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去把這位小少爺請來住幾天
景辰熙最是饞顧叔自釀的杏花酒,十年才出一壇,沒有交情的,他是絕對不會拿杏花酒招待,這會兒見他連酒都不饞了,顧叔難得打趣他,“真是難為你這隻饞猴子了,我可跟你說,這是最後一壺20的杏花酒,錯過了可沒有了。”
景辰熙嘴饞,看了看葉初夏與小魚兒,他還是很堅定的搖頭,“醉酒駕駛不好,不好。”
葉初夏見他搖頭晃腦,不由得失笑,“你想喝就喝點吧,你若是醉了,我就叫老徐來接我們就是,不用刻意忍著。”景辰熙還是搖頭,葉初夏也不再勸,把筷子遞給小魚兒,讓他自己吃,然後舉筷夾了一片肉送進嘴裏。
很平常的咕嚕肉,味道卻很熟悉,葉初夏吃完,又夾了一片肉咀嚼著,這味道真的很熟悉,她似乎在哪裏吃過。景辰熙見她凝眉細思,急忙問道:“怎麽了,不好吃麽?”
顧叔也在盯著她,似乎很緊張,葉初夏笑了笑,“不是,味道不錯,我很喜歡。”
“喜歡就多吃一點。”顧叔拿著公筷給葉初夏又夾了幾片肉放到她麵前的碟子上,見小魚兒盤子裏沒有多少菜,他又給小魚兒夾了些肉與蔬菜。
自從回到容君烈身邊,葉初夏很少在外吃飯,不用麵對白有鳳緊迫盯人的視線,她的胃口格外的好,吃了兩碗白米飯,還喝了兩碗湯,脹得圓滾滾的。
她揉了揉肚子,起身去洗手間,景辰熙站起來跟在她後麵,給她指了洗手間的方向,又坐了回來,見顧叔看著葉初夏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說:“顧叔,您今天很不對勁啊。”
顧叔回過神來,他看著景辰熙,又看了看小魚兒,驚奇地發現,小魚兒的頭發竟然是藍色的,他有些吃驚,“孩子這麽小,你們就把他弄去染發?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景辰熙將小魚兒摟過去放在自己腿上,神色有些凝重,“他生下來就這樣,不是我們刻意去染的。”
“什麽?”顧叔吃驚,剛想再問些什麽,葉初夏已經去而複返。飯吃完了,葉初夏準備告辭,正巧容君烈的電話打進來,問她在哪裏,要不要去接她,她拒絕了,說景辰熙會將她送回去。
容君烈沉默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葉初夏怔怔地盯著手機,總覺得今天的容君烈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她將手機放回手袋裏,抬頭就見顧叔目光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她心底有些不舒坦,視線移到景辰熙臉上,“辰熙,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顧叔慌不迭地起身送他們,直到車開出老遠,他才收回目光,回到屋裏,他讓人打烊,自己回了房,坐在床邊,他想起小魚兒那雙亮晶晶的眸子,猶豫半晌,才拿出一把鑰匙,將一個上鎖的櫃子打開,從最下麵翻出一個鐵皮盒。
他幾乎是虔誠的摩挲著鐵皮盒,過了半晌,才打開蓋子,合蓋揭開那一刹那,可以看見麵對靜靜地躺著一張全家福。他拿起那張全家福,照片的邊緣被摩挲得發白,他仔細端詳著,久了,就能夠發現,他的眼裏裹著淚光。
容君烈接到李方涵的電話,匆匆從婚禮現場趕回公司,公司裏一片愁雲慘淡,李方涵根本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沉聲問:“這是怎麽回事?”
