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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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界的力量一如既往的霸道,鶴丸用來夾起禦神體打刀的樹枝很快便被腐化,他趕忙鬆開手,還在自己的袖子上擦了擦手指道:“這玩意兒真不好弄啊,等魚醬回來淨化一下吧。”他話音剛落,背後便出現一股陰氣,鶴丸一震,尚來不及逃跑,清光的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將他方才那句話聽了個仔細,清光的臉覆蓋著大片的陰影,他硬生生把鶴丸按底一個頭,在其耳畔陰森道:“等主人回來是什麽意思?”
鶴丸當然不能說他早就知道閑魚偷溜還幫她打了掩護,金色的眸子一轉,便道:“啊…哈哈哈…這不是明擺著的,如果她在的話,這種事哪裏輪到我們啊,早就用封印術把這些溯行軍解決了吧。”轉頭和臉色不善的清光對視,鶴丸又道:“她撇開我們跑出去玩也不是第一次了,清光你不也習慣了。況且是和通靈王與晴明公一起,肯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話就來氣,清光不在沉著臉,而是直接怒道:“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晚上不好好休息跑去夜遊還不是你教的!”在這家夥來之前,主人可是從來沒有偷溜過。清光自動屏蔽了閑魚的無數黑曆史,將主要原因怪罪在鶴丸身上。
“鶴好冤啊……”鶴丸歎口氣,這幾年來背上的鍋層層疊疊。
清理掉剩餘的溯行軍,歌仙交代武士們整理戰後的時候繞過地上沾染陰氣的殘骸,這種東西還是得等主人淨化過後才妥當。
藥研走到寢殿前抬頭看向威風八麵的巨大白犬,在他前爪前站定,見敵人都已經被處理幹淨,犬大將低唔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身形快速縮水成為幼犬的姿態,它緊閉雙眼,四肢無意識的抽動。藥研見狀趕忙將小狗抱起來,此刻它身上的溫度燙的嚇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怎麽回事?”其他人趕忙聚集過來。
藥研搖搖頭道:“不清楚原因,但應該是無法適應方才的形態造成的妖力混亂。”他畢竟是付喪神,也沒有過研究妖怪的經驗。
“魚醬這次出門就是為了解決小大將長不大的問題,現在隻希望她能成功了。”鶴丸這時候也顧不得隱瞞了,這可把還不知道閑魚不在家事情的其他人嚇得不輕,膝丸拽著他的手臂道:“怎麽能讓主人獨自夜行!”
“大概是覺得我們太顯眼了吧?”宗三猜測道,畢竟作為刀劍付喪神一直在協助源氏除妖,在外麵也小有名氣。
“哎呀…被嫌棄了呢。”三日月歪頭笑道。
“別說了,我們之中最顯眼的家夥就是你了。”清光揉著發疼的眉心吐槽道。
府上發生那麽大的事賴光也沒有趕過來,想必已經去上朝了。主人家都不在,眾人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先將犬大將送到閑魚的寢室,然後守株待魚。知道她大半夜跑出去玩,大家也沒心思睡什麽回籠覺了,隻想著她能平安回來。
此時閑魚的寢室裏隻有她用來騙人的紙式,由於在變形術中參入了自身的影子,使得假人可以做出基本的反應。平常時候這個時間閑魚還在睡覺,因此代替她的式神也蓋著被子休眠,不過屋裏一下子進來那麽多人,本來就不需要睡覺的她自然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睜著眼睛坐在一旁等了許久,見沒有人指揮自己做事,便主動到一邊泡了茶遞上。
歌仙心情很是複雜,他拿茶杯的手都在顫抖,作為閑魚這些年的禮儀教師,他看著用完美的姿態展現茶道的式神道:“姬君也會如此優雅美麗。”從式神身上他看到了希望!
聽到這話,屋裏忽然安靜下來,連藥研低聲關懷犬大將的聲音也消失了。鶴丸作為和閑魚玩的最快的人,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到對麵岩融的身上,他趕忙憋回去,學著閑魚的口氣道:“幾個菜啊喝成這樣,都第二天了這還沒醒酒呢?”
