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他,你愛不起
她的手握上門把,幾次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然後果斷的下車走向容君烈,“容君烈,我可以幫你搶回小葉子。”
直到現在,她仍舊無法對這個薄情的男人產生好感,但是他們有共同的目的,所以她願意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
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容君烈回過頭去,目光驀然一緊。鬱馥心,葉初夏的青梅竹馬,鬱成宥的妹妹,曾經帶人將他狠揍了一頓。她是第一個敢對自己玩陰的女人,他永世難忘。他揚起嘴角,譏誚道:“鬱小姐不搞破壞,容某就謝天謝地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你有共同的目標。”從身到心,她失守得太快,但她絕不承認失敗,這世上,她鬱馥心看中的東西,從來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見她的目光迷戀地看向葉初夏與韓非凡離去的方向,容君烈心裏浮現一個奇怪的念頭,然後他笑了,奚落道:“真沒想到緣分這麽奇妙,鬱小姐,韓非凡喜歡小九很多年了,你的情路舉步維艱啊。”
“彼此彼此。”鬱馥心揚起眉,露出誓在必得的決心。
葉初夏任韓非凡將自己拖著走,她不想反抗,即使腕骨都要被他捏斷,她也不曾吭一聲。直到走出老遠,韓非凡才憤怒地甩開她的手,目眥欲裂的瞪著她,質問道:“這幾日,你都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我……”葉初夏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她知道自己說實話肯定會傷了韓非凡,於是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韓非凡看到她猶豫,心一下子涼透了,他頹然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花壇邊,捧著臉許久都沒有說話。葉初夏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心疼,當初她答應過他,要做到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忠誠,可是這幾日,她什麽也沒做到。她甚至忘記了曾經受的痛苦,想要跟容君烈再續前緣。
她是真的瘋了,所以才會還帶著韓非凡的求婚戒指,就跟容君烈又攪和在一起了。
“韓非凡……”葉初夏心裏愧疚,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手搭在他肩上想要安慰他,可是卻被他狠狠地甩開,他抬起頭,用從來沒有過的陰沉眼神瞪著她,一字一頓的道:“不、要、碰、我,髒!”
葉初夏的手哆嗦了一下,縮了回來,她動了動唇,說不出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話。兩人沉默許久,韓非凡突然發怒了,他站起來,指著葉初夏憤怒的吼道:“為什麽不解釋?葉初夏,你為什麽不為自己解釋一句?你說他強迫你,你說他囚禁你都好,為什麽不肯解釋?你就這麽不屑我是不是?”
她被他森冷的語氣逼得連退幾步,還沒站穩,已經被他摟入懷裏,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葉初夏連忙閃躲,可是不管她怎麽躲,他的唇都如影隨形的跟上來。“韓非凡,你冷靜一點……”
她一說話,他的舌就趁虛而入,吮著她的舌頭一陣陣的發麻,葉初夏拚命要推開他,可是推不開,唇被他尖利的齒咬得破開,鮮血湧了出來,兩人嘴裏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她的唇火辣辣的痛。
韓非凡徹底失去理智,他想起那日李方涵的話,心裏醋海翻騰,他隻想掠奪,隻想證明她是他的。葉初夏放棄了掙紮,如果他對自己施暴,就能平息心裏的恨意,那麽她接受。
韓非凡感覺到她的消極抵抗,一時心空蕩蕩的無處安放。這樣的吻,他要來何用?狠狠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在她唇上烙下自己的齒印,他才鬆開來,眼神卻像蓄著狂風暴雨一般盯著她,“這個月底,我們就舉行婚禮,免得夜長夢多。”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強勢,葉初夏動了動唇,最終卻什麽也沒說。她理解韓非凡的急切,可是為什麽在聽到他敲定婚期時,她心裏卻那樣的不情願?
韓非凡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他又道:“不行,你跟小魚兒現在就搬來我家,我前幾天在永興路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公寓,已經裝修好的,我馬上接你們住進去。”
聽他說風就是雨,葉初夏一下子急了,她想起小魚兒還在容君烈家裏,她吱唔著不知道該怎麽說,韓非凡一看她那神情就明白過來,不由得冷笑,“我早就料到你回來必定會因他而動搖,怎麽?你是打算去給容君烈做情婦?”
“我沒有。”葉初夏急忙道,“非凡,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是請你說話不要那麽衝,傷害了我,你就能好過嗎?”
韓非凡怒,他騰一聲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她,厲聲道:“你當初答應我的求婚,你跟我說什麽了?如今你又為我考慮了多少,我說話衝,難道你就不能反省一下你的所作所為?”
