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他無法控製自己想要抱她的衝動
今天見到她,他無法控製自己想要抱她的衝動,明明氣她恨她怒她怨她,可是他仍等候在洗手間外,他想暫時放棄一切的恨與怨,好好的看看她,抱抱她。
可是觸到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無法控製滿心的怒氣。想到她這麽驚慌,完全隻是因為等候在大廳裏的那個男人,他就克製不住想傷害她,言語最是傷人的利器,他懂得怎麽一擊敵人的弱點。看著她的臉色由驚慌變得蒼白,他心裏隻有報複後的快感。
可是當他離開她的視線,他心裏又是無盡的淒惶,如此矛盾如此反複,將他折騰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而這一切,全是因為她。
葉琳不懼他的冷漠,這些年,她求歡無數次,次次被拒,然後她越戰越勇。她並不以為恥,他們是夫妻,妻子向丈夫索歡,有什麽錯?
更何況昨晚見到小葉子,還見到了那個孩子,讓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變成了現實,她付出了那麽沉重的代價,她不會將容君烈拱手讓人。想挽留住容君烈,唯一可行的辦法是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所以她要不折手段達成目的,三年前那次意外,她沒能懷上他的孩子,讓她曾失落好久,現在她會積極爭取,隻要有孩子,她就不怕他會一腳踢開她,更何況她還有一個絕招。
葉琳媚眼如絲,輕啟紅唇,若有似無的勾.引容君烈,“烈,快來吧,來吃了我吧。”
她本是頂尖尖的美人,半躺在床上的樣子,隻要是個男人,都會熱血沸騰的撲上去,然而容君烈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眉頭皺緊,看她嘩眾取寵,眼底隻有不耐煩,他大步走過去,伸手去撈她,想把她丟出去。
結果葉琳早在與他多番對決上掌握到要領,整個人就跟一條美女蛇一樣纏在他身上,容君烈站立不穩,被她拖到床上,他氣得額上青筋直跳,切齒道:“葉琳,請你自重!”
葉琳一點也不受他的影響,她急切地去吻他的唇,他躲開她,她也不介意染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身上遊走,試圖挑起他的興趣。
她纏著他,一邊忙著勾引他,一邊氣喘籲籲道:“烈,男女在床上,從來就沒有自重一說,隻有狂野與激情。”
若是之前,打死她也說不出這樣的話,可是昨晚被葉初夏一刺激,她心裏被恐懼填滿,做事也不經大腦了,隻想要個孩子來保住自己在容家的地位。
容君烈看著跟個瘋婆子似的葉琳,他一手扳住她胡亂在他身上挑.逗的手,一手將她在他胸前啃咬的頭推開,聲音越發冰冷,“葉琳,你若再胡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這些年來,他雖不恥她強行求歡的行為,但是每每看到一個優雅的女人被他逼得如此瘋狂,他就覺得悲哀,為什麽他沒有執著的愛著她,為什麽他明明不愛她,還答應娶她。從什麽時候起,記憶中的囝囝讓她完全摧毀,他記得的不再是那個在寒冷的夜裏陪著他的女孩,而是如此瘋狂的她。
葉琳掙脫不開,她看著容君烈眼底漸漸凝聚的寒意,突然像泄了氣一般,不再掙紮不再勾引他,她盯著他,眼圈迅速泛紅,然後一滴淚、兩滴淚、三滴淚……無聲落下。她哭得壓抑,頓時讓容君烈慌了,他鬆開她,側坐在一旁,有些無措,臉上被他刻意武裝的冰冷不再。
眼前這個女人,曾經在年少時給過他溫暖,又在這四年裏,一直默默陪伴他,他不愛她,所以對她的愧疚更深。他曾說過要娶她,可是娶了她,他卻無法給她幸福,是他對不起她,他又有什麽資格責怪她?“不要哭了,回房吧,我們就當今天晚上的事沒有發生過。”
葉琳聞言,哭得更大聲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容君烈,指控道:“為什麽?為什麽不願意碰我,君烈,你既然已經娶了我,為什麽不好好對我?如果你不能愛我,那當初你就不該娶我。”
她的話像繞口令似的,容君烈的神情驀然一變,他直直的看著她,張了好幾次嘴,都說不出話來。是的,當初若是葉琳沒有發生那件事,他一定會告訴她,讓她不要再等他。
可是偏偏她就發生了那件事,他為了替小葉子贖罪,承諾娶她,可是人娶進門了,他不僅無法好好對她,更是將一切過錯都推到她身上,這對她來說不公平,而他明明是想贖罪的,為何到最後,他才是那個傷害她最深的人?
