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你有一個無堅不摧的老公
兩人眉眼間雋刻著幸福,也許對於白少棠來說,萬貫家財,也比不了當時那短暫擁有的幸福。
葉初夏聽容君烈說完,整個人都呆掉了,原來他們遭遇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一個“情”字。“真沒想到,外祖父是這樣癡情的一個人,當年他綁架我,一定沒有想過傷害我。也許他早知道自己會死,所以不想讓那把鑰匙落在我外祖母手裏,不想讓她知道,曾經有個人那麽深的愛過她。”
女人的心思總是旖旎的,葉初夏也不例外,容君烈撫著她的發,但笑不語。或許吧,算是為白少棠冷硬的形象添了一抹柔情。
“那現在怎麽辦?”如果放出風聲,說白少棠的金庫裏隻有一張發黃的照片,那些爭相角逐鑰匙的人,該會傻眼成什麽樣?爭了一輩子搶了一輩子,結果讓白少棠給愚弄了。性子不好的,該不會去掘他家祖墳吧。
“鑰匙絕不能落在任何一派的手中,否則會為容家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當年白少棠或許情深,可是現在遺留下來的問題卻是要讓後輩為此受盡牽連。
葉初夏聞言,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膽寒。如果白少棠的金庫裏真的隻有一張照片,那麽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首當其衝,便是容家。容君烈當年在華爾街一戰成名,他靠的是實力。但是落在那些不會善罷甘休的黑道份子眼裏,就不會是靠的是實力,而是動用了白少棠金庫裏的銀子,從而更會居心叵測的認定,是容家將金庫轉移一空。
想通這些,葉初夏的臉色都白了,突然就覺得前路滿布荊棘。越想她越是害怕,全身都止不住抖起來,“君烈,我害怕。”
容君烈的神情也相當凝重,但是不想讓葉初夏太擔心,輕鬆道:“怕什麽,你有一個無堅不摧的老公,還有一個無所不能的弟弟,不要怕,我們會保護你。”
也許是到了借助景辰熙的時候了,他與葉初夏的感情已經一波三折,再也經不起任何外力的打擊。
看來韓國之行要暫時先擱淺了,琛哥來華一直未能離開,一定還在等鑰匙。他要在鑰匙送到琛哥手裏之前動一些手腳,讓任何人都打不開保險櫃。
葉初夏看著容君烈,隻覺得心情比任何時候都沉重。重逢之後,他們本該開心的,可是這短暫的開心又籠罩在陰霾之下,也許隻有等鑰匙的事解決了,他們才能夠真正的過上平靜的幸福日子。
………………
容君烈當下便打了景辰熙的電話,正是夕陽正好的時候,景辰熙接了小魚兒正往回家的路上,接到容君烈的電話時,他心緒還未平,說話也帶著刺,“怎麽,有什麽事勞你容大少親自慰問?”
容君烈索性無視他的語氣,看了一眼旁邊在收拾東西的葉初夏,“我們十分鍾後到家,見麵再談。”
景辰熙冷笑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小魚兒偏頭來看他,他神情變得溫柔起來,“小魚兒,你爸爸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小魚兒眼前頓時一亮,差點跳起來,“舅舅,你說的是真的嗎,爸爸真的回來了,你不騙我?”
“嗯,沒騙你,回到家你就能看到他了。”縱使心裏再難受,景辰熙麵上仍是帶著溫暖的笑意。他知道,這一生,隻有那個男人,能夠讓這一家人幸福。
回到家,看到玄關處的男式皮鞋,景辰熙心裏不可避免得刺疼了一下,隨即又被溫潤的笑意掩去。他已經沒有資格再不舍了,這一個多月算是他從容君烈那裏偷來的日子,是時候該將她還給他了。
容君烈在書房裏,聽到開門聲,他迎了出來,臉上的麵具已經摘了,他穿了一件高領的線衣,將脖子遮住,有著說不出來的怪異。
小魚兒看見他,先是驚喜地衝過去,衝了一半,又緊急煞車,直愣愣地盯著容君烈瞧了半晌,才敢認,“爸爸?”
許是看到了他下巴上猙獰的疤痕,容君烈不否認那一刻心裏是忐忑的,他點了點頭,小魚兒已經歡喜地衝過去,一下子跳進他懷裏,驚喜地大喊,“爸爸,爸爸,你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他毫不在意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讓容君烈擔憂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他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了親,“爸爸不在的這段時間,小魚兒乖不乖,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小魚兒用力點頭,然後看了看景辰熙,對容君烈咬耳朵,“爸爸,你不在的時候,媽咪有偷偷的躲在被子裏哭哦。”
容君烈心口一疼,當時她得知他生死未卜的消息,該是多麽傷心,白天麵對小魚兒時,她隻能強顏歡笑,晚上再也扛不住,躲在被子裏哭。這個小女人,就連倔強都倔強得這麽令人心疼。
“謝謝小魚兒,爸爸知道了。”容君烈也同樣跟他咬耳朵,兩父子相視一笑,分享了彼此的秘密後,更加親近了。
景辰熙見父子倆如此親密,忍不住吃起醋來,自己近來勞心勞力地侍候這個小少爺,也沒見他對自己這麽親近。他臭著臉走到沙發旁坐下,葉初夏剛好洗了水果出來,“回來了?”
