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宅院深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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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縈見他不答, 看了看桌上飯菜, 又看向他鼓起的腮幫子:“這麽晚才吃?別太急了, 慢點。”


  賀庭軒回神, 尷尬地低頭快速咽下了口中的飯, 這才說:“好不容易回家一趟, 不想在書院吃, 下了課就趕過來,隻是郊區離內城遠, 到家天都黑了。”


  青縈說:“還差這一頓不成?餓久了對身體不好。”


  賀庭軒露出一個笑,有點傻氣:“沒事, 偶爾一次, 這次為了過節,都十多日沒回來了。”說著,忍不住偷看她。


  有嗎?青縈都不記得他走了多久,還覺得時間過得挺快, 眨眼人就回來了。但是畢竟這裏是他的家,感覺肯定和她不一樣, 思家之情可以理解。


  有青縈陪著, 賀庭軒吃飯速度慢下來, 吃了好久才終於覺得飽了。


  青縈不讓他吃完就睡, 自己坐在一邊, 讓他在屋內走動走動。


  賀庭軒看了看她的打扮:“你剛洗漱完?夜裏冷, 回去睡吧, 我自己走動, 放心,你說的我都記著。”


  青縈也覺得有些涼了,隻是不好意思扔下人回去,見他這麽說,便順勢起身回內室睡覺。


  被子今日剛被丫鬟們曬過太陽,熱乎乎的,躺下去舒服得不得了。青縈愜意地歎了一口氣,昏昏欲睡。


  賀庭軒在外室走了幾圈,忍不住就往內室走,走一圈,就往拔步床那瞄一眼。


  青縈見他來內室散步了,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趕走了她的睡意,索性同他說起話來:“之前你說父親那邊派人去南城了,不知可有消息?”


  靖安侯派人調查的事賀庭軒得知後一點不設防地告訴了青縈,青縈覺得情理之中,預料之內。但是她一點都不擔心。原主當時陷害嫡姐的辦法,可能誰都查不出來,這件事除了蕭賀氏懷疑,根本找不到證據。


  大概半年前,因為原主一次晚飯時吃了一道涼菜、一道鹵肉和另外一葷一素,第二天腹痛如絞上吐下瀉,並伴有發熱、頭暈、全身無力的症狀,那一次,她差點以為嫡母給她下毒了。後來請來的大夫醫術高明,她難受了兩天,症狀慢慢消失。


  事後她追查原因,由於手中無人,還慫恿了蕭重,結果蕭重查了許久,根本沒找到下毒之人。反倒她自己被蕭賀氏倒打一耙,那做菜的廚娘是蕭賀氏的人,不僅半點沒有被罰,還反口怪她每日裏挑剔多要求多,比大小姐還精細。


  原主不信她吃的菜沒問題,既然沒人下毒,她就懷疑是菜不對。後麵半年,她陸陸續續又點了這四道菜,拿身邊的下人試驗,分量少,但會有輕微症狀,時日久了,慢慢得出結論,是涼菜的問題,鹵肉偶爾也會有。至於為什麽她症狀這麽嚴重,其他人卻沒鬧出事來,除了她當日吃得過多外,原主隻能認自己運氣差。


  於是,婚禮前兩天,原主利用嫡姐與她別勁頭的心理,用激將法讓嫡姐房裏的丫頭搶走了她點下的涼菜和鹵肉。吃不吃,她沒有把握,會不會有效,她也不確定;但是最後的結果是,她賭贏了,蕭文縈不僅吃了恐怕吃得不少,第二天症狀非常嚴重。


  這件事,哪怕查起來,也是蕭賀氏的錯。且不說查不到這菜的問題,即便查到了,她半年前就已是受害者,蕭賀氏當時還包庇了廚娘,如今這樣,不過是蕭賀氏咎由自取。


  所以青縈根本不擔心靖安侯的人能查到什麽,查到了估計對蕭賀氏更加失望。隻是她有些記掛她的姨娘,想問問房姨娘如今怎樣?她怕原主這樣激烈地奪走蕭文縈的一切,被逼急了的蕭賀氏會直接對房姨娘出手。


  如果她來的再早一些,她一定不會這麽做,這樣的辦法,逃出了蕭家,卻肯定害了自己的生母,太激烈,太自私了。過去的日子真的苦,可姨娘是好的。


  賀庭軒以為她擔心父親不信任她,安慰:“上次回來還沒消息,明天我問問父親,你放心,父親不是迂腐的人,你做的情有可原他不會怪你的。”


  青縈身子側向外邊,頭枕在手臂上,說:“我不是為這個,我擔心我姨娘。她原本身子就不太好,出嫁那天,嫡母還在不忿我帶走了嫡姐的嫁妝,我怕她把氣出在我姨娘身上。”


  賀庭軒下意識說:“姑姑不會的……”說了一半猛地停住,這個他還真說不好,姑姑對妾室不喜他小時候就知道了,轉了話音幹巴巴地安慰,“這也不是你的錯,不至於生氣吧……”


  青縈歎了一口氣,對方是蕭賀氏的侄子,又受過關照,這樣想自然沒問題,可她卻是蕭賀氏的眼中釘肉中刺,就怕房姨娘凶多吉少。唯一的希望,是她那不負責任的爹爹,希望他能護住房姨娘。


  “不說了。明日你幫我問問,若人還沒回來,也煩請公公幫忙打聽打聽。你去洗漱吧,夜色重了,容易著涼。”


  賀庭軒應下,心情沉沉地拐去了浴室。


  兩人如今還是同洞房夜那般,中間隔著巨大的空間睡在一張床。因為賀庭軒很少回來,所以青縈沒主張折騰,就這麽將就一晚不是什麽難事。以後賀庭軒常住家裏了,再想辦法,或者到時候已經納妾,那就直接能安排廂房了。