葉琳邊哭邊看容君烈,見他的神情有些鬆動,她知道自己觸中了他的軟肋,她哭得更是梨花帶雨好不淒涼,她抽抽噎噎道:“那時你若說你不能娶我,我不會糾纏,我會成全你跟小葉子,可是到最後,你娶了我,你不開心,我也不開心,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寧願一頭碰死,也不願意讓你有半點為難。”
容君烈被她這一哭,心徹底亂了,他伸了伸手想要安撫她,手伸到一半,卻又縮了回來,他背過身去,淡淡道:“是我的不是,我不該明知道無法給你幸福仍然娶了你,琳琳,如果你願意,我們離婚吧。”
他的話沒有任何遲疑,葉琳沒想到硬逼不成,反而逼得他說離婚,她頓時傻眼了,連哭也不哭了,震驚的望著他,顫巍巍道:“你…說什麽?”
容君烈回頭望著她,眼底緩緩流淌過一抹蕭瑟,“我承諾給你的,不是愛也不是幸福,而是一個避風港。我想,你總有一天能夠從挫折中重新站起來,在你重新站起來之前,我陪著你,現在,你在我這裏已然不開心,那我堅持的原則就變得很可笑,我想你是時候該去麵對你自己的人生。”
葉琳徹底傻眼,看著容君烈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以為她哭她示弱,她拿過去承諾激他,他就會憐惜她,可是結果卻恰恰相反,他說要跟她離婚,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君烈,我…我……”葉琳急得眼淚直掉,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
容君烈坐在她身側,拿起一旁的薄被將她包住,“這幾年來,我反省過自己的行為,當初我以為將你留在身邊,是對你最好的選擇,可是現在我發現,讓你留在一個不愛你的人身邊,對你其實是一種折磨與殘忍,琳琳,我們一直在犯錯,七年前是這樣,四年前也是這樣,如今,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去尋找你的幸福吧。”
明明很暖,可是葉琳卻覺得冷,從四肢百駭湧起的冷意讓她不住的發抖,她瞪著容君烈,尖聲質問:“你這麽說隻是想將我擺脫是不是?我知道小葉子回國了,所以你迫不及待的要把你身邊的障礙都清理幹淨,君烈,你怎麽會這麽傻,小葉子她不愛你啊,她愛的是韓非凡,她為韓非凡生了一個兒子,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葉琳明知道那個孩子長得像容君烈,仍舊顛倒黑白,容君烈的話讓她徹底失控,她沒有機會了,那種處在絕望中衍生的仇恨幾乎將她吞沒,他讓她有多痛,她就想讓他有多痛。
容君烈的神情倏然變得極冷,他盯著葉琳,本來是打算好言相勸,此刻也像被踩住尾巴的貓,一下子豎起了全身的毛發,“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我怎麽做與你無關。”
葉琳徹底慌了,她也顧不得眼下的情況,撲著撞進容君烈懷裏,她死死的抱住他,仿佛抱住最後一點希望,“君烈,為什麽不肯好好看看我,你也愛過我,為什麽不能重新再愛我?這些年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呀,現在我跟你結婚了,小葉子跟韓非凡也要結婚了,我們都各歸各位了,為什麽還要執著,為什麽還要讓大家都痛苦?”
容君烈怔在原地,葉琳說的話沒錯,可是他放不下,他執著於仇恨全是因為他放不下,要妥協麽?如果真的能夠妥協,他不會策劃了四年之久,隻為逼她回國,回到他們情竇初開的地方。
緩緩拉開她的手,他眼底一片傷痛,“對不起,琳琳,我放不下。”
他放不下的是對葉初夏滿滿的情意,他放不下的是對葉初夏滿滿的恨意,愛恨交織,他已然看不清前路,可是心底卻有一個執拗的聲音,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幸福,一個沒有他參與的幸福。
葉琳跌坐在地上,看著容君烈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她哭得聲嘶力竭,悲慟不已。她怨、她恨,小葉子,你為什麽還要回來,你為什麽不待在國外與韓非凡在一起,為什麽要回來破壞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她手指用力絞著床單上的紫色流蘇,滿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