葉初夏無言以對,是的,無論容君烈怎麽強迫她,若非她心甘情願,他又豈能困她那麽久。說到底是她動搖了,她歎了一聲,“非凡,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丫頭,他,你愛不起。如果你堅持,隻會一直受傷,我不願意看到你受傷,你懂不懂?”韓非凡從來沒用過這樣的語氣跟葉初夏說話,他是恨鐵不成鋼,天下那麽多男人,為什麽她非得死心眼去愛一個屢次傷害她的男人?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何嚐不是死心眼。這些年,他身邊不乏溫柔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女人,他隨便選一個結婚,都比葉初夏對他更用心。可是感覺不對,他曾經試著讓自己放手,試著讓自己去愛上別的女人,但是縱情歡愛之後,心是空的。從那時起,他就絕望的發現,他比她更死心眼。
葉初夏低垂著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是她跟韓非凡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爭吵。她懂他的用心,但是這世上,有一種愛會讓人明知道危險明知道會受傷,還要飛蛾撲火。她決定誠懇麵對他,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韓非凡,直到現在,我發現自己依然很愛他,你說我犯賤也好,說我愚蠢也罷,我就是這麽固執。如果你接受不了這樣的我,那我們就不要結婚了。”
話說出口,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韓非凡聞言,徹底炸毛了,他怒道:“這就是你一直想說的話,對不對?不,丫頭,我不會放棄結婚的念頭,你答應了我的求婚,我至死都要讓你冠上我的姓。”
說完,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再說什麽傷害她的話,他扭頭就走。葉初夏呆在原地,也不追他,看著他漸漸消失在人群裏,她跌坐在花壇邊上,臉上刻滿了痛苦與彷徨。
今天這種情況,完全是她的自以為是造成的。當初她若不是怕難以麵對容君烈,又豈會將韓非凡推出去做擋箭牌。她以為她能夠安心的嫁給韓非凡,雖然不能愛他,但是也能做到相敬如賓。
直到遇上容君烈,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太愚蠢,她根本就抵擋不住他的誘.惑。現在,她知道當初的一切都隻是誤會,心裏更不能將他放下。讓她帶著一顆愛他的心嫁給韓非凡,她做不到。
葉初夏在花壇邊坐了許久,直到感覺到冷,她才站起來,緩步向馬路邊走去,看著人來車往,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無處可去,於是就在大街上流浪起來,她漫無目的走著,最後卻走到以前的葉氏大樓前。
她仰頭望著這棟年代久遠的大廈,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走到這裏來。
葉明磊從公司出來,就看見葉初夏呆呆地望著大廈發呆。他眼前一亮,立即迎上前來,“小九,來了怎麽不進去?”
他看她冷得直發抖,連忙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葉初夏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葉明磊關切的目光,她頓時委屈得大哭起來。
她知道自己為什麽走到這裏來了,因為隻有葉明磊才能夠讓她放下所有的偽裝,放肆的大哭一場,在他麵前,她不有故作堅強。
葉明磊一時慌了神,他連忙將她擁入懷裏,焦急的問道:“小九,怎麽了,是不是小魚兒出了什麽事?”這世上,能讓她哭的,除了容君烈,或許就隻有小魚兒了。
可是看到她被咬得紅腫泛血的唇瓣時,他又無法欺騙自己。他的眼神變得幽深,目光深處,痛徹心扉。
葉初夏邊哭邊搖頭,她心裏堵得直發慌,想找一個人傾述,可是搜遍腦海裏的朋友親人,她隻想到了他,於是她走到了這裏來。
葉明磊問不出個所以然,隻好靜靜地擁著她。葉初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心情也好了許多。她抹了抹臉上的淚,赧然地望著他,“謝謝你,大哥。”
“傻丫頭,你都叫我一聲大哥了,還跟我客氣。”葉明磊揉了揉她的頭發,這丫頭總是這樣心疼。第一次見到她躲在角落裏哭的時候是她六歲時,因為爺爺的關係,大家對她都有意見,於是合著夥的欺負她、整她。
那次是他將一條毛毛蟲放到她最喜歡的玩偶上,她怕毛毛蟲,嚇得直尖叫,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躲在一旁偷著樂。他看著她哭得很可憐,突然就動了惻隱之心。
她隻是一個小女孩,三歲之前一直流落在外,吃盡了苦頭,爺爺好不容易將她找回來,自然對她會百般疼寵,她什麽也不懂,為什麽就要承受兄弟姐妹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