李方涵吱唔著,在容君烈的厲聲喝問下,他連忙答道:“總經理,政府這次招標的鴻瑞閣的工程,我們的招標書不知為何泄露也去了,早上的奪標會上,我們僅以一萬輸給了程氏企業,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此看來,程氏企業背後一定有一個強大的人在操控,否則我們將他們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竟然還敢去招標。”
“有沒有查到是誰給他這筆資金去招標的?”容君烈冷靜下來,鴻瑞閣的招標他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之所以要跟程氏企業爭得頭破血流,就是查出誰是幕後人。
李方涵頓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容君烈瞧出他的為難,他道:“你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總經理,你還知道當初你跟葉琳小姐分手時,曾拿公司的3%股份給她當作遣送費,葉琳小姐將這3%的股份賣掉了,然後以十大家族裏秦家不受寵的三小姐的名義,將資金注入了程氏企業。”李方涵說完,都有點不敢看容君烈的神情。
容君烈完完沒想到幫程氏企業的會是葉琳,她竟然把他給她的東西賣了去幫他的死對頭?容君烈發現自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是因為心裏惦記著葉琳,而是覺得他們就算做不了情人,總歸還是朋友,但是沒想到,她卻已經將他視作了仇人。
“去查查葉琳跟程氏企業的負責人是什麽關係,她為什麽要這麽幫他?還有招標書泄露,證明我們公司裏有內鬼,盡快抓出這個內鬼,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心機。”
寬敞的鬥室裏,隻有頂上有一盞微弱的光。隔簾之後,男人與女人的粗喘與低吟響徹整個鬥室。黯淡的光線中,女人臉上夾雜著痛苦與歡愉。
她十指染著鮮紅的指甲油,一下一下在男人的背上撓出一條條血痕。男人因為疼痛刺激,動作越發凶猛,鬥室裏的女人尖叫連連。
鬥室外,一群黑衣人眼觀鼻、鼻觀心,隻當什麽事也沒發生。然而站在鬥室門前那個西裝男人卻恐懼得渾身都發起抖來,左右這些粗壯男人真的是黑道人士啊,看他們腰間別著鼓鼓脹脹的槍袋,他一陣腿軟。
鬥室裏的激情好不容易散去,一道妖媚的男聲響起,“來人,把她拖出去喂狗。”女人剛從瀕死的高潮中回過神來,冷不防聽到他的話,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琛哥,饒命,琛哥,饒命,我知道錯了。”女人聲音抖得不成樣,她光著身子爬到年輕男人腳邊,死死抱著他的腿不放手,剛才還與她激情纏綿的男人,怎麽會翻臉比翻書還快?
琛哥再沒有看她一眼,不耐煩的揮手,穿著軍靴的黑衣人一左一右上前,架著女人的胳膊,也不管她穿沒穿衣服,拖起她往門外走去。女人慘叫連連,越發顯得這裏是人間地獄。
西裝男人嚇得臉青麵黑,腿不停打著哆嗦,手裏捏著的文件袋都快被汗濕了,他後背冷汗一簇簇冒起來,浸進襯衣裏,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有人來請他進去,他一移步,就軟倒在地,恍惚間他聽到一聲冷笑,抬起頭來,就見到一張比女人還妖嬈的臉,劍眉星目,薄唇輕抿,正挑眉看著他。他怎麽也想不出,這樣絕色的人會有那麽殘暴的性子,剛才他才與那女人放縱纏綿過,轉眼就把她拖出去喂狗了。
一想到那場景,西裝男人很不爭氣得嚇得屁滾尿流。琛哥曬笑:“你知道為什麽嗎?”
仿佛能洞悉他的想法般,他問出這麽一句,西裝男人茫然的搖頭,都說黑道中人無情無義,他還是少說話為妙,否則有命進來,沒命出去。
琛哥將背轉過來給他看,幽暗的光線中,他的背上布滿觸不驚心的血痕,西裝男人立即垂下頭去,雖然還是不懂,但是他大約明白為什麽了?這男人真夠血腥的,幾十條血痕換一條人命,人命在他眼裏真賤。
越是這樣想,他便越感覺到一種死亡般的窒息,與虎謀皮,無異於自尋死路,這一步,他到底是走錯了。“琛…琛哥,這…這是你要的東西。”
恭敬地將手裏的文件袋奉上,立即有黑衣人接過去交給他,他打球鞋文件袋,裏麵是幾張照片,照片上男子笑靨如花,他懷裏抱著個藍發小男孩,不知道正與身邊的女人說著什麽,眼睛亮亮的。
琛哥一連翻了好幾張照片,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景辰熙,原來你也有軟肋。揮手讓手下帶那名西裝男人下去,他看著照片若有所思。
鑰匙的事一直沒有著落,老撾那邊人心浮動得厲害,好幾個自稱跟著白少棠打江山的元老人物跳得最厲害,他若想攘外就必須先安內,不管那把鑰匙是不是能開啟金庫之門,他都必須得到。
他在中國逗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久到已經引起了政府的注意,景辰熙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全心幫他找鑰匙,那麽就讓他助他一臂之力。
他指了指照片裏的藍發小男孩,心想真是一個漂亮的小孩子,不過可惜了。抬頭對一旁虎腰熊背的手下道:“阿展,去把這位小少爺請來住幾天,切記不可傷他,否則惹怒那頭沉睡的猛獅,誰也保不了你。”
“是。”阿展接過照片,然後帶著兩名手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