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我隻想讓你幸福的笑
“阿離,你放心,隻要有我在,囝囝一定會沒事的。”知道她在想什麽,景柏然將她重新摟進懷裏寬慰道,如今能救囝囝的就隻有白少棠,不管他多麽無恥與卑劣,他始終是莫相離的親生父親,囝囝的外公,也隻有他能救囝囝。
“景柏然,你知道嗎?”莫相離聲音有些哽咽,希望再度變成絕望,那種滋味真的讓人受不了。“其實我很自私,我一直希望洛琳的孩子是你的,那麽他就有最大機會能救囝囝,現在我聽到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卻很高興,可是一想到囝囝的病,我就高興不起來,隻要能救囝囝,就算犧牲我的幸福我也甘願。”
“我不甘願。”景柏然悶聲悶氣道,“阿離,囝囝的病要治,但是我們也一定要在一起,囝囝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我也需要你,以後再也不要跟我說這種傻話,我會不高興的,知道嗎?”
莫相離猛得點頭,眼淚隨著她的動作胡亂飛出,最近她特別容易傷感,也特別容易掉眼淚,她總覺得現在的幸福都是偷來的,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景柏然瞧她落淚,他的心一陣隱隱作痛,他低頭吻掉她的眼淚,道:“別哭,跟我在一起,永遠都別哭,我隻想讓你幸福的笑。”
莫相離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就見到秀兒尷尬地站在兩室相接的門邊,她的手上還捧著一束鮮花,她連忙從景柏然懷裏退出來,道:“秀兒,誰送來的花?”
秀兒別別扭扭地走進來,將花遞給莫相離,道:“上麵有一張卡片,署名叫白少棠。”
一語使得兩人同時驚愕,景柏然陡然站起來,從秀兒手中搶過花束,怒氣衝衝地向外走去,莫相離在後麵怎麽叫也叫不住,等他再回來時,臉上仍蘊著一股陰沉。
景柏然鮮少露出這樣不待見別人的神情,莫相離不由得好奇,“到底怎麽啦?”
景柏然瞥了她一眼,揮手讓秀兒出去了,秀兒剛拉上門,他就忍不住低吼道:“以後這個人送來的任何東西你都別碰,省得髒了你的手,他囚禁了媽媽,還軟禁了景甜,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你的意思是景甜在他手上,你從來沒跟我說過。”莫相離撐大眼眸,那天景天雲說景甜失蹤了,她當時聽景柏然說景甜常常亂跑,失蹤一兩個月都是常事,可是現在聽他的憤怒之言,他似乎早就知道景甜被白少棠軟禁起來了。
景柏然瞧了她一眼,然後道:“是啊,景甜被他軟禁起來了,他這個人心狠手辣,他敢明目張膽的軟禁景甜,一定就是想好了後路,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讓他如此囂張,若不是警方正在搜查起訴他的證據,叮囑我不能打草驚蛇,我早就帶人闖進去了。”
莫相離撫了撫額頭,“景柏然,白少棠將景甜軟禁起來做什麽?難道是景甜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不會,當初我們不知道時,他就沒有殺人滅口,現在更不會。”景柏然之所以這麽篤定,是因為聽到白少棠親口說過,他若是將人殺了,絕不會拿景甜來要脅他,隻是他該怎麽告訴莫相離,白少棠其實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是也不能讓景甜一直留在白家啊,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就是個賊窩,不行,我要去找白少棠要人,再怎麽說,景甜是我的妹妹,我不能明知道她被人軟禁,還坐視不理。”莫相離想著就掙紮著要起來。
景柏然見狀,立即過去按住她,“阿離,你好好將養身體,你的身體才剛好一點,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交給我,你快些好起來,囝囝還需要媽媽,知道嗎?”
莫相離沒有再堅持,可是卻憤怒的捏緊拳頭,白少棠到底是什麽人?他竟然敢明目張膽的囚禁媽媽,當初也怪他們聽聞英歡的事心神大亂,沒有仔細核對便認了英歡的遺體。
這才無法以白少棠囚禁他人人身自由的理由去告發他,可是現在景甜明明就在他手上,他們還是拿他無可奈何,那裏就是一個土匪窩,假如景甜受到了什麽侮辱,她……
她越想越不安心,掀開被子要下床,“景柏然,既然知道景甜在白少棠手裏,那我們現在就去救她,我不相信白少棠敢不放人。”
“阿離。”景柏然以為自己已經勸住了她,哪裏知道她一通細想後,還是堅持要去,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莫相離與白少棠見麵,她若知道那樣一個十惡不赦的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又該受到多大的打擊?
