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其實是你想去看爸爸吧
那一夜的忘情縱愛,那一夜的撕心蛻變,她從一個青澀女孩變成嫵媚女人,暗夜中,她的心花朵朵開放。她終於如願以償地爬了了他的床,可惜翌日醒來,他翻臉不認賬,將她無情掀入地獄。
一月之後,她暗結珠胎,他也不過是派人來送了她一碗墮胎藥。她含淚喝下,身下暗紅的血色盛開成最毒的曼陀羅花,她發誓,必要讓他傾盡所有,來換她孩兒一命。
李方涵什麽也沒有再說,他親眼看著仇恨使一個人變得多麽強大,也親眼看到過仇恨讓一個人變得一無所有,可是無論如何,他會在她身邊,等她一無所有的時候,他會帶她離開。
他真的不愛她嗎?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以他的方式,沉重地愛著她。
又是一夜的抵死纏綿,他們精疲力竭的時候,安素素在他懷裏沉沉睡去,他在黑暗裏睜著眼睛,掌下是她滑膩的肌膚,許久,他才抽出被她枕著的手臂,然後慢條斯理的穿衣。
從安家出來,他很疲憊,拿起電話拔通了一組電話號碼。
手機振動起來時,容君烈正擁著葉初夏,她睡得極沉,手機振動敲著桌麵發出“嗒嗒”聲,她絲毫沒受影響,又繼續沉睡,容君烈探手撈過手機,看到顯示的名字時,他眉頭輕動,“喂?”
“容總,安小姐已經按照你的指示公開說明她已經有男友的事,就等著在恰當的時候給他們致命一擊。”
“我們等的時機已經到了,星期天晚上七天,在名豪有一個舞會,請她務必出席。”容君烈嘴角微微往上翹,策劃十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懷裏的人不安的動了動,容君烈也不等李方涵回話,徑直掛了電話。彎腰在她眉宇間落下一吻,她才又繼續沉睡。容君烈看向窗外,夜色中,他的眼因興奮而變得腥紅。
………………
翌日,葉初夏醒來時,容君烈已經不在,她揉了揉眼睛,抬碗看表,時針指向11點,她驚得連忙跳下床。在新加坡,她生活的節奏向來極快,早上七點必定已經起床,親手給兒子做了早飯,她開車去公司,處理一天的事務,然後下午五點半下班,去超市買菜,回家給兒子做晚飯,收拾妥當,把兒子哄睡,就已經九點半,她再看一會兒書,十點半準時入睡。
她的生活幾年如一日有節奏的進行著,她身體裏已經形成了生物鬧鍾,到點就自動醒來,可是連著這幾日,她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理不出個所以然。
換了衣服下樓,小魚兒在客廳裏看電視,看到她蹦跳著撞進她懷裏,“媽咪,你睡得好嗎?”
“嗯,小魚兒睡得好嗎?”葉初夏一麵問著,一麵四處找尋容君烈的身影。
小魚兒鬼靈精,一眼就看穿她在找什麽,他笑眯眯道:“我睡得很好,媽咪,爸爸上班去了不在家,你在找他嗎?”
被孩子看穿,她臉上一時掛不住,撒謊道:“沒有,我在找吳嫂,怎麽放你一個人在這裏看電視。”
“媽咪,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小魚兒扭著身子從她懷裏下來,嬉笑著跑開了,葉初夏滿頭黑線,這孩子也太早熟了。
吃完算是早飯的午飯,小魚兒嚷嚷著要出去玩,葉初夏拗不過他的央求,隻好開車帶他去玩,去淘氣堡玩了一圈,小家夥玩得大汗淋漓。葉初夏本來要帶他回去,經過容達集團時,她忍不住想上去看看他。
結果又找不到由頭,於是問小魚兒,“魚兒,你想不想去看看爸爸?”
小魚兒東張西望,然後漫不經心地回:“媽咪,其實是你想去看爸爸吧。”
“……”
乘電梯去了容達集團的辦公樓層,秘書老遠就見到她,立即迎了過來,神情閃爍道:“葉小姐,您怎麽來了?”
葉初夏覺得她問話問得很奇怪,倒也不以為意,“路過,順道上來看看,你們容總在嗎?”
秘書更是為難了,想說不在呢,容總確實在,想說在呢,可是剛才安小姐進去時,容總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麵對安小姐那樣的絕色尢物,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吧,更何況安素素已經進去了快一個小時了。
男人與女人通常能有什麽話題可聊呢?
