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我隻知道你是我愛的女人
葉初夏的臉迅速火辣辣的燒灼起來,她別開視線,正打算跳下去撿起衣服穿上,他卻已先一步製止她,打橫將她抱起往二樓走,“這裏的事你不用管了,你負責喂飽了老公我,我也要盡責的喂飽老婆你。”
葉初夏想起自己蹩腳的刀工,也不再抗爭,任他將自己抱回主臥的浴室裏,他放好了水,又將她放進了浴缸裏,給她撒了些玫瑰花瓣,他自己草草地衝了個澡,就轉身下樓去了。
她舒服地泡了個澡,穿上睡衣下了樓,容君烈剛做好飯,正準備給她端樓上去,卻瞧見她下來,見她走路都一拐一拐的,他眼底掠過一抹笑,直讓她無地自容。
“再笑,再笑我滅了你。”她羞憤交加,揚言威脅,容君烈臉色一變,危險地瞅著她,她立馬又狗腿道:“我都讓你折騰得半死了,你還沒良心的笑我,以後我一定防著你。”
容君烈眼底掠過一抹憐愛,向她招招手,“過來。”
葉初夏怯生生地走過去,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裏,在她唇上落下一個火辣辣的吻,才滿意地鬆開她,“真香,吃飯吧。”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吃飯的時候嘴角都輕揚著,葉初夏安靜吃飯,心裏卻一直在考慮怎麽跟他說自己的身世與年幼時光相識的事。
容君烈一早就發現她心事重重的,否則他進門時她就該發現。他也不點破,隻等她想通了再說。結果這一等,就等了一晚,直到他收拾好廚房爬上床,她仍盯著天花板發呆。
容君烈將她抱進自己懷裏,讓她壓在身上,認命地問:“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心事重重的樣子?”
葉初夏沒想到自己表現得這麽明顯,她明顯一驚,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的問道:“我有表現得這麽明顯?”
“嗯。”容君烈重重的點頭,“到底是什麽事困擾你?告訴老公,老公替你解決。”
葉初夏垮下臉,又想了一下,才視死如歸的問:“君烈,如果你活了20幾年,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兒子,你之前的父母都不是你的親生父母,你會有什麽想法?”
“這個假設不成立,白有鳳再可恨,也千真萬確是我媽。”很少聽到容君烈直呼自己母親的名諱,葉初夏怔了怔,她知道這個假設不成立,她隻是想以此來比喻自己。
可是她的話讓容君烈這樣生生地給堵上,她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後來在容君烈越來越不規矩的動作下,她幽幽道:“我很惆悵。”
容君烈的手一僵,停止了遐想,端端正正地將她抱好,柔聲問:“為什麽?”
“記得第一次見到艾瑞克集團的總裁時,我當時恨極了他,心想他就是一個勢利小人,落井下石。後來這個勢利小人卻成了我的親生父親,在美國與新加坡的這幾年,我一直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到看著小魚兒長大,我的心結才慢慢打開。”
容君烈一點也不意外,同時又很意外,她能夠告訴他自己心中所想,他甚感欣慰。“嗯?然後呢?”
葉初夏見他淡定地回應,撐起上身盯著他的眼睛,“你怎麽一點也不驚訝?”
“我該很驚訝麽?”容君烈反問,“無論你是誰的女兒,我隻知道你是我愛的女人,這一點,永遠也不會變。”他無疑是在給她一個承諾,也再三對自己耳提麵命,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誰的女兒,都與他無關,與他有關的是,她給他生了個兒子,並且是他窮盡一生要找的女人,無論他心底壓著多沉重的仇恨,都與她無關。
葉初夏很感動,她一直受到困擾的便是容君烈無法接受她的身份,現在她終於能夠釋懷了,她眼底眉梢都明媚起來,她親了親他的唇,“謝謝你,君烈,你給了我信心讓我麵對。”
容君烈回親了親她,“你早上說要跟我說的事就是這個?”
“嗯。”
“沒有別的了?”
葉初夏偏頭想了想,然後搖頭,容君烈切齒道:“真沒有別的了?”
葉初夏茫然的搖頭,容君烈一掌將她掀在床上,翻身壓住她,危險的迫近她,“你確定再也沒有別的事了?”
