準如何？」
張晉知道洛辰一直對這事極為關心，連忙稟告道：「稟大人，當初三千多人活到現在的還剩三百三十六人。
因《辟邪劍譜》入門門檻低於普通武功，武功速成極快。若只論殺人的本事，這些能活到現在的人，每一個都能在極短時間內殺掉一個江湖二流好手。
其中有十幾人資質極為優秀，若以暗殺手段，江湖上尋常的一流高手遇上也只有死路一條。」
對此洛辰也實在找不出能夠挑剔的理由，毫不客氣的說，洛辰自己帶著這三百多『辟邪殺手』，就足以橫掃武林。
《笑傲江湖》之中，林平之修鍊了幾個月就能虐殺一派掌門余淪海。且不論兩個世界的武力水準對不對等，林平之自小出身武學世家，基礎不弱，自然入門極快。
而『辟邪殺手』當初可沒幾個能識字，從教會他們習字，再到認識經脈穴位的辨認與作用，這個過程就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能在一年多的時間，普遍達到江湖二流，已經難能可貴，雖然資質稍差的都已經死在訓練之中。
洛辰笑道：「你做的不錯，也不枉我在他們身上花費那麼大的精力和功夫。另外這些人雖然長期被你手下的人洗腦，但用於控制他們的毒藥每月至少要換一種。」
「大人請放心，卑職明白該怎麼做！」張晉說道。
這時門外走進一名錦衣衛校尉：「大人，魏千戶求見！」
洛辰平淡道：「讓他進來！」
不到片刻，魏無恤走進來：「卑職見過大人！」
雖然洛辰曾經答應過對方半年時間一到，就讓他調過去東廠。然而情勢變化，錦衣衛的職能權力開始迅速擴大提升，明顯比去東廠混日子更有前途。洛辰沒提，魏無恤自然也裝作糊塗，繼續待在北鎮撫司。
「大人，這是挑選調過去東廠的人員名單，請你過目！」
魏無恤雙手奉上一個本子，交給洛辰。
洛辰翻看了一遍，見如意料中那白般安排，滿意點頭：「可以，就讓這些人過去。」
曹化淳見錦衣衛權力迅速有了提升，自然也對東廠那邊動了念頭。不知道與文官集團達成了什麼妥協，同樣也將東廠的一部分職能恢復，缺少的人手自然從錦衣衛這邊調。洛辰名義上是他的義子，曹化淳自然不會客氣。
洛辰明面上笑呵呵的答應，但心裡可沒想過平白便宜曹化淳，這些挑選出來準備送到東廠的人，都是此前北鎮撫司內部一些背景麻煩，能力低下，混吃等死的廢物。
因為北司這一年人員得到大量補充，洛辰乾脆從底層提拔出一大批有能力的人擔任長官，原本這混吃等死的廢物自然就只能坐冷板凳，如今正好讓東廠接盤。
洛辰看著魏無恤與張晉，說道：「既然你們都在，那麼還有一件事我就直接吩咐。朝堂上那些大老爺最近一直在施壓，說我北鎮撫司近來剿匪不利，匪寇肆虐有反彈之象，讓我想辦法趕緊做大清剿。」
張晉與魏無恤對視一眼，都沒看到什麼意外之色。
張晉小聲問道：「大人的意思？」
洛辰道：「最近確實因為瘟疫的影響，手底下的人幹活不怎麼積極，讓這草長得有些快，也是時候控制一下。」
魏無恤聞言問道：「大人這次準備動用多少人，打多長時間，需要多少糧草補給？」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必須先做好計劃，落實準備。
洛辰平淡道：「在青竹幫的密探傳來消息說，程青竹有意聯合惡虎溝開泰山大會，商量聯合所有匪寇，共同對抗我們北司的圍剿。既然如此，這一次就拿他程青竹開刀。
魏千戶，緹騎調集三千，再把衙門裡那一千多支燧發槍帶上。張千戶，你那邊的人也全給我調過來，養了這麼久，這一次就看看什麼成色，希望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張晉與魏無恤顯然被洛辰這一次比以往都要大的手筆驚住，皆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齊聲回答：「卑職領命！」
看著二人匆匆下去執行自己的命令，洛辰沉吟起來。
文官集團雖然釋放了錦衣衛的部分職權，但卻似乎有意的將北鎮撫司往京營的職能上帶，專干大頭兵的話。
司法上的特權，以及特務職能依舊被限制，若非洛辰自己出錢發展情報網，這一步還真得被他們掐死。
洛辰也懶得跟他們計較，只是讓手底下的人暗中收集這些人的黑料，離開這個世界之前肯定要收割一波。
對於北直隸與山東肆虐越來越嚴重的匪患，洛辰其實是有意放縱，北鎮撫司如今的實力不比一年前那般弱小，足夠有實力做出一次大清洗，但洛辰不想。
這年頭天災人禍不斷，越來越多人活不下去落草為寇，匪寇就像雜草一般割了一茬又長一茬，北司緹騎定時收割，既不能讓它們長得太旺盛，又不能一下子滅絕。
匪寇之流在上層階層眼中可謂深惡痛絕，比之李闖這些流寇也不多遜讓，都是破門滅家，搶糧搶錢又搶人的該死玩意。可在洛辰眼中就是一片片可愛的韭菜。
養寇自重也好，韭菜養植也罷。
反正就是靠著這些匪寇，洛辰積存的經驗點數已經多達上萬，再努力一下，足夠開啟一次青銅級抽獎輪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