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她遲早會看見我的好的
葉初夏滿頭黑線,“那萬一一直生兒子怎麽辦?”
“那就生個足球隊。”容君烈豪氣萬千。
一打?當她母豬呀!葉初夏不滿地擰了他一把,陡然聽到他呼吸不穩,她的手立馬老實了,背過身去,“睡了睡了,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
容君烈確實想要她了,但是想到昨晚幾乎一整夜都沒放過她,他又心疼起來,漸漸調勻自己的呼吸,擁著她一覺到天明。
有景辰熙出馬,事情辦得異常順利,在第二天早上,白有鳳被人裝進麻袋扔在了葉初夏他們房門外麵。容君烈送小魚兒去上學,拉開門,小魚兒一腳踩在了麻袋上麵,立即就聽到麻袋裏傳來咒罵聲,嚇得小魚兒跳起八丈遠。
驚聲叫道:“媽咪,媽咪,有鬼,有鬼。”
葉初夏正在整理床鋪,聞言匆匆奔出來,就見容君烈伸手卻解麻袋的繩子,而小魚兒在她懷裏,害怕得全身發抖,明明怕,卻又故作不怕,“媽咪,我保護你,不怕,不怕。”
葉初夏剛想笑,就見容君烈將麻袋打開,裏麵出現白有鳳的臉,她頓時鬆了口氣,白有鳳罵罵咧咧,一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兒子,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我這是在哪裏?”
容君烈將她從麻袋裏抱出來,然後回身走進房間,葉初夏連忙去倒水,白有鳳還穿著失蹤前的衣服,正是她去容達集團大鬧時穿的那套。因為時間太久了,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酸臭味兒。
葉初夏懷孕之後,對氣味很敏感,端水過去時,心裏難受極了,一陣幹嘔,她丟下一句“抱歉”,匆匆奔進衛生間。白有鳳的臉色呀,比大染缸裏的水好不了哪裏去,偏偏小魚兒又捂著鼻子大叫:“啊,臭死了臭死了。”
愛美的白有鳳連受打擊,這下臉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終於承認自己沒有做夢,因為她若是做夢的話,夢裏必定不會出現這兩個討厭鬼。
“媽,你怎麽會被人扔在門外?”容君烈轉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她快要氣炸了。
容君烈不問還好,一問白有鳳就來了氣,指著衛生間的門,陰陽怪氣道:“都是你媳婦兒幹的好事,讓她拿鑰匙來救我,她舍不得,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啊。”
容君烈皺眉,他明知故問:“媽,什麽鑰匙?你為什麽會被綁架?”
白有鳳還以為沒人知道她幹的那點缺德事,顛倒黑白,“還不是別人聽說我們家有錢,綁架了我敲詐,你不知道你不在這段時間,她是怎麽對我的,我都懷疑是不是她叫人綁架我的。”
白有鳳經此一事,完全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更無恥的誣賴葉初夏。容君烈對她很失望,當下板著臉道:“媽,如果你不說實話,那我就叫權叔再把你綁回去關一陣,等你什麽時候想通要說實話了,我們就什麽時候再談。”
聞言,白有鳳傻眼了,她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誰也不知道,沒想到他什麽都知道。葉初夏此時正好從衛生間裏出來,看到白有鳳身上紅得發黑的套裝,對容君烈道:“君烈,你先別忙著逼問伯母,她受了這麽多天的罪,一定又怕又困,先讓她梳洗吃點東西睡個覺,等她醒了我們再談。”
白有鳳沒想到葉初夏還肯替自己說話,態度有些軟化。這些天她被權叔關押著,受盡了委屈,此時聽葉初夏一說,她就悲從中來,指責容君烈,“看看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媽我好不容易從地獄裏爬回來,你竟然連關心一句都沒有。”
說完她抽抽噎噎哭起來,小魚兒跟葉初夏一樣有著好心腸,見白有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父親,也不再嫌棄白有鳳,乖乖地坐在她身邊給她遞紙巾,“怪婆婆,你錯怪爸爸了,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
白有鳳擔驚受怕了這麽多天,因為葉初夏的體貼,小魚兒的關懷,她哭得聲嘶力竭。容君烈站在旁邊,見狀,知道白有鳳被葉初夏母子打動,心裏微微鬆了口氣。
他當真沒有再逼問白有鳳,而是送小魚兒去上學了。等他回來時,葉初夏在客廳裏清理雜物,他連忙從她手裏接過掃帚,“這些事讓我來做,你乖乖的養好身體,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我要生女兒!”無論在什麽時候,葉初夏都堅持著自己的夢想,容君烈失笑,已經認定她這一胎絕對是個兒子了,寵溺地在她唇上親了親,“好,生女兒生女兒!”
容君烈一邊掃地,一邊問她:“媽怎麽樣了?”
