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秀才張浪
月牙灣，東麵的峭壁下麵，萬劍一用劍硬生生挖出來一個小山洞出來。一把普通的長劍，被他用內力加持之後，猶如神兵一般，毫不費力的就能將堅硬的岩石給劃開。
弄完了山洞之後，萬劍一就離開了月牙灣，回去找福伯租船來接人。
山洞比較寬，四五米長，隻有兩米深，主要是為了防風。李平安、虞允文還有渾水泥鰍一行人就在這臨時挖出來的山洞裏等著。
渾水泥鰍用萬劍一挖山洞時留下來的石塊圍了一個石爐，點燃了篝火。那章魚怪的須子也被切成了圓片，清洗幹淨放在一邊。
“三兒，剛才萬神仙走之前不是給咱們削了一塊石板嗎？拿去海邊清洗幹淨，咱們今兒石烤章魚啦。”
渾水泥鰍清洗完章魚怪須子之後，對自己一個手下喊了一句。
李平安和虞允文坐在靠裏的位置，正在聊天。
“你們先天高手都這麽厲害的嗎？”李平安想著剛才萬劍一切割山體時遊刃有餘的模樣問了一句。
虞允文點了點頭：“大概就是這麽厲害吧。不過他的內裏精純，若是換成是我，做不到他這麽寫意。隻能用內力強行轟開山壁，費時費力不說，還做不到現在這麽美觀。”
“也沒事兒，爆炸就是藝術。”李平安表示理解。
虞允文沒有接話，而是聳聳肩道：“不說這些，家主有沒有想過，以萬劍一如今表現出來的實力，擊傷他的人又該擁有何等偉力？還記得嗎，他之前曾經說過，他們是為了一個可以突破先天大圓滿的寶貝才來這裏的。”
“那麽現在那寶貝是否已經被人得到？”虞允文有些神往的說道：“先天之上，又是何種光景？萬劍一不過先天大圓滿，一些手段在常人眼中已經如同陸地神仙，那先天之上呢？這世上莫非有登仙之路？”
李平安聽到這裏，歎了一口氣：“唉，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是曆史小說男主角，自從萬劍一登場之後我就明白了，我起步得是個高武世界男主角，上不封頂。”
“什麽意思？”虞允文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李平安擺擺手：“放心吧，跟著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虞允文笑了笑：“我沒得選啊。你將我從大宋拉過來，我也隻能隨你一條道走到黑了。如若真有登仙之路，那我一定要成為神魔一樣的人物，重回大宋，還大宋一個朗朗乾坤。”
“跟我說說你吧？”李平安忽然說道。
“沒什麽好說的……”虞允文搖搖頭：“不過家主既然想知道，那我便說說看吧。”
兩人閑談中，渾水泥鰍已經烤好了幾片章魚怪的須子。他用一個短刀插在烤好的章魚肉上，遞給了李平安和虞允文。
兩人用內力包裹手掌，接過烤的香噴噴的章魚肉，邊吃邊聊。
兩人正說著話，渾水泥鰍搓著手挨到了李平安跟前，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李平安看向他，眉頭皺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渾水泥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快速說道：“李爺，小的想跟著您！小的本名張浪，北麵迎日縣人。手下一共有三條小船，一百多個兄弟。隻要李爺您點頭答應，小的和小的這些兄弟願為李爺門下走狗。”
李平安有些懵，自己好像沒有暴露什麽霸王之氣吧？隱藏的這麽好，還被渾水泥鰍發現了？
“理由呢？”李平安問了一句。
張浪激動地說道：“李爺，您肯定不是一般人。小的也不蒙騙您，跟您交個實地。我就是覺得如果我錯過這個機會，我會後悔一輩子。”
李平安搖搖頭道：“我養不起這麽多人。”
這雖然是事實，但也是托辭。張浪這一票人馬，他今天才認識，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怎麽可能收下。就跟張二驢一樣，要把賽珍珠的那一票海盜送給他，可他也得跟賽珍珠見一麵之後，再做決定。
依托係統，他很明白，自己的重點在哪裏。老李家開花，他就能開花。隻要埋頭發展李家，以後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當然中途可以借助其他的力量，比方說萬劍一，也包括眼下的張浪。但是那是建立在足夠了解的基礎上的擇優選擇，而不是來者不拒。
“李爺，您放心，我們能夠自食其力。”張浪說出了跟張二驢差不多的話：“我手下的兄弟基本上都是左右的漁民，碼頭上的苦力。跟著我也就是為了不受欺負。平日裏咱們兄弟不會麻煩李爺的。”
李平安抬了抬眼皮道：“說說看，你跟著我想要什麽吧。”
張浪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李爺，我不想一輩子都困在這片小天地裏。”
說這句話的時候，李平安分明在張浪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心的光芒在閃耀。他很羨慕這種人，因為他自己是一個沒什麽野心的人。也因此就缺乏前進的動力。要不然穿越之前他也不會一事無成了。
李平安很明白，成功的人在哪一個世界都能成功；廢物穿越了之後也大概率還是個廢物。成功人士有什麽必備的要素，李平安不太清楚，畢竟他不是啥成功人士。
但有一點他很明白，成功是需要野心的。
“你很有野心。”
李平安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帶什麽感情，就是平述直敘。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甚至看都沒看張浪。
可這句話卻讓張浪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跪在地上腦袋都快壓到地上了。
李平安等著他的回答。
張浪嘴巴開合幾次，大概是做了極大的努力，才抬起頭來，主動迎上了李平安的目光。
“嗯？”李平安輕嗯一聲。
張浪忽然大喊起來：“小的不光有野心，也有實現野心的決心！”
“你的野心是什麽？名譽？財富？權力？”李平安笑了，倒不是他打算手下張浪，他隻是單純的欣賞張浪。
“我想讓兄弟們頓頓能吃肉，吃上白米飯，逢年過節的時候全家都能添一身新衣服。家家都一座兩進的宅子，一百多畝好田。”張浪認真的說道：“想要達成這一目標，我就必須要走出去，走到更高的地方才可以。望海縣……不.……整個瓊州島沒有我的理想安家落戶地方。”
李平安聽到這話，忽然覺得有些怪異，這話不像是一個大老粗能說出來的。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讀過書？”
張浪臉色黯然，改跪為蹲，頹然道：“讀過。”
“有功名在身？”李平安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句。
“天佑元年中了秀才。”
李平安摸了摸下巴，就‘文憑’來說，張浪要比他高一級，因為他隻是個童生。
“秀才啊，怎麽混成這樣？”李平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