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篇——王與商人

  大街上出現的是兩個極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是雇傭兵們，閉門不出的是被擄掠過來的老百姓。這樣體製的國家，毀滅就在朝夕，就算沒有強敵入侵也會因為自身而瓦解。潛在觀念裏，隻要有錢啥都可以做，哪怕是建立起國家。奈何，戰鬥力方麵他們數一數二，可建立起得國家還是沿用雇傭兵團時的規章。結果可想而知。


  在押運路上，鍾桓沒有顯露出太多好奇感，臉上似笑非笑。雇傭兵最看不起這些囉囉嗦嗦一身書香，還一副傲骨的文人商客。雇傭兵們各個提刀在那裏衝著他大叫。押著他的小頭領可不管這些事，任由他們肆意妄為。變本加厲，有些雇傭兵甚至撿東西砸鍾桓，小頭領也不管。


  鍾桓也沒那麽簡單，一躲一閃，全部躲過。腳在有規律的走，和呼吸一樣的頻率，身子左右閃。透過眼前的大房子，他看出來了，前邊應該就是目的地。和其他房間相比，它不僅大而高而且金碧輝煌，用金子鍍了一層，在陽光下變得很耀眼。這裏的守備比先前看到的更講究規矩。


  “大王命我帶的人，去通報一聲。”小頭領喚人。說是國家，也僅有這麽一座城。


  “請進。”片刻就得到許可。


  進去，內部奢侈程度比外邊更誇張。金，玉，各種寶石堆積如山，金山銀山在那堆著。這些可沒有入鍾桓的眼，作為商人他挺討厭這些奇珍異寶、金銀財富。再怎麽珍貴的寶物都吸引不了他，他的眼睛一直朝著前麵看，不顧周圍。


  正殿上，坐著寥寥無幾的人，一看氣質就超出常人。這倒是讓鍾桓提起興趣，尤其是位居最高處的人，從遠處就一直以虎狼之眼凝視自己。


  “大王，人我已帶到。”


  “行，下去吧。”此刻的情況像一群猛獸在盯著一隻獵物，壓抑充斥整個大殿。鍾桓沒有被氛圍控製，相反，站在原地鎮定自若。


  “你，把剩下的財物叫出來。幾十個人的商團肯定不止這麽點金銀財寶。”最高者說話了，聲音剛硬鏗鏘。


  “商人商人，怎麽會有人把錢財都放在身上呢？不斷投資錢才會源源不斷。”鍾桓開始了他的表演。


  “我的意思是，把錢全部交出來，包括你們投資的、存著的。要不然，休怪刀劍不長眼，鐵器不留情。”東道主的姿態出來了。


  “投資的錢暫時收不回來，而且，我們的財富富可敵國。”鍾桓張開雙手。“就連買下你們整個雇傭兵團也不是問題。”


  “大膽！竟敢羞辱君上。”其他頭領可聽出來了。


  “哦，哈哈哈，眾位兄弟莫慌。先聽他說說。想收購我們？好大的口氣。”王也改變了剛才剛硬的口吻。


  “可以提供給這整座城裏的人，吃喝玩樂十年。金銀比宮殿還大，奇珍異寶比天上的星星還多，錢兩可按需分配。比起這殿裏的財寶，哪個才是九牛一毛？”


  王走下高台，緩緩拔出劍架在鍾桓的頸上，微微使勁就能看到血滴。俯視著威逼他：“命和錢哪個才是重中之重？”


  鍾桓沒有半點慌張，很正式的同王提條件：“錢永遠是賺不完的，王何不考慮讓我們投資你們呢？”


  “有意思，刀架在脖子上不求饒的你是第一人。說說看，你們的籌碼。”王收起劍，和他一起站著。


  “地上走散的螞蟻，可以讓它們重新凝聚、各謀其事；狼群們為爭奪各自的領地而自相殘殺，可以做到化解矛盾、公平劃分；急於建起的高堂因趕工而搖搖欲墜，可以添磚加瓦、修補拯救；隻懂得狩獵的野獸，可以教他們管理族群、上下有序。”鍾桓這裏使用了很多暗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