“你給我好好躺回床上去,你還嫌現在的情況不夠亂麽?公司有白少棠的人不斷滲入,你又受傷住院,景甜也失了蹤,你就不能消停點讓我省省心麽?”景柏然心煩意亂,語氣也重了一點。
正掙紮著要下床的莫相離,這下子也不動了,她仔仔細細地看著景柏然,突然就覺得委屈,“景柏然,你現在開始嫌棄我讓你煩心了,是嗎?”
景柏然最近承受的壓力並非常人可以想象,他也是人,也有血有肉,壓力太大,反彈是再所難免的,他看著莫相離委屈的樣子,想要說些軟話,可是突然又覺得泄氣,他拚盡性命去守護的東西,到底是值與不值?
有了這樣的猶豫,他一時也沒有回應莫相離的話,隻是揉著眉心,頭疼地站起來,“這幾天公司忙,語氣有些不好,你不要往心裏去,我明天再來看你。”說完他轉身就向外走去。
莫相離見他是這樣的態度,越發傷心了,想哭卻沒有眼淚。她曲起雙腿,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前方,連視野裏闖進一個人都不知道。
而景柏然出去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被揉碎的報紙,那張報紙的一角正是莫相離與盛愷臣當街擁吻的照片。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然後大步走開,路經垃圾桶時,他將那團報紙扔進了垃圾桶裏,眼不見心不煩。
景柏然走後,盛愷臣出現在醫院的走廊上,他邊走邊看病房門牌號,他昨天從國外飛回來,坐在計程車上看到前幾天的報紙,才知道莫相離出了事。
他經過多方打聽,才打聽到莫相離住的醫院與病房,此時他手裏抱著一束香水百合,身姿優雅地出現在病房外,推開病房,穿過外麵的客廳,他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發愣的莫相離。
他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放輕腳步走了進去,他一直走到莫相離身邊,她都沒有察覺,他不由得壞心一起,對著她耳膜大聲喊道:“地震了,快跑啊。”
莫相離被這聲巨響驚回神來,她嚇得從床上跳起來,匆匆芨上鞋子就要向外跑去,盛愷臣立即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攬回懷裏,下一秒毫無征兆地在她唇上蜻蜓點水似的掠過,他笑吟吟道:“傻瓜,騙你的,你還真信啊。”
莫相離被攬進一副溫暖的懷抱裏時就已經察覺到自己受騙了,接著又被人輕薄,她揚起手就要給對方一耳光,那人眼疾手快鬆開她,跳遠了一步,莫相離一巴掌落空,恨恨地瞪著盛愷臣,“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這世上如果有一個她最最不想見到的人,這人無疑便是盛愷臣。自那日在街上他強吻她後,她就已經把他拉進了她人生中的黑名單,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然而……,這個人就像陰魂不散似的,她躲哪裏他都能找到,讓她不禁想他是不是在她身上裝了跟蹤儀,否則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受傷住院了。
“景總裁的夫人住院豈有不天下皆知的?小離,我好不好?一聽到你住院了,剛下飛機立馬就趕了來,世上沒有比我更好的情人了,是不是?”盛愷臣對她的態度不以為意,他已經存心要搗亂了,不是她給點臉色或是說幾句難聽的話就能讓他罷手的。
“你不要胡說,誰跟你是情人了?”莫相離眉頭皺得很緊,她什麽時候招惹上這樣一個狗皮膏藥了,怎麽拔也拔不掉。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盛愷臣吊兒郎當地倚在床頭,氣定神閑地看著她,“我確實就是一味狗皮膏藥,你這輩子都別想甩掉我,就算甩掉了,我也必定會在你身上留下一個永世不滅的印跡。”
她無語地瞪著他,“盛愷臣,天下有那麽多女人讓你去禍害,你為什麽偏偏就盯著我,我已經結婚了,我也有了孩子,你那麽優秀,又何必屈尊來我這裏找不快?我相信隻要你盛愷臣手一招,有大把的女人排隊等你寵幸,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嗎?”
她的生活已經夠亂了,不需要盛愷臣來將她的生活攪得更亂。
盛愷臣淡淡地睨著她,那目光讓她很不適應,她往後退了一步,正打算再說點什麽讓他打消死粘著她的念頭,他卻一本正經道:“就是因為那些女人太主動了,所以我不喜歡,我還是覺得要征服一個不被我外表迷惑,又對我的溫柔體貼視而不見的女人才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