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是不是要將她折騰得死了才甘心
葉初夏拚命點頭,直到那軟軟的小身子放進她懷裏,她才感覺到生命的神奇,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承載了她全部的希望與她的血脈,從此以後就會像破土而出的幼苗長成參天大樹。
孩子,媽媽謝謝你,是你給媽媽帶來了生的希望。
她忍不住親了親他光潔的額頭,景承歡見狀,感動得別過頭去,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莫擎天見狀,歎息一聲,將她擁入懷裏。
韓非凡癡癡地看著葉初夏,那日他恰巧來醫院看一個出了車禍的朋友,朋友的老婆讓他幫忙交醫藥費,於是他下樓來,就聽到熟悉的爭執聲,本來心情不好的他不想搭理,但是容君烈那句“孩子不是我的是誰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於是他鬼使神差的走過來,一眼就看到正在爭執的三人。
看到葉初夏為難的那一刻,不知怎麽的,他就想起了那日在別墅,他差點侵犯她時她說的話,一時心灰意冷,正想走掉,又聽到容君烈咄咄逼人的逼問,他看著她快要將唇咬破,都不肯當著容君烈的麵承認孩子是容君烈的,他再也無法袖手旁觀。
他告訴自己,就當是為那日差點侵犯她贖罪吧。於是他挺身而出,替她解了圍。看著那個驕傲的男人頭也不回的離去,他其實很同情他的。若是真的放手不愛了,他不會為了任何事去糾纏他,正如他一樣,這不又給了自己機會去接近她。
那日她渾身是血的暈倒在他懷裏,醫生再度宣判她的情況危急,他除了讓醫生保住大人以外,似乎什麽也不能做。那時候,他方覺得生命太脆弱了。
她被搶救過程中,景承歡哭得聲嘶力竭被護士攙著出來,他當時隻覺得天塌地陷,老天為什麽這麽殘忍,為什麽要奪走她年輕的生命,她才24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老天怎麽忍心奪去?
腿軟得站不住,他靠著牆壁,隻覺得一股冰冷感從後背傳來,然後全身都冷了,那一刻,他想,若是她能活著出來,他一定不離開她,哪怕他們隻作朋友,隻作親人……
兩分鍾一到,韓非凡立即從她懷裏接過孩子,“好了,時間到了,明天再看。”
看著孩子被韓非凡抱走,葉初夏隻覺得心裏一空,依依不舍地看著他將小魚兒放進了嬰兒車裏。
兩個孩子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五官又長得像,若不是其中一個稍微大點,不仔細看別人還以為是雙胞胎。葉初夏癡癡地看著,再度失落起來,她對自己發誓,一定要快些養好身體,好早一點照顧孩子。
景承歡站在兩輛嬰兒床邊上,再次感歎道:“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倆是雙胞胎,長得可真像啊,姐姐,既然我們這麽有緣,不如我們定娃娃親吧,等以後他們長大了,就讓他們結婚。”
另三人滿頭黑線,娃娃親這事,能成的皆大歡喜,不能成的,說不定就搞得世代為仇。莫擎天不甚讚同的搖頭,“孩子有孩子的想法,我們做父母的不可強加。”
葉初夏附和,她這一生,因為錯嫁錯愛上一個男人,搞得這輩子都心灰意冷,對男女情愛提不起半點興趣,她又怎能再禍害孩子?
“我兒子這麽帥,以後當配絕世美女,我看小天天,還差得遠囉。”韓非凡話音一落,就招來白眼無數,再次冷場。
他也不在乎,將孩子放下,然後重新走回到病床邊坐下,溫聲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喝點雞湯?”
葉初夏搖了搖頭,正想說話,就響起敲門聲,眾眾齊刷刷望過去,一時各人臉色陰晴不定,竟是誰也沒有露出歡迎的表情。
景承歡憤怒地瞪著那個還敢來此的男人,恨不得衝過去給他兩耳光,她譏嘲道:“喲,哪陣風把容大少爺吹到這裏來了?我們這裏廟小,可容不下你這樽大神。”
容君烈不理會她的挑釁,目光緊緊地糾纏著床上臉色白得驚心的葉初夏,兩人對望了一世紀之久,然後一聲清咳打斷了他們的凝視,“容君烈,你還來做什麽,還嫌害得我老婆不夠慘?你是不是要將她折騰得死了才甘心?”