  第二日是中秋,賀家的二房、三房、四房全都來侯府過節。男人、女人、孩子,鬧哄哄的一簇又一簇,既熱鬧又嘈雜。


  賀庭軒還在念書,她們這房的麻煩少一點。老大家就不一樣了,賀敬軒已經上朝為官,在翰林院當值。外間,不知哪房的叔叔似乎在對賀敬軒說前段時間的朝堂之事,言語中有略微不滿之意。


  青縈看向大嫂,聽到外麵對話的張氏臉上笑意淡了一淡,又重新掛上。


  再側耳聽外間的聲音,此時似乎是賀敬軒開口了,青縈聽他從容不迫地一一道來,立足中正,有理有據,不卑不亢,說得對方啞然無聲。看來,這位侯府長子不是庸人。


  此時再看內室,大嫂張氏已經笑得真切,而二房夫人卻沒多少笑意了。


  青縈覺得有趣的很,單單這麽一個中秋家宴,同是姓賀的一家人,就已經展露了多少眾生相?


  “軒嫂子,你是南城來的,人家都說南城最是繁華,你給我們說說那邊什麽樣唄!”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直接點了青縈的名,引得眾人紛紛看過來。


  青縈端著笑望過去,見她坐在三房的席位上,再看看左右幾人,便大概知道這是二房的庶女了。二房攏共兩個女兒,都是庶出,一個嫁了,這個十四五歲的模樣,也該定親了。


  “南城繁華的是它的南北水運,因各地商人常匯聚在南城,往日看著天南地北的東西,便總能在城裏看到。隻是我們閨閣兒女總在家中,很少有出去的時候,要說具體怎樣的繁華,實在慚愧得很,我去了幾年也沒親眼見過。”


  對方失望地“哦”了一聲,又看向她身上的衣衫:“那人家都說江南的絲綢特別好,軒嫂子你覺得呢?京城的果真更差嗎?”


  青縈撫了撫袖口,輕笑:“妹妹恐怕再好的料子都見過吧,哪裏會稀罕這些?江南每年的確都會有新興的好料子,不過都會第一時間進貢,或者被商人帶到各地。布料是沒什麽差別的,隻是款式繡花可能不太一樣。江南婉約點,我們北方大氣些。妹妹如果好奇,我那有幾匹煙羅,回頭送給幾位妹妹做衣裳試試。”


  聽到她們說這個話題,女人們總會有很多好奇心,隻是青縈答得平平無奇,大家便有些失望。但失望中,作為京城的貴婦人,又覺得理該是這樣,南邊再好,能有她們京城好?


  隻有幾位姑娘們,聽說幾句話就有了煙羅,心裏高興了一些,看著青縈都覺得她可親了不少。


  幾匹煙羅收買不了人心,但是能讓這些小姑子們消停點也是合算的。


  家宴結束,青縈就讓小綠帶人去庫房拿軟煙羅,未出嫁的姑娘一人一匹。又找了適合嬰兒的好緞子給大房。至於靖安侯正兒八經的嫡女,她又額外加了一副江南的頭麵。


  丫鬟們找來了東西,她一一查看完,每份都寫了簽子,讓人第二日就送去。


  安排完這些,丫頭們出去時掀開簾子,青縈看到外頭立著一人。


  “你怎麽不進來?”她喊賀庭軒。


  賀庭軒見她發現了自己,一慌,同手同腳地跨進了屋。


  “怎麽了?喝醉了?”青縈見他全身僵硬,稀奇地問。


  賀庭軒搖搖頭,仔細看著她臉上的微笑,嘴唇闔動,發不出聲音來。


  青縈覺察出不對勁,賀庭軒的臉色太難看,對她的態度也太過小心翼翼。她慢慢扶著桌角坐下來,抬頭看著他,問:“出什麽事了?”


  賀庭軒像個犯了大錯的孩子,低頭站在她的麵前,不敢看她臉色,依舊不敢出聲。


  青縈心裏一沉,想到昨日的談話,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沉聲說:“到底怎麽了?你這樣我很慌張。”


  賀庭軒聽了,低聲說:“對不起。”


  青縈藏在袖中的手把袖口揉成了一團,吐出一口氣:“你不用總跟我說對不起,出了什麽事,你說。”


  賀庭軒抬眼,緊緊盯著她的神色,怕她受不住,小聲說:“剛剛……我去找父親了……南城的人已經回來了,他說……”


  青縈的心沉到了穀底,死死盯著他,聲音大了一些:“說什麽了!”


  賀庭軒說:“回來的人說,蕭家的房姨娘,婚禮結束不過五日,就急病去了。”


  青縈看著他,隻覺得自己聽到了,又好像沒聽到,她問:“去了?急病去了?”


  賀庭軒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點頭。


  青縈猛地起身,想抓住他的手臂,誰知腳下發軟,歪斜著要倒下。賀庭軒連忙出手扶住她。


  青縈順勢拽住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她身子是弱,但怎麽可能剛好我走了五日,她就急病去了!”


  賀庭軒撇開眼。


  青縈心中更加確信有內情:“說啊!”


  “青縈你別激動,你的姨娘肯定希望你過得好。”


  青縈閉眼,緩了緩不斷上湧的氣血,慢慢自己站穩了,一點點鬆開他的衣袖,平靜了語氣直視著他的眼睛問:“我姨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賀庭軒卻不敢看她清淩淩的眸子,再次撇開視線,含混在嘴裏回答:“因為謀害主母,被蕭夫人……輪棍打死的。”


  “不可能!她兩個膝蓋早就跪壞了,天一冷就犯病,怎麽爬的起來去謀害蕭賀氏!”青縈又悲又痛,說完,卻覺得自己又有何立場在這裏指責蕭賀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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