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綜]花丸神社建設中最新章節
閑魚對女裝茨木的印象還停留在遊戲裏驚為天人的插畫上,她難免有些蠢蠢欲動,想要見見現實中的茨木童子是什麽樣子,但就自身安全考慮,那顯然不是什麽明智之舉。這次借助外人,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想到錯過這一次,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茨木童子的臉,閑魚在和渡邊綱告別後,便迫不及待的一路狂奔追了出去,但這會兒功夫那一家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們雖是垂頭喪氣的樣子,可在賴光的驅逐下走的很快。以她如今小短腿的移動速度,現在去追顯然來不及了。見此,閑魚不免著急起來,她可是不能為了滿足好奇心就追出門的。
就在閑魚隻能認命遺憾錯過時,髭切與膝丸兄弟這會兒剛好並肩出了回廊,見到他們,閑魚頓時又燃起希望,衝忙喊道:“髭切膝丸,幫幫我!我想追上他們!”
兩兄弟順著閑魚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見陌生的一隊人正在與守門的武士說話,雖然不清楚他們是誰,但膝丸還是拎起閑魚,幾個起落便瞬間出現在了那家人背後。得償所願的閑魚晃了晃身子,從膝丸的手中跳了下來,剛想要繞到前麵去看美女。忽然一道刀光從頭頂劈過,雖沒有傷到任何人,卻將少將府的大門上的瓦片斬落了一地。
想要離開的那家人被前麵掉了一地的瓦片擋住了去路,他們驚魂未定的抱縮在一起。倒是賴光家的武士們冷靜的握住了腰間的刀,並看到了後方的閑魚和膝丸,以及在他們身後,忽然對大門動手的髭切。
是姬君與膝丸、髭切大人,見到肇事者後,武士們彼此間交換了個眼神,便放下刀柄讓開了道路,仿佛先前無事發生。
閑魚也嚇了一跳,剛才她甚至以為是溯行軍又來送快遞了,僵著身子回頭望去,便見髭切將刀收回腰間,對上她投來的目光時,還用嘴型無聲道:“幫你追上了哦。”末了,他還送了個大大的笑臉。
“主人,兄長他隻是想幫忙……”膝丸試圖為髭切辯解的。作為弟弟非常了解兄長個性的他,有些擔心這樣的兄長會被人誤解討厭,不在乎別人對自己評論的他卻格外在意他人對髭切的評論,哪怕明知道兄長不會在意那些。
閑魚感慨了下髭切這操作真是騷氣,便不在意的拍拍膝丸的手臂,道:“幹得漂亮,這下連借口都找好了。”說著她拋下一頭霧水的膝丸,整理了下衣服慢條斯理的走到那隊人前,展開扇子擋住臉,低聲道:“府上的門年久失修,昨晚下過雨後便更是垂垂欲墜。我的武士想要提醒,卻還是來晚了一步,還好沒有傷到客人。”
分支的人原本還在奇怪忽然出現的小女孩是誰,見她說明來意,又將後麵衣著華貴的武士稱之為自己的武士,心裏便有了底,連忙垂頭不看她的臉,恭敬道:“不敢不敢,多謝姬君好意,我們從側門離開。”他們此刻滿腦子都是賴光大人震怒的臉,根本不在意掉幾個瓦片,隻想趕快離開。而且傳說中茨木童子的女兒就在這裏,他們也不好意思繼續停留。
在他們走過的時候,閑魚瞪著眼睛猛盯中間被侍女陪伴著的女性,可她用外衣披著腦袋,還低著頭,她怎麽調轉角度都看不清她的臉。膝丸在一邊看的迷茫的很,在他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就見年幼的主人抬起風符揮了揮。
門口處忽然刮起大風,正欲離開的人群被這陣風刮的東倒西歪,閑魚還來不及嘚瑟,她整個人就像風箏一樣飄了起來。
“誒?”被風刮起來的傻魚在空中像翻不過身的烏龜一樣揮動著四肢,下麵的膝丸很是無語,正欲出手相救,就見兄長髭切快步上前,拉住了閑魚的衣帶,還像扯風箏一樣拽了兩下。這一幕秀的膝丸頭皮發麻,道:“兄長!”
膝丸趕忙將閑魚拽下來,剛想為髭切方才的舉動道歉,就聽閑魚嘀咕道:“還能這麽玩,帶勁啊。”不過飛起來雖然新鮮,但這會她有更重要的事,坐在膝丸手臂上的她趕忙按著他的肩膀支起身子向前看去,就見大風吹走了那美女頭上披著的衣服,揚起她及腳的長發,露出與茨木童子一摸一樣……英俊的臉龐。
是的,此女長的和茨木童子(男)一摸一樣。
胸有丘壑的茨木童子。
閑魚倒抽一口氣,緩緩地從膝丸手臂上滑落下來。
就算隻是子虛烏有的傳言,可你們是不是對賴光的口味有什麽誤會。茨球是變身成美女來平安京打探消息,但他不是直接男身穿女裝啊!如果他直接用男身搞成這個樣子,根本不用渡邊綱出手,就會先被京城裏巡視的陰陽師集火了吧!
