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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你還生澀得很

  葉初夏因他的動作很受傷,又聽他冷冰冰的質問,她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抱臂靠著扶手,輕描淡寫道:“你還關心我去哪裏?”


  “當然,你一天還是我容君烈名義上的妻子,我就還有權力過問。”他說得理所當然,語氣卻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他問這話隻是基於責任與義務,與愛情無關。


  葉初夏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她目光移到不停跳動著紅色數字的電子屏幕上,半真半假的說:“我跟男人去開房了,你在乎嗎?”


  事實上她昨晚確實住在酒店,房間裏也確實有一個男人,她想借此激起他的嫉妒心,可是顯然,她失敗了。


  容君烈微微一笑,就好像雨後初霽,刹那魅惑人心,“是嗎,那你什麽時候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葉初夏臉上的得意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氣憤地瞪著容君烈,真想使出九陰白骨爪抓花他的俊臉,“你不用這麽心急,你耗了我三年時間,我沒理由那麽輕易的放過你。”葉初夏抬高下巴,倨傲得盯著容君烈,“三年時間,容君烈,我不信你心裏一點也沒有我。”


  “小九,你這又是何苦?”每當他以這樣溫存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時,會讓她的心特別悸動。可是現在,她隻覺得是徹骨的寒,一直涼進了心底。


  剛才麵對Rally的辱罵,他像一個守護神一樣替她解圍,為什麽轉過頭來,他就能這麽殘忍?她迷茫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那晚他們之間的纏綿是那樣的真,他動情地叫著她的名字,“小九,小九,小九……”一遍又一遍,她不信那晚是他在逢場作戲。


  想到這裏,葉初夏暗暗握緊拳頭,漂亮的鳳眼閃過一片幽暗的火光,炙熱灼人。容君烈看著她,一陣心悸,在他還沒有做出任何防備措施時,葉初夏已經撲向他,紅唇結結實實地吻上他涼薄的唇……


  葉初夏張牙舞爪地撲過去,唇瓣撞在他因驚訝微張的牙齒上,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但是她顧不得,她隻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證明,他的心裏是有她的。


  她蠻橫地撬開他的唇,舌頭狡猾地溜進他嘴裏,想激起他的反應。容君烈唇邊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雙手按在她腰間,似乎想將她推開,但似乎更想將她揉進身體裏。


  兩人吻得難分難解,葉初夏這一生第一次被男人吻是在那晚,而主動吻男人也是生平第一次,她的生疏與青澀可想而知。但是卻取悅了他,他將她按壓在金屬壁上,狠狠地吸吮她的唇瓣,舌尖纏著她的,吮得她全身都發麻。


  葉初夏渾身酸麻地靠在容君烈懷裏,已經忘記了自己撲上來是想證明什麽,隻想在他懷裏融化。而就在她沉浸在這美妙的激吻中時,容君烈突然抽身離去,神情冷然地盯著她。


  “呃?”葉初夏迷茫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麽會突然停下來。


  “小丫頭,想誘惑男人,你還生澀得很。”容君烈毫不留情的取笑,“尚且不說你能不能誘惑成功,就說你這行為就愚蠢到家,男人嘛,對送上門來的通常不會拒絕,你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葉初夏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一時五顏六色好看極了,她瞪著容君烈,這個人怎麽可以這麽過分?“容君烈,你似乎忘記了你是我老公,我對你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合法的。”


  “也包括婚內強/暴?”容君烈冷冷反問,立即讓葉初夏無地自容。


  她氣得咬牙,吸氣再吸氣,還是止不住滿腔的羞憤。她踩著高得嚇死人的高跟鞋一腳踢上他的小腿肚子,容君烈痛得彎下腰去。恰在這時,電梯門“叮”一聲開啟,葉初夏昂首闊步走了出去。


  在她身後,容君烈一手捂著小腿,抬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良久,一絲苦笑漫上心頭。


  會議室內,圓形會議桌首位,容君烈手裏拿著筆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耳邊充斥的是項目經理對上一周工作的總結與這一周工作的匯報,但是他整個人卻還停留在電梯裏葉初夏忿忿撲上他的那一幕。


  小丫頭開始反擊了,隻可惜攻擊力太薄弱,對他還造不成什麽威脅。他現在要頭痛的,該是另一樁大事。


  會議結束,容君烈起身回辦公室,李方涵跟隨其後。辦公室玻璃門關上那一刹那,容君烈沉聲問:“我交待你辦的事辦得怎麽樣了?”