歌仙怒目而視,坐在他身側的五虎退則低著頭,擦去桌麵上濺出的水滴道:“我、我覺得主人現在就很好……”
“所以說,也怪不得會被區別對待。”宗三難得開口吐槽,他說的是前些天鶴丸抱怨閑魚對別人如春風般溫暖,對自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不過就人類而言,越是關係好才能放開手打打鬧鬧吧。
閑魚這會兒還趕在回家的路上,跟晴明借了禦靈做代步工具,拉風又迅速。一整晚沒有睡,在町中處於亢奮情緒時卻不覺得困,現在放鬆下來,眼皮就開始打架了。朝回禦靈境的神龍揮揮手,閑魚打了個哈欠,拉開了寢室的門——
滿屋子付喪神一起看過來。
“……”
閑魚啪的一下又把門關上。
冷靜!這一定是她剛才開門的方式不對!!
不等閑魚做好心理準備再次開門,靠近門邊的今劍已經再次將門打開,他伸頭出來道:“主人快進來吧,犬大將生病了。在你離開的時候,它變大了一次,然後就……”
門外的閑魚聞言立刻抬起頭衝了進去,一眼便看到了藥研膝蓋上的犬大將。小白狗現在虛弱的很,但該有的戒備沒有消失,藥研不敢隨意碰觸它,以免又讓它下意識控製妖力反擊。閑魚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她伸手將小大將抱了起來,摸摸滾燙的腦袋道:“這是怎麽回事?”
被熟悉的氣息包圍,小白狗閉著眼睛趴在爪子上,聽到熟悉的聲音,還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手指給予安慰。
殘留在犬大將身上的陰氣順著它的毛發試圖滲入閑魚的身體,卻被風神的庇佑輕鬆攔下,她撫平它身上蓬亂的毛發,也一並帶走了沾染上的陰氣。她剛處理過幼犬身上的穢,鶴丸便將一振破爛的打刀遞過來,道:“順便處理下這個,雖然是不能用了。”
“溯行軍出現了啊。”閑魚頷首,接過打刀的同時說道:“天照大神剛降臨沒幾年,八岐大蛇就又獲得了現世的力量。”或許在背後還有其他力量在支持他。隻是可惜,這振禦神器破損嚴重,已經無法用來召喚新的夥伴了。
犬大將如今的情況容不得閑魚去思考別的,她這時困意全無,打算現在便帶它去町中尋找解決的方法。青行燈暫時聯係不到,可茨木童子也是天生具有強大力量的妖怪,他很有可能知道犬大將現在的狀況,現在趕回去應該還能在町中找到他。已經想不到別的選擇,閑魚調動起周身的靈力,紅色的神紋自眉眼與額心出現,她閉上眼睛,道:[一目連大人,幫忙開個去町中的傳送門。]
粉發的神明在加賀山睜開眼睛,他的唇畔露出淺淺的笑意,腳下三千株螢草跟著輕風的節拍搖曳招展。
[巫女,你終於呼喚我了。]
“誒?”