景辰熙理都不想理她,仰靠在沙發背上,以手蓋住臉。葉初夏見他臉色臭臭的,瞥了一眼小魚兒,小魚兒又向容君烈咬耳朵,容君烈大笑出聲,景辰熙憤怒地瞪著他,“跟公鴨嗓音似的,還笑那麽大聲,生怕沒人聽到呀。”
景辰熙這話說得就很小氣,葉初夏拿了一顆葡萄塞進他嘴裏,“好好的,怎麽發起脾氣來了?”
也不知道是葡萄甜,還是她的舉動讓他覺得甜蜜,他心裏甜絲絲的,也不再計較兩父子的親密,神色柔和下來。結果看到葉初夏脖子上的吻痕,他頓時覺得這葡萄的後勁卻是酸的。他“騰”一聲站起來,“我有事,先走了。”
容君烈抱著小魚兒站起來,出言挽留,“等一等,我有事找你。”
景辰熙就是個別扭的小孩,挑眉斜睨了容君烈一眼,陰陽怪氣道:“有什麽事比得上跟小葉子溫存重要,我可不想留在這裏當你們的電燈泡,我走了。”
葉初夏見他拿起車鑰匙真的想走,連忙拽住他的手腕,忍不住埋怨道:“辰熙,你今天吃了槍子兒了,君烈找你真的有事,關於鑰匙的事。”
提到鑰匙,景辰熙當真沒有鬧別扭了,他跟容君烈去了書房。沒有葉初夏在場,他又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開門見山道:“你知道鑰匙的事了?”
“對,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我還知道所謂的白少棠的金庫,其實裏麵不過是一張舊的發黃的照片。”容君烈定定地瞧著他,果然見到他的臉色驟變,“我不相信!”
白少棠的金庫,在金三角一帶傳得神乎其神,說裏麵擁有的資金,足以買一個國家。可是現在容君烈卻告訴他,裏麵不過是一張照片,他怎麽會相信?
容君烈早料到他的反應,“對,別說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但是這把鑰匙從白少棠死後,就一直在我家保管著,我敢指天發誓,保險櫃裏,確實隻有一張照片。”
景辰熙淩厲地目光在他臉上梭巡了一圈,然後漸漸的,臉上出現了未在人前出現的狠戾之色,“你可知道,你這句話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容君烈坦然無畏地看著他,“我說的是實話,20年前,容家曾遭到重創,我爺爺曾經拿鑰匙去過瑞士銀行,可是打開保險櫃時,裏麵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錢財,隻有一張照片。如果當時裏麵真的有錢,容家不會從此一蹶不振。”
容君烈說的話很在理,容家重新站起來是在容君烈繼華爾街一戰成名之後,之前20年,容家在美國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景辰熙看著他,忽而一笑,“也可以說,當真有那麽多錢,隻是你們為了吞進肚子裏,故意製造假象,不讓人看出端倪。”
“你會這樣想很正常,所以這把鑰匙交出去,不管保險櫃裏有沒有錢,容家,都會成為眾矢所的。”容君烈說了這半天,就是為了引出這句話。
“那與我何幹?我隻需要將鑰匙交出去,還我們景家一個太平日子。”景辰熙冷酷的道。
容君烈也不急,緩緩道:“景辰熙,你似乎忘記了,容家若沒了,小九會跟容家共存亡。”
景辰熙的瞳孔一下了緊縮起來,他瞪著容君烈,聲音都在發抖,“你這是在威脅我?”
“豈敢?我隻是想提醒你,小九與容家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蚱蜢,容家倒,我死,她不會獨活。”自己雖然卑鄙,但是這是唯一能讓景辰熙出手的理由,投鼠忌器,隻有讓景辰熙出手,才能保容家一世無憂。
容君烈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要借助景辰熙的手來保住容家,而這,也是景家該付出的代價,誰讓白少棠亦是他的祖先。
景辰熙憤怒地站起來,“容君烈,你比我想象中更卑鄙。”
容君烈淡笑不語,若是隻涉及到商場上的事,他容君烈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丟了一切從頭再來。但是現在,事情遠遠沒那麽簡單,涉及到那些亡命之徒,為了錢財,他們可以瘋狂得毫無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