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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君烈,我懷孕了

  將葉初夏送進病房,景柏然並沒有跟進去,他戒煙很多年了,此時卻忍不住想騰雲駕霧一番。他摸了摸褲袋,不吸煙的人,身上自然沒有煙。景辰熙沒有跟著一起進去,這個時候,他一個大男人,毫無用武之地啊。


  他見景柏然在掏褲包,他抽出一根煙遞過去,然後跟他慢慢向走廊盡頭的吸煙區走去。這走他邊道:“爸,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景柏然從他手裏接過打火機,一甩一收,明麗的火光就燃了起來,他將煙遞過去,輕輕一吸,煙舔了火,立即就燃了起來,他神色多了些猶豫,“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將來好。”


  景辰熙不說話,默默的吸煙,兩人相顧無言。他們那樣做,真的是為她好嗎?還是將他們的意願強加給了她?他說過,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半分,可是剛才看見她坐在路邊無助的哭泣,他們的行為,又何嚐不是在傷害她?


  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一定不會原諒他們吧。


  煙霧繚繞,景辰熙的神情多了些繾綣的憂傷,再看景柏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病房裏,景承歡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裏,一會兒摸摸葉初夏的手,一會兒摸摸她的額頭,一臉的無措。剛才她真的是氣憤過了頭,才會不顧不管的拿言語刺傷了她。


  此時看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她心裏跟有上百萬字螞蟻在鑽,悶得生疼生疼的。


  莫相離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坐在另一側,伸手將葉初夏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給她溫暖,“囝囝,對不起,媽媽知道錯了。”


  她不該逼迫她去抉擇,真正愛上了一個人,要她去割舍,那就等於割舍了自己的命一樣,她怎麽會不理解這種感受?


  她愛她,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可是唯獨給不了她愛情。


  “承歡,有容君烈的電話嗎,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囝囝進醫院了。”已經將她逼成這樣了,她不會再逼她。若是她不想看到她跟景柏然離婚,那麽就不離了吧。隻要她開心,隻要她快樂,她委屈一下自己也沒什麽。


  景承歡愣了愣,“媽媽,你們不是反對姐姐跟那隻花心大蘿卜在一起麽,現在怎麽?”


  莫相離溫柔的看著她,“這世上,每一段情都不會被人為左右,承歡,當初我們反對你跟擎天在一起時,你當時要死要活的,說死也離不開他。每個人都會經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最後在一起或不在一起都沒有關係,至少當我們想起時,自己曾經還那樣執著地愛過一個人。”


  “我跟你爸爸經曆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我隻想我的兒女也能夠得到簡簡單單的幸福,承歡,不要怪你姐姐,她沒有錯,是我們的錯。”


  幽幽輕歎一聲,莫相離抬手將葉初夏額頭上淩亂的發絲拂順,景承歡似懂非懂,再看躺在床上的葉初夏,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


  容君烈接到景承歡的電話時,正在布置主臥室,跟布置婚房一樣,什麽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此時天花板上橫過來幾條彩色絲帶,牆角貼滿了色彩鮮豔的氣球,氣球上有容君烈拿彩色筆寫的愛語,纏綿悱惻。


  床頭上掛著彩燈,組成一個大大的心字形,每一種顏色交織出來的都是一個愛字,床上有一堆拴成心狀的粉色氣球,滿床都撒滿了玫瑰花瓣,真跟新房沒有二致。


  他單手接電話,一手拿著氣球在吹。從來都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臉鼓鼓的,既幼稚又可愛,他喂了一聲,然後憋足一口氣吹進去,俊臉脹得通紅。


  就聽對麵傳來景承歡焦急的聲音,“容君烈,我姐姐進醫院了……”


  “噗”氣球突然泄了氣,長長的尾巴因慣性作用甩回來,抽在容君烈眼睛上,他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他摔下氣球,急衝衝地衝出了臥室。


  趕到醫院時,葉初夏還沒有醒,莫相離見他到來,默默起身給他讓位置。也許她這個丈母娘並不看好他這個女婿,可是隻要女兒喜歡,即使他們關係特殊又如何,她不懼世人的眼光。


  “你好好陪陪她吧。”莫相離牽著景承歡的手,不讓她當電燈泡,將她拖出病房。


  容君烈催司機開飛車而來,一路闖了多少紅燈,他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他最愛的人如今躺在醫院,他要去陪她。


  他站在病房中央,遲遲沒有向前邁一步,看著她蒼白的容顏,消瘦的臉蛋,呼吸時都能見到的鎖骨,他心口一陣陣的疼。


  他知道她近來被許多事困擾,晚上睡不著,又怕吵到他,躺在他懷裏不敢動,很多時候,她都是睜眼到天明。他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也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麽,每每開口想問,卻又被她明媚的笑容擋了回去。


  她笑得那樣陽光明媚,又哪裏像是被煩惱纏身?