看見他眼底跳躍的火花,葉初夏遲鈍地反應過來,點頭如搗蒜,“有,有,有。”說完看著他的俊臉,她又感到莫名心虛,“那張照片,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會流傳出去……”
“所以你早幹嘛去了?Y市有多少人看著你行差踏錯一步,小九,以後再也別做這種自以為是還恩情的糊塗事了,平白讓人利用去。”容君烈語重心長的道。
葉初夏滿臉羞愧,昨晚她還信誓旦旦地說韓非凡不是這樣的人,不會拿婚紗照來挑撥離間,結果沒過一夜,她就自打了嘴巴,韓非凡確實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別人會不會拿婚紗照來離間她跟容君烈的感情,就另當別論了。
“我知道了。”葉初夏諾諾應是,那模樣乖得讓人疼,但想到她剛才那一回合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他不忍心折騰她,隻想等她養足了精力,再戰不遲。
………………
翌日,葉初夏還未醒,容君烈已經醒來,懷裏擁著她的充實感讓他很滿足,細碎的陽光灑落在她臉上,他忍不住傾身過去吻了吻她。
然後她就在他的吻中漸漸睜開雙眸,眼睛明亮得就像子夜最明亮的星子,炫目極了,像一個睡美人被王子吻醒。她眼裏還帶著迷茫,似乎想不起自己在什麽地方。
容君烈擁緊她,淺笑道:“怎麽,不記得今夕是何夕了?”
葉初夏眼底的迷茫漸漸散去,她趴在他胸口,喃喃道:“這樣醒來就能看到你的日子真好,總讓我覺得特別的滿足。”
她不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即使容君烈曾經傷她頗深,她仍舊想吃回頭草,因為她的心早已經遺落在他懷裏,沒有他,她就再也不會完整。
容君烈又何嚐不是這樣的感覺,所以他格外珍惜這樣寧靜的幸福。“今後的每一天,你都在我懷裏醒來,好不好?”
這變相是在向她求婚嗎?葉初夏笑了笑,“好。”
也許這世上,總有那麽一個人,將你傷得體無完膚,當他對你笑時,你一樣會傾倒在他懷裏,因為你無法拒絕。容君烈伸手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枚戒指套在她的左手上,然後親了親她嫩白如蔥管的手指,啞聲道:“老婆,這次將你套住,你就再也不要想從我身邊逃離了。”
葉初夏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然後在他臉上印下一個響亮亮的吻。
容君烈訝然失笑,再看外麵陽光細碎,一片輕塵中,歲月靜好。
送容君烈去上班,兩人依依不舍,容君烈恨得直咬她的耳朵,“真恨不得跟你死在床上算了,這樣就不用上班了。”葉初夏一個勁的笑,從來沒覺得如此難分難舍過。
看到她沒心沒肺的笑,容君烈氣得咬她的嘴,直到兩人氣喘籲籲,葉初夏怕等一下戰火一觸即發,連忙離得他老遠,容君烈恨恨地看著她,拋下一句:“回來再收拾你。”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上班。
葉初夏目送他的車開出別墅,這才轉身回屋,剛回到屋裏,她就接到葉明磊的電話,她的聲音飛揚著,令接聽電話的葉明磊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小九,有時間嗎?”
葉初夏沒了心事,整個人都洋溢在幸福中,她輕快的道:“嗯,怎麽了?”
“我們見一麵吧,去看看爺爺。”葉明磊輕聲道。當年葉氏集團抵不住容君烈的狂轟猛炸,終於在葉子驚手裏破了產,爺爺一氣之下中了風,葉初夏回國這麽久,整天糾結著一堆大小事,一直都沒時間去看他,聽到葉明磊的提議,她渾身一震。她不是真的沒時間去看他,而是心裏的久疚感讓她遲遲難以舉步。
聽念慈恩說,爺爺中風後,家裏小一輩都四分五裂分房而治,樹倒猢猻散,當真是悲哀得緊。如今葉宅雖還保留著,但已不如往昔那樣氣勢恢宏。
葉初夏今日穿著素淡的職業裝,臉上脂粉未施,站在葉宅外麵,她心裏到底還是難掩傷感,淡淡道:“曾經葉家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何時如今日這般頹唐,爺爺在這樣的環境下養病,又豈能好?”
葉明磊過來要攬住她的肩,她卻下意識躲開,他的手頓時僵在空中,空氣灼熱,風也夾著濕熱從指間刮過,可他分明感覺到全身一陣陣發冷。慢條斯理的收回手,他背在身後,驀然發現,如今的小九再也不是當年的小九,“爺爺不肯離開這裏,說……死也要死在這裏麵。”
這裏是他一手創造的王國,他不能麵對自己的失敗,隻好待在這裏回憶舊時的風光。
葉初夏渾身一顫,可見當年的情形有多慘烈,她心頭一酸,險些愴然淚下。她吸了吸鼻子,“大哥,我們進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