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我看你才該減肥了
看著容君烈向來意氣風發的身影透著一抹難得的頹廢,葉初夏心底一滯,追上他挽著他的胳膊,笑盈盈的開導他,“其實人都有三急……”
“你再說!”容君烈瞪著她,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初夏吐了吐舌頭,回想那日他是怎麽開解自己的?“其實夫妻之間偶爾分享一下彼此的私密之事,也是夫妻情趣,你真的不用太在意。”
聽著這有幾分熟悉的話語,容君烈默。
回到車上,容君烈一直不說話,葉初夏正襟危坐的坐在他身側,瞧他臉色臭臭的,她的唇角止不住的向上揚,生活果真不是偶像劇,隻會看到男女主最光鮮亮麗的一麵。
她倒不覺得今天是容君烈出糗了,而是感覺兩人分享了彼此的糗事後,關係更近了一步。
可是想起容君烈對葉琳的感情,她彎彎的唇角頓時落寞下來,瞥了一眼還在生悶氣的某人,她伸出手指勾了勾他擱在膝蓋上的大手,想安慰他兩句,豈料他突然翻掌握住她的手指。
葉初夏一愣,隻覺得包裹住她手指的那隻大手格外的灼熱,她抽了抽手指,卻掙不開他的力道,她抬起頭惱怒地瞪著他,“鬆手啊,手指要擰斷了。”
容君烈看了她一眼,順勢依進她懷裏,明顯感覺她身體一僵,他唇邊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肚子好難受,別吵。”
葉初夏全身一陣僵硬,想要推開他,卻又因他難得示弱的語氣而心疼起來。哪知容君烈更是得寸進尺,他的腦袋在葉初夏胸前蹭了蹭,葉初夏條件反射地推他,咬牙喝道:“容君烈,不要得寸進尺。”
容君烈再沒有動作,他死死靠在葉初夏身上,緊蹙眉頭,臉色蒼白。容君烈在她麵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宛如王者,即使軟弱,也從來不會讓她瞧見。而此時,他陡然卸下強勢的一麵,竟讓她無所適從起來。沒來由的,她心裏的怒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奈。
她早就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他,不管他之前對她的態度有多惡劣,她都停止不了愛他。隻是受了那麽多的傷害,她不會因為他突然親近她,而忘記之前的種種。
早在酒店裏,她不顧一切的告白,她已經決定,遠離他,不再縱容他傷害自己。
容君烈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知不覺沉睡過去。昨晚他背著睡熟的她走了許久,她很輕,溫熱的呼吸柔柔地落在頸側,他的心再不複從前那般冷靜。
那晚在酒店,她鼓足勇氣對他示愛,他不是不震驚的,他沒料到這個平日對他漠不關心,隻喜歡與他作對的女人會愛他,更沒料到她剛說了愛他,卻又要離婚。
那一刻,他有種被她戲耍了一般的慍怒,這算什麽?她說愛他,目的卻是要與他離婚,這叫他如何不氣?那晚,他喝了許多酒,可是越喝心底越清明,他看不清自己對她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感情,最初是厭惡的,然後漸漸的習慣了有她在身邊,即使不聞不問,但他知道,隻要回到家,這個女人就會在隔壁悄悄拉開門怔怔地盯著他的房間,直到她毅然選擇去美國……
昨晚,他聽她說要放他自由,他心口微微泛疼,那一刻,他竟舍不得她離去。
回到容宅,下車時,容君烈腿軟的晃了晃,葉初夏連忙扶住他,他得意的揚起唇角。與莫擎天告別後,葉初夏扶著他向容宅走去。他將全身重量全都壓在她身上,她每走一步都喘得厲害。
可是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絲毫不心疼,反而露出狐狸似的笑意來。也許,他該相信她,她是真的愛他,並非做戲。
葉初夏撐著他,不滿的嘀咕,“還說我沉,我看你才該減肥了。”
“你說什麽?”也不知道他是真沒聽清還是假沒聽見,他問話的時候,將耳朵湊近她唇邊,姿勢曖昧得令遠處焦急等著他們的人心生嫉妒。
葉琳從昨天就一直給容君烈打電話,他非但不接,最後還索性關機。她在醫院裏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他來看望自己,她心漸漸的涼了。那晚容君烈跟她說的話並非隻是說著玩的,他以行動表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幹係。
她再也躺不住,想要以生病去搏取他憐惜的念頭也煙消雲散,她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守住容君烈,絕不能讓他對小葉子動情。