葉初夏見她左右為難的神情,直覺有什麽不對勁,她牽著小魚兒往前走,秘書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正巧李方涵迎麵走來,秘書見了他,眼前一亮,不管不顧將葉初夏丟給了李方涵。
“葉小姐,容總知道您來了嗎?”李方涵陪著她向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葉初夏笑了笑,“不知道,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見不到他就會想他,以前她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所以總是克製自己的感情,現在知道他也如她愛他一樣愛她,她就再不想掩飾。
李方涵引著她來到總經理辦公室,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入眼的情景絕對是他們都想不到的,門裏門外的人俱是一僵,小魚兒看著雙臂掛在爸爸脖子上的美女,好奇地問道:“媽咪,他們在幹什麽?”
葉初夏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然後聽到安素素嗲著聲音抱怨,“容君烈,你這個木頭男人。”她大大方方地鬆開手,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意,款步向葉初夏走來。“葉小姐,你很有眼光,這樣的男人可遇不可求,珍惜吧。”
麵對她的挑逗能夠坐懷不亂的男人基本沒有,可是剛才,他卻沒有任何情動的反應,她想吻他,卻沒能得逞。
葉初夏抱臂冷笑,安素素也不跟她計較,她想要的男人從頭到尾都不是他,所以她們連情敵也算不上。
側身從葉初夏身邊走過,看到她身後站著的李方涵時,她目光隻是微微一凝,便再沒有多餘的情緒,風情萬種地撩了撩一頭栗色卷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方涵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在安素素走出一段距離時,他才拔腿追上去,電梯門合上之前,他擠了進去,一把將她推到金屬壁上,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吻得她透不過氣來。
安素素握緊拳頭捶打他的胸,兩分十五秒的法式深吻,他鬆開她時,電梯門剛好“叮”一聲到了樓下,他揚起臉,譏誚道:“水性楊花,難怪他不要你。”
這是他對她說過最重的一句話,安素素立即變了臉色,她揚手給了他一巴掌,氣得渾身直顫抖,她架上墨鏡,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大步走出電梯。
李方涵捂住火辣辣的臉頰,心疼得麻木。安素素,你還能怎樣殘忍的踐蹋我的心?
………………
葉初夏滿眼譏誚,看見容君烈漫不經心地坐在辦公桌後,連忙解釋都不屑,她氣哼哼道:“真不好意思,打擾容少的好事了,我們這就閃。”
容君烈看著她眼底火花四射,終於微微笑開了,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葉初夏理也不理他,轉身就往門外走,小魚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默默地爬到沙發上去吃水果。容君烈大步追出去,將她挾著弄回了辦公室,然後一腳將門踹上,“怎麽這麽不聽話?”
葉初夏掙不開,又氣得不行,轉身張嘴便咬上他的肩,狠狠地咬,直到嘴裏都滿是血腥味,他也沒哼一聲。於是她放棄了,揉了揉咬酸了的腮幫子,問:“到底怎麽回事?”
“她勾引我。”他說得理直氣壯,恨得葉初夏牙癢癢,看著他白色的襯衣上印出一個血色的牙印,她目光微痛,忍不住自責起來。
但是一聞到他身上全是安素素身上的香水味,她又氣恨不已,這個一身爛桃花的男人,真讓她沒有安全感。
容君烈看著她的樣子,歎了一聲,“就對我這麽沒有信心?”
“不是,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葉初夏想起昨晚安素素在電視上深情的說“親愛的,我回來了”,那句話是說給容君烈聽的嗎?
他心一疼,將掙紮的她擁進懷裏,“是我不好,沒有給你足夠的信心。”想了想,他又說:“在我心中,她永遠也不及你。”
葉初夏冷笑連連,容君烈看不得她這副模樣,要去親她,她卻扭頭躲開,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受她影響,硬是在她唇上掠奪了一番,才放開她。
葉初夏伸手抹了抹嘴唇,小氣道:“髒。”
容君烈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喜歡她吃醋的樣子,眉眼酸酸的,極是可愛。結果這一笑扯到了肩頭被她咬的傷,他痛得悶哼一聲,葉初夏立即幸災樂禍道:“活該。”
因為葉初夏來探班,容君烈提前下班,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攬著葉初夏,臉上的笑容再不是冷若冰霜。葉初夏還在生氣,不想讓他碰自己,結果他湊過來威脅她,“再亂動,我就不遵守那個君子之約了。”
葉初夏這才作罷,但是心中餘氣未消,伸手用力擰了他的腰一下,疼得他差點將兒子扔地上,小魚兒身子突然往下沉,嚇得他死死地摟住容君烈的脖子,一臉餘悸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