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你看清楚我是誰?
想起莫鎮南對繼母所做的一切,他就恨得咬牙切齒,連帶對莫相離的那點憐惜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拿指尖戳了戳她的臉,“喂,你醒醒,你要睡也去把你一身汙穢洗掉,我這裏不收乞丐。”
莫相離哪裏還有精力理他,她咕噥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景柏然哭笑不得,屋內充斥著酸臭味,他皺緊眉頭,踢不醒她,他隻能親自代勞,一把將她擰起來,他才發現她是如此的輕,一路將她擰進浴室,他打開花灑,冰冷的水衝得她一個激靈,漸漸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撫著腦門呻吟起來,偏過頭看著景柏然,看了許久,突然嘻嘻笑道:“從文,過來讓我親親,你不要跟良矜親親,我也能跟你親親。”
景柏然聞言,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他冷冷地俯視著莫相離,冷聲道:“你說什麽?”
在他冰冷的視線下,莫相離無端地打了個寒噤,可是仍是不怕死的伸手過去,“從文,抱抱。”
景柏然徹底被她激怒了,還從來沒有女人敢當著他的麵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傾身過去,危險地盯著她,“你看清楚我是誰?認錯人可怨不得我。”
莫相離睜著迷離的雙眼,湊近景柏然,嘻嘻哈哈地伸出手指劃上他的俊臉,“你不就是沈從文嗎?我們今天結婚,今晚是我們的洞房,你不是一直說我抗拒跟你親親麽,現在我是你老婆了,我跟你親親。”
從她的話中,景柏然聽出莫相離已經徹底地醉了,否則她怎麽會把他認成沈從文。看著她,他心裏突然浮現一個想法,如果他與莫相離發生關係,到時候再拿錄影去威脅莫鎮南,他一定會為了保住女兒的聲譽而就範的,倒是讓他省了不少事。
打定主意,他不再對莫相離客氣,一把扯開她的針織外衣,又去解她裏麵的襯衣紐扣。隨著她上衣滑落,景柏然發現自己麵對眼前的旖旎景色呼吸頓時緊促起來。
莫相離被脫了上衣,雖已經醉得神智不清,但還記得自己此時這樣赤身裸體的樣子很羞人,她拿手臂環住胸前,不讓任何窺視她的處子之美。
然而她越是要遮擋,景柏然便越不讓她如願,看著她上身在他貪婪的目光下泛起紅暈,他再也忍不住衝動,伸手去扒了她的牛仔褲,然後用花灑衝掉她身上的汙穢,做完這些,他抱起她,將她扔進浴缸裏,自己也扯掉浴巾跟著坐了進去。
莫相離被他扔進浴缸裏,看著水花四濺,就像發現了新大陸,眼睛奇亮,一雙小手不停的拍打著水麵,看著水花濺起,她嗬嗬笑起來,“好好玩,好好玩……”
景柏然滿頭黑線,眼前這女人此時的智商連三歲小孩都不如,想著要占有她,他心裏還是會浮現罪惡感,然而當他貼著她滑膩的肌膚上,身上的反應卻是那麽明顯。
他的女人不少,但是讓他僅僅看著就產生渴望的卻不多。可眼前這位,卻讓他的身體緊繃起來。
後來她是怎麽回到臥室的,怎麽被景柏然吃幹抹淨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隻記得快感到來時,她很丟人的昏死過去。
那段過往突然這麽清晰得跳進腦海裏,莫相離立即臉紅耳赤,什麽時候不好想起來,偏偏在兩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時想起,她甩了甩頭,將這段綺麗回憶拋向腦後。
短短功夫,十杯雞尾酒已經被她全倒進肚子裏,如上次一樣,她越是喝,神智反而越清醒,還真是酒入愁腸愁更愁。喝完雞尾酒,她似乎覺得不過癮,又叫了瓶烈性白幹。
酒保見她這樣不要命的喝法,實在很擔心,於是便多留意著她,就因為多留意了,所以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仔細想了想,總算想起來她是誰。
莫鎮南的千金,曾經在婚禮上策劃出那一場分禮,讓沈家丟盡顏麵,後沒過幾個月,她又上了報紙頭版,竟與艾瑞克集團的總裁閃婚了。
此刻見她來買醉,他怕她出了事,到時候景柏然來找蘭桂坊的麻煩,連忙去翻找吳建浩曾經留給他的名片,電話拔了三遍才接通,吳建浩火大地衝著電話吼道:“你最好是有事,否則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已經累殘了,剛睡下就被電話吵醒,他不火就怪了。
酒保嚇得將電話拿離耳畔,等他吼完了他才拿回來,“吳先生,請你轉告一下景總,他的夫人在蘭桂坊買醉,請他快點過來帶走她。”
吳建浩迷迷糊糊地聽著酒保的話,不以為意道:“你開什麽玩笑,剛才我才見過他倆,莫相離怎麽會一個人去蘭桂坊買醉,你別防礙我睡覺。”說著將手機一扔,繼續大睡。
酒保在這邊喂了半天,也不見那邊有什麽反應,他隻好無奈的掛了電話,回過頭來衝吧台望去,哪裏那裏還有莫相離的影子,他想她肯定是回家了,也沒在意,又繼續做事去了。
莫相離喝得醉醺醺的,頭一陣發暈,她恍惚地想:原來酒醉是這般心痛難受的滋味。她從皮包裏掏出酒錢壓在空酒瓶下,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去。
她高一腳低一腳地向前走,整個人就像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找不到定準,又穿著高跟鞋,剛才被景柏然發狠地拽著進公寓,她的腳早已經扭傷了,現在又走得不穩,一不小心腳傷就雪上加霜。
她吃疼,再也撐不住向地上栽去,就在此時,她的腰被人自後環住,輕巧地將她扶起來,“莫相離?”