葉初夏想起剛才的情形,一陣尷尬,“沒事,洗了澡吃了東西睡著了。”
容君烈沒想到景辰熙手段這麽厲害,僅一晚的功夫,就將白有鳳救了回來,心中頓時慶幸,自己沒有與他為敵。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門,低聲問她,“她沒有為難你吧?”
葉初夏見他那模樣,頓時失笑,也悄聲回道:“這裏是我家,她要為難我,我就將她丟出去。”說完又禁不住的笑,容君烈也笑,自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不過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想來母親是真的沒有為難她。
他剛鬆了口氣,又聽她懨懨道:“不過她建議我去學廚。”
她一臉大受打擊,容君烈卻悶笑出聲,葉初夏的廚藝雖然不是太差,但是白有鳳自小就有專人打理飲食,偶爾吃到她做的飯,肯定是會嫌棄的。葉初夏見他嘲笑自己,氣憤地瞪著他,“有這麽好笑麽,我做出來的東西真的是豬食麽?”
容君烈笑著將她擁在懷裏,哪敢批評她做的東西不好吃,“不是,是她不懂欣賞。”
葉初夏心理這才好受一點,不過想起白有鳳一邊挑剔難吃,一邊將飯菜掃得精光,她也沒那麽在意了,反倒叮嚀容君烈,“其實我覺得你媽也挺可憐的,待會兒她醒了,你不要訓她,好好說。”
容君烈一邊點頭,一邊歎:“看吧,我就說我娶了一個好老婆,她偏不信。老婆,謝謝你。”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卻還願意為他媽說話,讓他又感動又心疼。
葉初夏笑著捏他的鼻子,“怎麽這麽見外呀,我是你老婆嘛,更何況我們經曆了那麽多,都攜手度過來了,我相信,隻要我真心對待你媽,她遲早會看見我的好的。”
過往的一切就隨風而散吧,她會記著白有鳳對自己的好,忘記她對自己的不好。因為真相大白後,她才發現,其實白有鳳真的很可憐。
她陷在仇恨中無法自拔,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回家不是因為死了,而是愛上了一個男人,因為對那個男人心裏的愧,所以不能回家,如果當這一切都鋪開在眼前,若是她,一定會瘋的。
所以她要對她好,在這有限的時間裏,讓她知道,其實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容君烈豈會不明白她的苦心,他抱著她,低低道:“但願媽能知道你的一片苦心。”
下午三點多時,白有鳳從噩夢裏驚醒過來,葉初夏第一個衝進客房,看見白有鳳怔怔地坐在床上,她連忙過去,“媽,你怎麽了?”
白有鳳緩緩抬起頭,看見葉初夏時,似乎搞不懂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僅一秒鍾時間,她就揮著手大叫,“你快走,快走,不要來這裏,不要來這裏,這裏危險。”
容君烈也衝了進來,他撲過去抱住白有鳳,“媽,你在做噩夢,醒來,你已經回到我們身邊了,不要怕,不要怕。”
在容君烈的安撫下,白有鳳漸漸的安靜下來,她抬頭望著容君烈,陽光下,她看到容君烈的脖子、下巴與耳後全是燒傷,她嚇得連忙推他,“你不是我兒子,你不是我兒子,你說,你是誰?”
容君烈看見她眼裏的恐懼,心裏輕輕一歎,他一開始還怕葉初夏跟小魚兒會怕自己,原來到最後,怕他的竟是生他養他的母親。“我是容君烈,是你兒子。”
白有鳳嚇得直往後退,眼裏一片猩紅,也許是這些日子擔驚受怕,令她的神經都繃到了極點,她又哭又鬧,葉初夏連忙趕容君烈出去,怕他再刺激到白有鳳。
容君烈怕白有鳳激動之下會傷到她,讓她也出去,她不肯,堅定的道:“你放心,女人跟女人在一起,會有很多共同語言,她不會傷害我的。”
容君烈將信將疑,還是出去了,走到門外,他還不放心,“小九,不要關門,有什麽事就大聲叫我,我在門外。”
葉初夏心裏暖暖的,衝他擺了擺手,然後走回床邊,白有鳳抱著自己,整個人像一頭受傷的母獅,在低低的咆哮,葉初夏試著將手放在她肩膀上,“媽,我是你的兒媳婦,你不要怕,你現在已經安全了,剛才你隻是在做夢。”
葉初夏反複強調她在做夢,白有鳳也慢慢清醒過來,看到葉初夏一直在溫柔的哄著自己,她的麵子又有點掛不住,“行了,你別把我當成小魚兒一樣哄騙。”
葉初夏終於鬆了口氣,她坐在床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媽,這些天你都是怎麽過的?”
白有鳳回憶起這些天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還一直後怕。直到此刻,她才開始反省自己,不該跟魔鬼做交易,差點連自己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