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葉琳回來了
容君烈加快步伐走過去,順利地擠到她們麵前,他將玫瑰遞向那位美女,揚聲問:“安素素?”
“是,你認識我?”安素素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很帥,可是她不認識他,所以並沒有伸手去接麵前的玫瑰。
流利的英文,還帶著美國地道的腔調,容君烈更加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他衝她魅惑一笑,紳士地伸出手去,“我是容達集團的總經理容君烈。”
安素素此次回國是因為容達集團聘請她做護膚品的形象代言人,她一直想在國內發展演藝事業,因此順水推舟,希望通過代言這款護膚品,可以在國內大展拳腳。
此時聽到容君烈的自我介紹,她立即伸手與容君烈互握,“原來是容總,幸會幸會。”
兩人一番客套後,容君烈得知,安素素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原來是她的經紀人Maggie,看起來很精明的一個女人。從容君烈捧著花出現時,她就一直防備得盯著他,直到他拿出名片,她才和善地對他笑。
將安素素接回酒店,容君烈親自送她回房。安頓好了安素素,他退出房,臉上親切的笑意刹那間像是蒙上一層冰,令人陡生寒意。
正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也沒看就接起來,“喂?”
對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道熟悉的聲音緩緩聽筒裏傳來,“君烈,是我。”
曾經,容君烈想過千萬遍再見到葉琳時的情形,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冷靜的,他冷冷地盯著閑適地坐在對麵的嫵媚女子,恨得咬牙切齒。
三年不見,她似脫胎換骨般,清純不在,天真不在。那雙漂亮的鳳眸裏盡是嫵媚與風情,這樣恰到好處的性感,絕非未經人事的女子能夠散發出來的。
葉琳抬手拂了拂栗色的卷發,笑盈盈地望著容君烈,刹那風情萬種,“君烈,別拿這種要將我生吞活剝的目光看著我,小葉子看見了,會吃醋的。”
容君烈冷笑一聲,“你若真的在乎她的感受,當初就不會把這個爛攤子丟給她。”
“你這是在為她申訴嗎?唉,真是傷我的心。”葉琳捧著心,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眼睛卻是在他身上滴溜溜轉著,“男人呐,果然是隻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容君烈挑挑眉,並不言語。
葉琳唱獨角戲唱不下去,索性正了神色,可是想想,又覺得頗不甘心,半是生氣半是嬌嗔道:“君烈,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我為什麽回來?”
容君烈仍舊不說話,三年了,他對她的愛與恨同時折磨著他,而此刻麵對她,看她嬉笑嗔怒,他的心卻是寧靜的。似乎之前的愛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回來了。讓他在想她的時候,能夠一伸手就能將她擁進懷裏。
葉琳歎了一聲,纖細的右手橫過桌麵落在容君烈的左手上,將那顆婚戒上鑽石璀璨的光輝蓋住,她抬起頭,情意綿綿地凝視著容君烈,緩緩道:“這三年來,不管我走到哪裏,不管我認識了多少男人,在我心中,始終隻有你最重要,君烈,跟小葉子離婚吧,我們重新開始。”
容君烈渾身一震,目光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過了半晌,方才從齒縫裏迸出一句話來,“該死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葉琳急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君烈,告訴我,你這裏有沒有忘記過我?”葉琳的食指點上容君烈的心口,那股熱力隔著層層衣服,陡然燙灼了容君烈的心髒。
容君烈揮開她的手,冷笑道:“你憑什麽以為我還會要你?葉琳,這裏裝了很多女人,但不會再有你。”
葉琳定定地看著他,也不以為意,她巧笑倩兮,伸手重新點上他心髒位置,“就憑你這裏從來沒有忘記過我。”
鬱馥心與朋友走進咖啡館,一眼就看到靠窗邊坐著的一對壁人,她一時愣住。過了好久,她的朋友推了推她,“馥心,你在看什麽呀?”
鬱馥心回過神來,側身擋住友人好奇的目光,心底暗忖要不要將自己看到的告訴葉初夏,“走吧,他們還等著我們呢。”鬱馥心瞄了一眼兩人,挽著友人的手向另一邊走去。
葉琳,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叮咚,叮咚”,門鈴如催命符般不停響起,葉初夏懶洋洋地走過去開門,偌大的房間裏隻有她的腳步聲孤伶伶回響。門一開,鬱馥心就像一陣旋風卷進來,一驚一乍道:“葉子,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怎麽啦?”葉初夏見她長長的籲了口氣,臉色白中泛青,還真是像嚇著了。
看著葉初夏懵懂平靜的模樣,鬱馥心到嘴的話全部咽了下去,她幹笑兩聲,“沒事沒事,我就是做了一個惡夢,所以來看看你。”鬱馥心一邊說一邊朝客廳裏張望,“容君烈呢?他不在家?”