沒有人驅動風符,大風便無法維持,衣服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分家眾人趕忙整理了行裝,掩著那個長相神似茨木的女子離去。在他們出門時,閑魚還聽到為首的男人懊惱的抱怨著:“唉……我們用珍貴的宋國水墨畫賄賂那個書妖,才得到茨木童子的畫像,並找到這個和他相似的女人。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呢,為什麽賴光大人一點都不感動?”
原來妖界還有內鬼……
等他們走後,膝丸才低下頭看向半掛在他手臂上,一點都不老實也不淑女的閑魚,彎腰將她放在地上,自己則半蹲下來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是剛才那群人有什麽問題嗎?”不過是一群普通人,他沒看出別的。
“哈哈哈……”膝丸不懂,但是旁邊的髭切在短暫的錯愕後笑了起來,道:“這幅樣子倒是與那隻鬼相襯的很呢。”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對兄長十分了解的膝丸卻立刻猜到他口中的鬼是誰,聯想到那個奇葩的傳言,膝丸驚愕道:“竟然有人會對那種傳說信以為真,這真是……”他又低頭看向閑魚,不免有些生氣道:“主人不必在意,你並不是什麽鬼女,這件事我和兄長最是清楚了。況且那個時候,還是兄長斬下了茨木童子的手臂!”
“若是當時所斬下的是他的首級,就不會興起這般流言了吧。”髭切忽然開口道,他一手隨意的搭在刀柄上,語氣平靜道:“放心吧,我不是源次綱,不會斬偏,也不會失手的哦。”
他這樣說,顯然是再遇到茨木童子就要和他來場生死戰的節奏,閑魚趕忙道:“髭切,在嵐山走失時,是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已經被那個元興寺吃掉了……”
“嗯……”聽到閑魚的話,髭切低頭看向她,難得沉思了幾秒,才道:“這麽說來,算是酒吞童子不計前嫌救了你呢。所以說,即便明知道對方是鬼王,小魚姬仍然覺得應該報救命之恩嗎?”
“回報救命之恩…和他是鬼王有什麽關係?”閑魚反問道。
膝丸因閑魚這番對這個時代而言驚世駭俗的言論感到擔憂,倒髭切抿起嘴角,抬手按住她的發頂,笑道:“好像是沒有關係呢。”所堅持的道,不會因立場雙標啊。這麽說來,那位鬼王也是奇怪的家夥啊,居然會救敵人的女兒。
閑魚把揉她腦袋的手掌抓住挪下來,揉了揉胃道:“人都看過了,那我先回去了。”說著她揮揮手扭頭離開,不過在走了兩步的時候,又猛的回過頭,小聲上前拽了下他的衣服道:“下次咱們再試試飛吧!”作為一個人類,能夠漂在半空,哪怕是被放風箏也是很新鮮刺激的體驗啊。
“飛?那應該是被風吹起來吧。”髭切頷首應下,但也沒忘調侃。
“我說飛就是飛啦。好了,此帖已經被管理員封鎖,禁製回複!”說完她伸手捂上耳朵扭頭跑掉了。
“那又是什麽意思呢……”目送她離開,髭切喃喃自語道。
“兄長,主人這樣真的好嗎?”在閑魚離開後,膝丸才對髭切吐露出他的擔憂,道:“天生具有靈力的她已經習慣了人與妖共存的世界,甚至可能因鬼姬流言的傷害,鬼王適時的恩惠而偏向另一邊。但是這個時代,大多人類卻是不接受人與妖共存著的事實的,兩族一度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主人若是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可是很危險的……”
“對我們而言,是好事啊。”髭切打斷了弟弟的話。
“誒、兄長…?”膝丸猛的轉頭看向髭切。
“我們也是不一樣的啊。”髭切說道,他們也是付喪神啊。
“但我們是……”
“反正不是人類吧。”髭切歪了下腦袋,回望著弟弟。
“……”膝丸啞口無言。
髭切轉身從膝丸的身邊走過,抬手按住他的一邊肩膀拍了拍,道:“若是想要切斷與異族的羈絆,便從自身開始,讓她憎恨排斥吧。但你…嗯做不到吧。”他思索了下,還是沒回憶起弟弟的名字,但見他傷腦筋的樣子,又道:“想太多了呢,總之隨便怎麽樣都好吧。反正無論大將的選擇如何,外人的看法如何,我們也還是那個樣子。”
“我是膝丸啊兄長,不要老掠過我的名字啊!明明把渡邊綱記得那麽清楚……”抗議過後,他又細細琢磨了下髭切的話,雖然覺得把這樣嚴肅的事情就這樣掠過不太好,可如今說這些確實太早了,便點頭道:“也隻能這樣了…咦兄長!”