收拾好自己,她匆匆出院,緊趕慢趕的來到容宅,迎接她的是白氏冷漠的臉與冷嘲的話語。她拚命忍下白氏含槍帶棒的話語,方從她口中知道容君烈與葉初夏昨晚根本就沒回家。
她拚命按捺住甩袖而去的衝動,笑盈盈的應付白氏。她想著眼前這個冷傲的女人再可恨,也是容君烈的媽媽,她將來的婆婆。如今她的事還需要她支持,她不能與她撕破臉,所以暫且容她囂張,等到將來她入主容家,她會慢慢將今天這筆賬討回來。
她聽傭人說容君烈與葉初夏相伴而回,她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站起身來向白氏告了聲抱歉,急急向大門口走去。
當她看到容君烈倚在葉初夏身上,將耳朵湊向她的唇低眉淺笑的模樣,她的心直往下墜。她最害怕的事情已然發生,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們卻在這裏郎情妾意,愛意綿綿。
葉琳發現自己瘋狂的嫉妒他們,站在容君烈身側的本該是她。都是葉初夏這個小妖精勾引了容君烈,才害得她如今在他身邊再無容身之地。
不,她絕對不相信容君烈會愛上葉初夏,他愛的是她,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他不會移情別戀,絕對不會。
葉琳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這樣說,直到她真的認為容君烈還愛著她,他現在之所以對她這麽冷漠,都是葉初夏在勾引他,隻要沒有葉初夏,他就會回到她身邊。
葉初夏笑著推他,抬眸間,一眼便看到站在海棠樹下的葉琳,她渾身一僵,仿佛做錯事一般,她鬆開了撐著容君烈的手,神情變得落寞起來。
她驟然鬆手,容君烈險些跌倒在地,他立穩身形,偏頭瞪她,剛要斥責她“謀殺親夫”,卻見她神情淒楚地看著前方,他心中一緊,連忙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就見到葉琳立在海棠樹下,此時落英繽紛,她就像沐浴在花雨中的仙子,美得令人屏息。
容君烈的眸中滑過一抹驚豔,也僅僅是驚豔而已。然而此時葉初夏正好回頭看他,將他眸中的繾綣癡迷看在眼裏,她的心又澀了幾分,自覺的遠離他一步。
葉琳踏著花香而來,她額頭上的一方紗布格外刺目,她走到他們身前站定,臉上已瞧不出絲毫妒恨,她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君烈,小葉子,你們回來了。”
葉初夏衝她點了點頭,也不問她傷勢怎麽樣,繞過她向客廳走去。她不笨,被葉琳明著暗著陷害了幾次,她不會相信她現在的良善態度真是痛改前非了。
眼瞅著葉初夏漸行漸遠的身影,葉琳眼中掠過一抹憤恨,她,憑什麽看不起她?憑什麽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回眸間,她看到容君烈正盯著她看,她神情立即變得可憐兮兮,“君烈,小葉子似乎很不歡迎我,我看我還是先走了。”
眼前之人畢竟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容君烈即使知道留下她可能會令葉初夏不開心,但是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畢竟她會受傷,始作甬者還是小葉子。
略歎了歎,看著與他擦肩而過的葉琳,他伸手拽住了她,“我們明天回Y市,你與我們一起吧,今天就住在這裏。”
當初的計劃是還要去一趟倫敦,但是這次的合約簽得異常順利,也勉去了走這一遭。
葉琳心中一喜,可是臉上卻絲毫不露,她瞅著遠處背脊僵硬的葉初夏,微微一曬,“我自己回去吧,我不想讓你跟小葉子再起誤會。”
她說得自己好像很純良似的,其實心裏巴不得住在這裏。當時容君烈雖未言明他愛葉初夏,但是他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可是瞧著剛才的情形,他們似乎並未真正交心,隻要他們還沒有清楚彼此的心意,她,就還有機會。
而跟在他們身邊,才能伺機而動。
容君烈搖頭,透過落地窗睇向已然飄進客廳裏的纖細身影,淡淡道:“我與她之間的問題,遠不在你身上,你勿庸自擾。”
這句話何其殘酷,葉琳的臉色當下就變了,她全身的力氣都似被他這句話抽淨,腳跟軟得站不住,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容君烈見狀,連忙扶住她,“怎麽了?頭暈麽?”
葉琳勉強衝他笑了笑,“可能失血過多,我頭有些暈,君烈,你扶我去客房休息好嗎?”
容君烈看著她瞬間血色盡褪的俏臉,心下不忍,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