聞言,葉初夏立即垮了臉,“他去上班了。”
鬱馥心瞧出一點端倪,心下更是不安,前天在咖啡館見到容君烈跟葉琳在一起,她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葉初夏,現在瞧她這模樣,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葉子,你跟容君烈還好吧?”
“很好啊。”如果互不理睬,互不見麵也算好的話,他們確實很好。葉初夏抬起頭,見鬱馥心目光閃爍,心中一緊,“心腹,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唔,沒有啊,沒有啊。”葉初夏不愛出門,所以即使容君烈在外麵緋聞漫天,她也看不到,隻是這次這個人,不會像以往那些女星嫩模一樣風過無痕。想到這裏,鬱馥心就替這個傻瓜擔心。
葉初夏是了解鬱馥心的,她這樣子分明就是有事,“說吧,容君烈又跟哪個女星扯上關係了?”
“沒有,誰也沒有。”鬱馥心斬釘截鐵地道,半晌,她又垮下肩來,心知瞞是瞞不過的,葉琳回國,葉初夏很快就會知道,與其讓她到時候心傷,不如提前告訴她,“嗯,葉子,我……我前天看到葉琳了。”
葉琳兩個字對葉初夏來說,就像是心上的一顆毒瘤,不碰則已,一碰就會疼得要命。“她……她回來了?”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是乍然聽到葉琳回來了,葉初夏還是覺得突然。她與容君烈的婚姻,本來就建立在代嫁的基礎上。而她一直都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偷走了屬於葉琳的一切。現在正主兒回來了,她這個小三就該退居幕後,將偷走的東西拱手還給正主。
“葉子,你還好吧?”鬱馥心見她臉色蒼白,心知葉琳回國對她的衝擊力有多大。三年來,她看著她泥足深陷,卻苦無拉她的辦法。前天見到容君烈與葉琳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得難舍難分,她知道,容君烈對葉琳從來沒有忘情過。那麽葉初夏該怎麽辦?
鬱馥心正在憂心這個問題,葉初夏已經笑逐顏開,她一派輕鬆道:“我沒事,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可是她是葉琳啊。”容君烈愛的女人。鬱馥心實在不忍將最後半句話說出口,她掩飾得再好,也不能將眉宇間的擔憂掩去,葉琳回國,對她終究還是造成了不可忽視的影響。
“我知道。”葉初夏笑了笑,“心腹,你放心,我能應付得過來,她是葉琳,也是自小到大一直疼愛我的六姐。”
葉家一月一次的例行家族聚會,葉初夏推托了許久,最後還是抵不過母親大人一句放狠的話,“都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那我就當把你這盆水潑出去了。”
葉初夏頓時無語,媽媽在葉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她是葉家三少爺葉荀的二房,傳說中的小三。難得她能夠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算是正房有點雅量。
她五歲之前一直跟著媽媽住在外麵,後來因為她心絞痛病症發作,葉老爺子讓葉荀將她們娘倆接回大宅,最開始那一年,葉家的四位小少爺三位小小姐對她極盡刻薄,直到後來葉家小一輩中的老大葉明磊發話,誰要再跟她過不去,就是不把他葉明磊放在眼裏,她的日子才好過一點。
所以從小她跟葉明磊與葉琳親近一些,如今這種局麵,她是打從心底不敢回去麵對葉琳,更何況她那個不識時務的媽還讓她非得將容君烈帶回去。
她已經整整一周沒有見到容君烈了,試問她從哪裏去將容君烈帶回去?
即使心中萬分無奈,葉初夏還是不得不準時到達葉家老宅外麵,剛下車,身後就急馳而來一輛拉風的瑪莎拉蒂,“吱……”一聲停在她麵前,從駕駛座裏走出一位俊雅不凡的男子。
“小九,怎麽坐出租車回來?”葉明磊看了一眼正轉彎離去的出租車,不甚讚同道:“要回來也不先給我打個電話,我順路去接你。”
葉初夏抬頭望著他,他額前的劉海有些亂,她下意識伸手替他理順,笑盈盈道:“我從市中心過來,給爺爺買了些頤鳳園的點心,走吧,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