  “安小姐明晚的飛機,容總,是否要安排我們的人前去接機?”李方涵眉目俊朗,唇紅齒白的模樣常讓人暗地裏笑他是一個“受”。因他常與容君烈同進同出,所以也有人暗地裏笑容君烈是“強攻”。


  容君烈沉吟了一下,抬起頭來盯著李方涵,“不,我親自去。”


  李方涵眼底掠過一抹驚詫,隨即若無其事說:“好。”得到容君烈的指示,他轉身出去了。


  玻璃門一晃一晃的,就像這不安定的人生,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容君烈伸出修長的手指捏起桌上那張笑得恬靜的少女照片,銳利的雙眸微微眯起。


  安素素,你可知道,你會成為一把利劍直刺景家那群道貌岸然的家夥的心,我會等著看,等著怎麽用你去將他們加諸在我媽媽身上的痛苦悉數討回來。


  容君烈正沉浸在仇恨中,背後忽得橫來一隻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照片,他悚然一驚,反應極快地抓握住那人的手,力道之狠,險些折斷對方的手,隻聽“哎喲”一聲,他立即受驚般甩開她的手,雙眸似要冒出火來。“該死的,你怎麽在這裏?”


  葉初夏使勁揉著快要被他折斷的手,痛得眼淚都飆了出來,看他把那張照片當成至寶一樣收進抽屜裏,然後上鎖。她不僅手痛,連心也痛了,她委屈地癟癟嘴:“我等你開完會給我人事調令,我哪裏知道你們開會那麽久,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人事調令?”容君烈自動忽視她委屈的語氣,看她右手通紅,他下意識抓握過去輕輕按揉,以減輕剛才差點被他折斷的痛楚。


  說起這個,葉初夏一下子興奮起來,連手痛都忘記了,她將左手裏握著的幾張人事調動單放到容君烈麵前,“喏,就是這個。”


  容君烈放開她的手,轉頭去看,一張一張的翻,翻到最後,他涼幽幽地問她,“這是什麽?”


  “人事調令呀。”葉初夏一副你很笨的樣子,氣得容君烈直翻白眼。她接著好心的解釋,“你看這們叫Susan的,她那身材那長相,放在秘書室太可惜了,還有這位Angle,Hazel,她們天使般的麵孔,魔鬼般的身材,不到公關部去簡直太可惜了,對不對?”


  容君烈冷冷地盯著她,“你什麽時候管起公司的事來了?”


  “啊,你還不知道吧,昨天爺爺打電話來跟我說,讓我到公司裏來幫幫你,所以給了我一個副總的頭銜,其實我覺得我這資曆與水平,並不適合坐在這麽高的職位上,但是爺爺太熱情,我盛情難卻……”


  “難得你還有自知之明,要麽你回去當你的全職太太,要麽就去別的公司應聘副總去,容達地兒小,容不下你這樽大神。”容君烈毫不客氣地趕她,讓她進容達,真是笑話。


  葉初夏大眼一睜,眼波橫過去,嬌嗔道:“若是容達還嫌地兒小,那這世上也沒有能容得下我的地方了。還有啊,我可不是來讓你批準的,因為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從現在開始就是容達的副總了。”


  容君烈不理她,徑直拿起桌上的人事調令塞進她手裏,將她推著往玻璃門外走去,“乖,別鬧了,來,各找各媽,各回各家。”


  說話間,葉初夏已經被他推著走出玻璃門,她一手緊扣著門把,死活不鬆手,“奧特曼,你別告訴我,你想抗旨?”


  容君烈的神情倏然變冷,手下的力道也毫不留情,大力地將葉初夏推出去,然後咬牙切齒道:“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三個字,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葉初夏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抬頭望去,隻看見玻璃門後那道落寞的身影漸漸融進光暈中,落地窗外細碎的陽光打在他身上,無形中又多了一抹蒼桑感。


  葉初夏怔怔地看了許久,他依然在乎這個綽號,他心裏是否依然在乎六姐?

  這個答案她無從得知,如果沒有那一夜,她會敗給他的堅持,可是生活中沒有如果。她清晰的記得,那一夜,他對她確實動了情。


  從容達出來,葉初夏在街上晃悠,她頂著一個副總頭銜,容君烈根本不理她,底下的人見風使舵,自然也不敢把文件交給她過目,最後她成了全公司最閑的人。


  也罷,當個閑散副總也好。


  葉初夏自我安慰,從禦景街一直逛到中心公園,手裏提著幾個袋子,獨自壓馬路。街上人來人往,偶爾有一兩對情侶手牽手走過,越發顯得她形單影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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