閑魚錯愕的睜眼睛,尚不知如何回答,麵前便已經開啟了直接入町中的通道,她趕忙收回心神,抱著小大將鑽了進去。見自家審神者跑去妖氣如此濃重的地方,付喪神們自然也不能落後,一群人上前往裏麵擠,結果便是生生被卡在了通道口。
坐在遠處三日月淡定的喝了口茶,感慨年輕人真是活潑。
回到町中的時候,茨木童子的妖氣還沒有消失,他仍停留在這裏,閑魚鬆了口氣,趕忙循著氣息追去。
發現元興寺不過隻是個光會說大話的孬種,茨木便對他失去了興趣,像這種垃圾貨色,根本不值得摯友動手。隻是也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這町中妖怪看自己的目光很是怪異,尤其是當他背對著人群的時候,那些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鎧甲。就在茨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遠處傳來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他循聲望過去,便見先前見過的混入町中的人類又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以你現在的本事,想進大江山是不可能的。”茨木童子道。
閑魚趕忙搖搖頭道:“不是的,我是想求您幫忙看看這孩子。”說著她將藏在懷裏的小大將漏出來,從它身上所傳出的濃鬱妖氣立刻讓四周的妖怪們都吸了口氣,不少惡妖露出垂涎的目光,卻又不敢在茨木童子麵前放肆。
看到縮成一團的犬大將,茨木的表情有些意外,他伸出鬼爪將它從她懷裏拎出來,道:“哼,空有妖力,竟淪落至此。”他沒有放開犬大將,而是望向閑魚道:“妖怪終究是妖怪,和人類同住便是這樣的結果。本該是成長的階段,卻為了貼合人類壓製妖力,不學習如何控製,卻反抗本能,如此結果也是必然的。”這句話也是在說他自己,身為棄兒的茨木童子,也曾為了收養自己的理發匠壓抑妖性做人。
“所以說…犬大將是自己拒絕長大的嗎?”閑魚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知道她已經有了答案,茨木也沒有直接作答,反而給了解決的方法:“此子是天生的大妖,混跡人類之中隻有一條死路。”這樣一個妖怪,因為壓抑自己而死未免可惜。換做別的妖或許可以無視,但茨木童子也有過這樣的曆史。況且若是摯友在,也不會袖手旁觀吧。
他的話再直白不過,閑魚伸手摸摸小大將的腦袋,雖然不舍,但還是道:“那麽…大江山可以收留它嗎?”像這樣的妖怪,若是真的放他一個人到妖界,怕是等不到長大便會被妖怪們分吃了。而大江山的鬼王,會給擁有野心的小妖怪成長的機會。
茨木頂了她一會兒,看她不舍又強行狠下心的樣子,才道:“人類短命,等不到它成長回報,你可能就先死了。”他移開視線,道:“有告別的話就趕快說,既然做出決定,我是不允許後悔的。”
“謝謝……”閑魚除了這句話之外,竟再說不出別的,她幾次張嘴,最後也隻是將自己身上的風神之佑轉接到了犬大將身上。
和會溫柔抱著它的閑魚不同,茨木童子全程用鬼爪拎著狗脖子,小家夥似乎知道自己要離開了,它從昏迷中睜開濕漉漉的眼睛,揮動著四肢發出可憐兮兮的唔鳴。閑魚難受極了,她道:“你能抱著它嗎,它現在生著病呢。”
“笑話,妖怪哪有這麽脆弱。”話是這麽說,茨木還是將小狗放到了自己肩膀鎧甲的平坦處,小家夥並不領情,它不滿的掙紮,一頭埋入羅生門之鬼披在身後蓬鬆又溫暖的頭發。被陌生氣息包圍,它煩躁極了,伸出爪子用力的抓撓撕咬,生生將茨木的一縷發絲拽斷。
飄落的銀色發絲在空中化為手捧著竹竿的白色毛球,還長著和茨木同款的鬼角。
眼看著忽然出現的毛球要掉下去,閑魚趕忙捧起手掌,將它接住,那毛球轉動了下身體,給了她一個既甜又有點蠢的笑容。
茨木童子對自己的衍生品沒有半點情分,他道:“這家夥你可以留著,帶著他來大江山尋我,不會有妖怪阻攔你。”他看了眼小白狗,又道:“不過等這□□上的妖力流散,它也會消失,能不能到大江山,就看你的運氣和實力了。”茨球撐不過幾個月就會消失,但大江山卻歡迎強者。
作者有話要說:茨木在陰陽師前麵的劇情是挺有禮貌的妖呢,明明阿爸就立場而言算他的敵人,可還是很禮貌的樣子,很乖的感覺。
恭喜收獲一隻茨球!
加賀的風神大人現狀:
小心照顧著三千株脆弱螢草苗苗(最終成妖的萬中無一,但苗苗們可用一技能)
海裏來了個幼鯨妖,不知道有什麽煩惱,等她下次出現就去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