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老公,我們回房睡覺
莫相離靜靜聆聽著,“我爸從來沒跟我說起這些,我不知道他跟媽媽還有過這麽糾結的過往,那天晚上,白少棠對我說,我爸放火燒了他們全家,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爸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景柏然保持緘默,因愛生恨,有什麽不可能?
“都是往事了,你別想那麽多,現在人死恩怨滅,我會把白少棠揪出來繩之以法,你別擔心。”景柏然都想鄙視自己,說起謊來連早稿都不打,如果他抓住了白少棠,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滅口。
也許當年混黑道時,他心裏多少殘留了些狠絕地暴力因子,否則怎麽會生起了殺念?
莫相離沉默了,她閉上眼睛,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是頭腦紊亂,她根本就理不出頭緒,索性將所有麻煩事交給景柏然,不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
景柏然見狀,將車靠向路邊,將她攬過來讓她枕在他膝上,她的睡顏恬靜柔和,在他膝上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
景柏然送莫相離回去時,天色已經大亮,兩人偷偷摸摸進了別墅,剛到玄關時,就見一臉睡意惺忪的景甜坐在沙發上打嗬欠,看見兩人偷偷摸摸進來,睡意頓時全消。
“哥,你們去哪裏了?怎麽現在才回來?”說完,目光還像雷達一樣在兩人身上搜索。
莫相離做了虧心事,此時不敢麵對景甜的審視,她脖子一縮,推著景柏然向樓上走,“困死了困死了,老公,我們回房睡覺。”
說著就拉著景柏然快步向樓上走去,景甜哪裏會那麽容易放過這兩人,她一個箭步衝過去,上上下下打量兩人,笑得一臉曖昧,“你們該不會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昨晚吃飯時還跟仇人似的,一晚時間就這麽粘糊了?還叫老公,說,做了什麽?”
見她那麽囂張,莫相離也不閃躲了,她挺直了脊背,心想:我跟景柏然是合法夫妻,做什麽也由不得你一個小屁孩過問吧。於是她道:“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問這麽多做什麽?”
莫相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景甜瞠目結舌,“你們……你們……”似乎氣得不輕。
“哼。”莫相離拉著景柏然的手,不再理會景甜,轉身上了樓,獨留景甜在原地氣得直跺腳,她好不容易逮住這兩人鬧別扭的機會,結果還沒好好利用,這兩人就又和好了,下一次她一定不早出晚歸,她一定要死死的守著莫相離,隻要她跟大哥有點什麽,她就好在旁邊煽風點火。
莫相離與景柏然之間的冷戰就這麽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得莫名其妙。中秋節的前一天,莫相離要外出買東西,魅影相隨,對於這個影子一樣的人物,莫相離從排斥到接受,再到現在的友好,也沒有經曆太多的時間。
魅影的話極少,總是莫相離在說,兩人去了摩爾商場,那是艾瑞克集團旗下產業,有些看過報紙的人看見她,隱約覺得熟悉,臉上就會特別客氣,但也有不拿她當回事的。
莫相離本是來采購的,所以根本就不在意人家對她是熱情還是冷淡。
她與魅影去了三樓女裝精品區,世界品牌齊聚,衣服貴得令人咋舌。好在她的老公有錢,她買了幾件衣服也不覺得心疼,反而有砸錢的快感,她去了香奈兒專櫃,給景甜買了件黑色小禮服,包裙的設計,大氣又不失柔美。
逛了一圈,她本來想給英歡買件衣服,可是想到她的腿,她又作罷,心底不由得沉悶起來,帶著魅影乘電梯下樓,在一樓的珠寶區停下,她本是隨意閑逛,卻突然在一家珠寶專櫃前定住腳步,珠寶專櫃每期會推出一個主打款式,而這一期叫難言的愛,是一條藍鑽項鏈,藍鑽鑲在一個天使之心裏,珠光閃爍。
莫相離不知不覺走近,專櫃小姐連忙熱情地迎上來,“這位小姐,這是我們專櫃推出的最新款式,叫難言的愛,每個人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一段難言的愛,我們以這個主題設計了這件珠寶,藍鑽是采用多麵切割,通透漂亮,送人或是自己帶都很美。”
莫相離看著藍鑽在燈光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她失神片刻,道:“請幫我包下吧。”
“好。”專櫃小姐沒有多費唇舌就銷出一筆大單,喜滋滋的跑去開單,直到藍色絨盒到手,莫相離都還有些恍惚,她拿出副卡付了款,將東西交到魅影手上,“魅影,你先回去吧,我還想逛逛。”
