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篇——生存

  “太子，這一路走來很蹊蹺，天上沒有飛禽地上無走獸，連水聲都聽不見。還有必要走下去嗎？”護衛將軍對卡莫斯說。


  “要不然呢？回頭就是千軍萬馬，叫弟兄們忍耐一下吧。”他們邊走邊歇息。


  “太子，我估計追兵馬上就到了。要不要埋伏一下？”


  “難說，地上的腳印一時間不會消失。敵眾我寡，用身上的布裹著馬蹄，再準備找個地方好好歇腳。”天色漸暗，林中多是鬼火，立竿見影沒有可以停靠的地方。眼裏除了樹還是樹。一天下來沒吃沒喝沒合眼，士兵們都快到極限了。卡莫斯也不例外，他還在長身體的時候。


  他們隨便圍成一圈，席地而睡。半夜隱約有聽到雜聲，太累，卡莫斯沒能起得來。隱約聽到馬蹄聲來回奔走。


  等卡莫斯醒來，吃了一驚。人變得更少，隻剩下十幾個人。其他人離開了他們隊伍。


  卡莫斯問將軍：“另外三十多號人呢？”


  “昨晚，我突然察覺到敵人追上來了，就讓他們三十號人分散跑開。當誘餌了……”


  卡莫斯很生氣，拿著自己的佩劍奮力拍打著將軍的後背。“這樣子他們能活下來嗎？這不白白送死嗎？”


  將軍沒有回答他，指著地上隻有一撮又少得可憐的幹糧。自己說自己的：“他們留下了這些，我特許離開的那些人可以獵殺自己的戰馬充饑。”


  卡莫斯更加用力，“戰馬就是他們的朋友，你是要在他們死之前再折磨他們嗎？”騎兵與戰馬是分配製，沒有多餘，一份下來就是馬的一輩子，馬不行了就轉去當步兵或者弓兵。


  剩下的人跪著求卡莫斯。“將軍本來想自己引開的，被兄弟們攔下了。他不在，誰來保護太子您呐？”“這都是兄弟們自願的。”“太子，吃了這最後一口幹糧，繼續往前走吧。”一名士兵捧著僅剩的幹糧遞給卡莫斯。


  卡莫斯這次沒有不識抬舉，含著淚把它吃了。真的隻有一點，手心一半都不到。哭的泣不成聲。


  或許是感動了上天，天下起了雨。趕緊在地上刨洞，一場雨拯救了一幫人。馬可以吃草，人可吃不下去，每個都饑腸轆轆。


  第四天，一匹馬倒下了，不止該喜還是該悲。是那位將軍的馬。身上傷橫累累。將軍忍忍心，自己拔刀把它解體了，解了燃眉之急。


  “將軍，我昨晚看到你把它殺了。”屬下悄悄和將軍說。


  “它活不長了，還不如由我這個老戰友送它一程。一匹馬都貢獻不了，對得起去當誘餌的兄弟們嗎？”說完。他動刀，割開一塊塊馬肉。神情難以形容。蛋白質難得得到了補充，吃的人心裏沒有半點高興和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