  緩緩走過去,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聲問:“怎麽又病了?我們不是說好了,不再生病嗎?”


  他的指腹帶著安心的力道撫著她的臉,將她的五官雋刻在心裏。日光稀薄,從窗簾的間隙射了進來,淡淡的光暈中,他的臉異常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初夏漸漸清醒過來,起先目光呆滯地盯著天花板,然後慢慢的聚焦,看到容君烈神色溫柔的注視著自己,她想起莫相離要離婚的事,又開始心疼起來。


  “醒了,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她搖頭,此刻竟是話也不想跟他說。當初明明是她自己一意孤行,如今承受不住,也隻有遷怒。


  見她偏頭不看自己,他不怒反笑,“我的小九真不乖,怎麽,睡一覺就不記得我了?”


  她仍然不說話,於是他說:“我是你最愛最愛的老公呀,真的不記得了嗎?”


  看他誇張的搞怪,整張冷峻的臉上盡是幼稚的表情,葉初夏再也端不住,她怎麽能遷怒他呢?他要為他死去的親人報仇,他沒有錯,錯的是她是非不分。


  想起肚子裏的小生命,她目光微微一凝,顫聲道:“君烈,我懷孕了。


  Y市的天空向來幹淨利落,日頭毒辣時,沒有一點風,烤得人從裏到外都疹著汗。下雨時,又是傾盆大雨,沒有一點征兆。


  白有鳳坐在臨窗的位置,葉琳坐在她對麵,正殷切地說著什麽,她向來雍容華貴的臉上一貫的高傲之色,睨著葉琳的眼底有著淡淡的追憶,“我嫁給君烈的父親時才16歲,可是我25歲就當了寡婦,君烈父親死的時候,我連他的麵都沒能見著……”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25歲守寡,活著的目的隻為報仇。那麽她的生命真的沒什麽可以值得回憶的。


  葉琳向來能言善辯,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雙手交握著,不懂白有鳳為什麽跟她說起這些陳年往事,她叫她來,不是要教她怎麽去挽回容君烈的心麽?

  “那年的紐約,天空很藍,白雲像潔白的棉花一般在天上輕柔的飄著,我趴在一棵梧桐樹上睡覺,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懶懶得睜開眼睛,就看到容岩翩然而至,陽光灑落在他身上,他的容顏清俊得出塵……”白有鳳回憶起往事,高傲的臉上浮現一抹小女兒嬌態,那年他徐徐走來,輕輕吟:“梧桐百鳥不敢棲,止避鳳凰也。”


  她的名字中帶著一個鳳,當時羞紅了臉,他伸手遞向她,要接她下去。她卻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怎麽爬上去的,看著離自己有兩人高的地麵,她很害怕,不敢往下爬。


  他在樹下,語調柔柔的說:“你跳下來,我接著你。”


  起初,她不敢,可是看到他堅定的神色,她想,他一定不會讓自己摔在地上的。於是眼一閉,心一橫,她縱身跳下去。不偏不倚地落進他懷裏,那一刻,兩顆心都撞得生疼,卻又有一種類似於愛情的東西在悄然滋生。


  她16歲就嫁給了他,在他的嗬護下,度過了九年無憂無慮的日子,18歲那年,她生下了容君烈,日子過得富足而美滿。


  她想她的後半生,也該是這樣富足美滿的過下去,可是他來了Y市,從此與她生離死別。她整整病了一年,恨不得就這樣隨他而去,卻在機緣巧合中,得知容岩死亡的真相。


  她逼自己成長起來,從一個嬌懶天真的小女人變成一個冷漠的複仇者。她不僅鞭策自己,更將這段深仇大恨交托到年僅七歲的小容君烈身上。她要他記得,他的父親是被人害死的,她要他強大起來,為容岩報仇。


  葉琳不耐煩了,如果她叫她來是為了聽她說這些陳年往事,她根本就不想聽。或許是白有鳳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漸漸從迷惘中清醒過來,“葉琳,君烈的爸爸是死在景柏然手裏的。”


  葉琳倏然瞪大雙眸,愣愣地盯著白有鳳,似乎在分辯她話裏的真假。


  “所以,我怎麽可能會讓葉初夏當我的兒媳。”白有鳳點到即止,她相信以葉琳的聰慧,接下來知道該怎麽做。


  白有鳳離去後,葉琳坐在窗前凝眉沉思,她知道白有鳳的意思,她不願意跟容君烈正麵衝撞,於是找人來當槍頭使。若是她能成功逼走了小葉子,容君烈自然就會成為她的男人,可萬一自己離間不了他們,白有鳳也沒有損失,不過是丟了一顆棄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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