鬱樹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每次見到她的情形都讓他心驚。今晚本是律師行聚會,大家吃過晚飯沒地方娛樂,便轉戰到蘭桂坊喝酒。
他以前很少參加這類似的活動,可是今天竟鬼使神差的答應同往。坐在角落裏,他看著同事們劃拳拚酒,自己卻百無聊賴,端著酒杯一杯一杯的喝酒。
可就是那不經意的一瞥,他看見了坐在吧台前的莫相離,隻見她也是一杯一杯地喝著酒,她喝得甚急,嗆得滿臉通紅,卻仍舊沒有停止,那樣子似乎想將自己灌死。
他本來想起身過去打個招呼,想了想又作罷,她已經是景柏然的老婆了,他就該離她遠點。這樣提醒著自己,他的目光卻絲毫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直到她起身離開,看著她醉醺醺得連走路都走不穩,他再也忍不住起身追過去,在她將要栽倒在地時扶起她。
莫相離回頭,陌生的目光在鬱樹臉上遊移,似乎有些迷惘,似乎恍然大悟,她笑嘻嘻地指著鬱樹的鼻子,“哦,鬱律師,你也來喝酒啊,早遇見你就好了,我也不用一個人喝悶酒……”
她說話時,酒氣噴在他臉上,他皺了皺眉頭,將她扶正,“為什麽要喝悶酒?你現在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幸福?”莫相離重複著這兩個字,有些心酸,有些難過,她“嗬嗬”笑著,“是啊,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怎麽會喝悶酒?”說著,她微微掙開鬱樹的攙扶,踉踉蹌蹌地向外麵走去。
鬱樹攥緊拳頭,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最終還是抵不住心裏的渴望,他拔腿追上去,追到一半,他的腳步倏然頓住,隻見她坐在蘭桂坊外的牆角處,哀哀地哭起來。
他心窩一軟,傾身蹲在她跟前,自西褲包裏掏出一根天藍色的手絹遞給她,“擦擦眼淚吧,你現在是艾瑞克集團的總裁夫人,讓狗仔隊拍到你在酒吧外哭不好。”
他的提醒讓她心中更是酸澀,嫁給景柏然後,她連任性放肆的哭一場都不行。接過鬱樹遞來的手絹,她擦了擦眼淚,道:“你說得是,謝謝你,我先走了。”
看著她撐身站起來,看著她腳步虛浮地一步一步走離他,他三兩步走到她麵前,將她帶入懷裏,“我送你回去。”他對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更無法放心讓醉醺醺的她獨自回去。
莫相離沒有拒絕,或許此刻有個相熟的人伴在身邊,她才不會那麽無助、那麽哀傷。
鬱樹扶著她上了車,布加迪在夜色下漸漸滑進車流中,城市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光透過車窗灑落進來,莫相離的神情越漸落寞下去,鬱樹邊開車邊打量她,“聽說明天你父親就要出庭了,我沒有幫上什麽忙,對不起。”
鬱樹的話就像一道響雷劈向她的腦袋,她此時才反應過來,她的難過完全沒有擔憂父親的官司的成份在,她甚至連想都沒想起莫鎮南,窗外的夜風吹進來,她隻覺得遍體生寒,神智也清明了些呐呐道:“沒有什麽對不起的,若不是你幫我,我也不知道還清巨款可以為我爸減刑,在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時,你還願意站出來幫我,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