一聲比一聲更嚴厲的指控,讓容君烈不自覺的捏緊門把。他來這裏之前,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可是看到葉初夏虛弱地坐在床上,他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緩緩鬆開門把,他舉步往裏麵走。
景承歡一個箭步衝過去攔在容君烈麵前,厲聲喝斥道:“容君烈,我不準你再欺負我姐姐,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她就像一隻憤怒的小獸衝著他咆哮著,仇視的目光令他心裏猛得一沉,他越過她看向葉初夏,卻見她移開目光不再看他,她的態度就決定了她周圍這幾個人對他的態度。
他冷冷地看著景承歡,陰騖的目光令她感到害怕,可是她仍舊不曾退縮,伸出雙手要將葉初夏護衛到底。
莫擎天看著自家媳婦與一隻形同獅子的猛獸對峙,無奈的站起來,將她護在身後,直視容君烈的眼睛,“這裏沒有任何人歡迎你,走吧。”
韓非凡一直沒說話,此時見葉初夏不吭聲,他已經知道她的態度,知道她此時必定不想看到容君烈,他走過來,冷聲道:“容大少如果是來看望病人的,那麽此時你已經看到了,這裏地方小,怕委屈了大駕,請吧。”
容君烈看著韓非凡,突然輕蔑的笑了,“韓非凡,你真可悲。”
韓非凡被他的笑容刺得腦門直抽,他雖然沒說什麽,但是他能猜測得到,葉初夏是他的女人,兒子是他的兒子,他守著他的女人他的兒子還能自得其樂,確實可悲。
但是他不會被他激怒的,若說是被戴了綠帽子,他才是那個被戴了天大綠帽子的,“再怎麽可悲也不及容大少半分啊。”
容君烈氣得眼角狠狠一抽,他此次來,隻是想看看葉初夏身體好些沒有,並沒有與任何人為敵的意思,可是看看他們,個個都像防賊似的防著他,他們越是這樣,他就越能肯定孩子是他的。
再看葉初夏從他進門時看了他一眼,其餘時候當他是空氣,他就氣得吐血。來的路上,他本想好好麵對她,可是她這一副不希罕他前來的模樣,輕易就將他來時整理好的情緒打亂,他恨得直磨牙。本來要吐出嘴的關心徹底咽了回去,撇眼看到躺在嬰兒床的孩子,他找到了借口,“我來看看我兒子,不行嗎?”
葉初夏倏然抬起頭來瞪著他,臉上本已沒什麽血色,此時更是慘白。她氣得唇瓣都在直哆嗦,厲聲道:“我說過,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怎樣才肯相信?”
葉初夏以為他是來看她的,沒想到他卻是來跟他搶孩子的,這個男人還能再冷血無情一點麽?她為了生下孩子差點連命都丟了,他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他的目的隻在孩子。
想到這裏,葉初夏更是氣得差點暈過去,可是她不能暈,為了兒子,她要跟他鬥爭到底。
“容君烈,我說過孩子是我的,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硬往自己頭上戴綠帽的。”韓非凡譏諷道,他知道對於失去一切的葉初夏來說,現在對她最重要的隻有孩子,如果讓容君烈搶走孩子,她不死也半殘。
“誰往誰頭上戴綠帽還不一定,小九,我隻問你一句,孩子到底是誰的?”他給她機會說出事實,如果她仍舊騙他,他絕對饒不了她。
葉初夏被他逼進絕境,他的警告再明白不過。現在科學這麽發達,想要查明孩子是誰的,隻需要驗一下DNA,她是騙不了他的。他在給她機會,若是她承認孩子是他的,他會既往不咎。若是她還繼續一口咬定孩子是韓非凡的,等他驗明孩子是他的,他會毫不猶豫的帶走他。
無論是哪種結果,葉初夏都不敢冒險。她再次被容君烈逼得要崩潰,就在她要鬆口時,景承歡猛得出聲打斷他,“孩子是誰的,姐姐說了不算,科學說了算,容君烈,你來就是為了驗明孩子是不是你的,若孩子不是你的,我希望你承諾今後再也不來騷擾姐姐。”
景承歡的聲音令其他三人都吃了一驚,莫擎天陡然站起來,怒道:“承歡,你瘋了,孩子是小葉子的,你怎麽能胡亂替她做決定。”
“我沒瘋,姐姐,驗DNA吧,讓他徹底死心。”景承歡堅定地看著葉初夏,葉初夏與她對視良久,心裏劇烈掙紮,如果驗了DNA,孩子是容君烈的事實一定會大白於天下,到時候若是容君烈跟她打監護權官司,她未必能贏得了官司。更何況她不想再跟容君烈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