“不行。”魅影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景總說過,我要寸步不離守著你,如果你出了什麽意外,我無法對他交代。”
莫相離偏頭想了想,也沒有強求,轉身向商場外走去,剛走到旋轉玻璃門前,就見到推門而入的莫良矜,她的腳步頓時僵在原地,從上次在莫家老宅離去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莫良矜,此時的她滿臉憔悴,再沒以往的盛氣淩人。
莫良矜自然也見到了莫相離,她也僵在原地,相較之下,莫相離光鮮靚麗,而她卻落魄不堪,她轉過身去,想裝做沒有看到她,哪知莫相離卻已經叫住她,“良矜,好巧。”
莫良矜再無法假裝不認識她,隻好僵硬地回過頭來,僵硬地朝她擠出一抹笑來,“是啊,真巧。”巧字讓她說得咬牙切齒,倒是一點高興的模樣都沒有。
“我們聊聊吧。”莫相離看著她的樣子,頓覺心酸,不管莫良矜做了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她始終都是跟她從小長到大的妹妹,小時候她們也曾親密無間過。
………………
三人移駕到樓上的咖啡茶座,莫相離本要點咖啡,可是想到最近正打算要孩子,喝咖啡對孩子不好,於是做罷,要了一杯菊花茶,又替莫良矜點了一杯摩卡,莫良矜卻製止了,說想喝白水,她也從善如流。
魅影具有職業操守,進了咖啡茶座,就找了一個不影響到兩人交談,又能看到莫相離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很快上了茶來,等她離去後,莫相離睨了一眼莫良矜,道:“良矜,你最近還好嗎?”
好?莫良矜眼底蘊上一抹苦笑,她怎麽會好?
莫鎮南死後沒多久,沈從文就將離婚協議交到她手上,當時她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他一聲不吭地掰開她的手離去。她又去了沈家,想讓沈氏二老幫忙勸說,沈氏二老對她不假辭色,說他們心目中的兒媳婦隻有莫相離,就算不是莫相離,也不會是她。
她心中恨極,彷徨地回到家裏,林玟娜聽她說起受到的侮辱,又是垂淚又是歎息,摸著她的頭,“傻孩子,這天下除了沈從文,還有很多優秀的男人,你為什麽就死心眼認定了他?”
莫良矜不甘心,十年的愛情終有一朝得以相守,卻毀在了她的嫉妒上,她甚至想,就算沈從文在外麵養女人,隻要他還讓她待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
可是他卻連這個小小的願望都不滿足她,還記得他滿臉厭惡道:“如果你留在我身邊,那麽阿離就永遠不會回到我身邊。”
她才明白沈從文的死心眼不比她小,她又悲又痛,林玟娜抱著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孩子,媽媽舍不得你受苦啊,現在你爸死了,你姐也不管我們了,如果你再出什麽事,你讓媽媽還怎麽活?”
“媽媽,隻要能讓我跟從文在一起,就算痛苦我也甘願,媽媽,你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林玟娜最終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那晚她們盛宴款待沈從文,莫良矜說:“從文,我們好聚好散,喝了這杯酒,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欠。”
沈從文見她答應離婚,是巴不得喝下那杯酒的,然後她一杯一杯的勸他,直到將他灌醉,他體內的藥力也發揮出來,那晚,他在她身上馳騁,卻是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阿離,阿離。”
她心上的傷口雪上加霜,為了能跟沈從文在一起,她連靈魂都賣掉了,替身又怎麽樣,臆想的對象又怎麽樣,她隻求能得到他的孩子,然後鞏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
那一晚,沈從文前所未有的興奮,要了她一遍又一遍,他的溫柔他的憐惜,全是她給他的,可是他口口聲聲念著的人依然如上一次一樣,是莫相離。
怨恨,悲憤,難過齊齊湧來,她的身體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可是她的心很空很空,他們的身體明明是那麽契合,為什麽心卻走不到一處,到底要做些什麽,才能將莫相離在他心上刻下的痕跡連根拔除?
第二天沈從文醒來,看見躺在他身側的是她,一腔熱情頓時被冰水澆滅,他的手指的餘溫還殘留在她身上,可是他已經翻臉無情,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爬離她身邊,驚惶地穿著衣服。
再看這裏是莫相離在莫家的房間,他更覺得羞愧不已,羞憤交加下,他指著莫良矜,怒道:“莫良矜,你怎麽會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