膝丸回過神來一抬頭,就見麵前的髭切已經不見了,他連忙四下望去,就見髭切正朝著賴光寢殿走去。膝丸頓時驚的把亂七八糟的糾結拋在了腦後,他趕忙追上髭切,道:“兄長你要做什麽,不要在刺激賴光了,我們會被趕出去的!而且剛被那群人耍了一道,他現在肯定心情不好吧……”
“正是如此,賴光需要長輩的關懷呀。”髭切繞過弟弟掀開禦簾走了進去。
……
午飯的時候,閑魚沒有等到賴光,隻等到他忽然離府的通知,據說是有什麽要事想與藤原道長商量。接到這個消息的閑魚有些感慨,賴光爹還真是沒有將天皇的禁令放在眼裏啊,說好的禁足呢。藤原道長的名言此世即吾世真不是說笑的。
今日的午飯是泡飯和一小盤豆子,還有些醃製的貝類和嫩菜,閑魚忍住把豆子和菜都攪泡飯裏一口悶的衝動,小口小口優雅的將食案上的東西吃完,兩分鍾能連盤子都順便舔幹淨的份量,愣是吃了十多分鍾。可即便如此,乳母還是對她的禮儀不甚滿意,責備她吃得過於急躁了,像餓了很多年的苦力似地。
可她就是餓啊!
超級想念葉王的!
葉王和晴明也真是的,塑料同窗情,都不來看看她。絕交了絕交了,她可不是那種一個白蛋加2w金幣就能哄好的人,起碼十條烤魚起步才能當無事發生!
閑魚捧著書無聊的來回翻頁,胃餓的難受,根本就無法聚精會神的學習。乳母在一旁見她老是分心,便覺得姬君每日背誦確實是悶了些,便道:“既然背不下去,那便做些別的吧。”她側臉吩咐了侍女幾句,隨後才道:“和歌不是隻是基礎罷了,作為少將大人的女兒,姬君應該掌握更多技藝。”
閑魚了然,琴棋書畫吧。
乳母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黯淡道:“等姬君裳著後,便要離家了。我未曾做過巫女,別的也無法教你,但這神樂舞的基礎,倒是可以指導你些。日後到了神社,也不會鬧出笑話。”
“這個必須得會嗎?”雖然在動漫裏經常見,可閑魚並不了解學這個有什麽用。
乳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失笑道:“那是自然的,雖說姬君要去的不是神宮大社,可既然侍奉神明,就必定要掌握取悅神明的技藝。況且,巫女能夠通過神樂舞與神明溝通聆聽神意,或請神明降臨於己身,若不會,豈能稱為巫女呢。”
閑魚了解的點頭,雖然她家的風神大人是個跳小蘋果也能取悅的神明,可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糊弄。
在寢室裏自然是不方便學習跳舞,乳母命侍女們拿著樂器,一同到渡殿與透渡殿間的庭院中。原本正坐在簀子上飲茶的三日月與歌仙抬起頭來,聽說魚姬要學跳舞,紛紛站起身跟了上去。
見到後麵追上來的男人們,閑魚凶巴巴道:“你們不準過來啊!”在熟人麵前總覺得好羞恥。
“太失禮了姬君,怎麽能對三日月閣下和歌仙閣下大呼小叫。且日後到了神社,禦例祭可是要在諸人麵前跳的,若是連在自己人前都不敢,又如何能夠順利完成儀式呢。況且,侍奉神明的神樂舞,是高貴的儀禮,你不僅不該羞恥,還應抬起頭來,以此為傲。”乳母責備著閑魚,還命人為三日月與歌仙準備菅編織的團座。
看著閑魚蔫蔫的樣子,歌仙有些猶豫也疑惑,本國不僅女子學習舞蹈,男子也會,戰國時代的諸多名將都以舞來表達心情,他也是無法理解閑魚害羞的心態。倒是三日月帶著笑自然落座,還道:“那在下就不客氣了。”見對麵的閑魚躲在乳母後麵朝他呲牙,他還樂道:“嗯,姬君的牙很白呢。”
“?”乳母聞言向後看去。
“……”閑魚飛速閉嘴,露出歲月靜好的笑容。
見沒有別的事情,乳母便將這一節揭過,為閑魚解釋道:“神樂舞又名俳優,意有聆聽神意的儀式之意。分為禦神樂與裏神樂,禦神樂隻在每年十二月中祭祀天照大神時,由天鈿女命子孫猿女氏來進行。而裏神樂,才是巫女們通用的神樂舞。”說著她命令侍女打開畫卷,道:“由於府上並沒有巫女們所用的神器,姬君便從這畫卷上來學習吧。”
閑魚隻在動畫裏見過巫女平時用弓箭,跳舞的時候會拿一串鈴鐺,她看向畫卷,跟隨乳母一起認識這些禮器。
“神樂鈴、太鼓、禦幣、笹葉、金銀扇、鉾鈴、劍……”
聽到這裏,閑魚的眼睛亮了起來,道:“還有劍,難不成巫女還要舞劍嗎?”得到乳母的肯定後,閑魚這會兒來了興致,她卷起袖子,摩拳擦掌對著看自己笑話的三日月道:“那就學這個了,天下最美之劍呢,伴舞都是現成的!”
聽到閑魚的話,三日月毫不在意,他按住腰間的刀,道:“我倒是不在意呢,可姬君拿得起我這般的…龐然大物嗎?”
“……”閑魚瞬間熄火。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沒有把鴨川水寫出來,先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