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麻煩找上門
“你說什麽？”老板娘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會有人願意給奴隸出十倍的價錢做衣服？
兩個女孩也被艾德裏安的話給驚呆了，愣愣地看著看。
“我說我出十倍，”艾德裏安又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十倍的價錢你做不做？”
艾德裏安清晰的話語讓老板娘確信了自己的耳朵沒有欺騙自己。
“這，這位客人，你確定要為了兩個奴隸花十倍的錢？”
艾德裏安沒再多說話，而是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幣，放在桌子上，盯著老板娘的眼睛。
老板娘看著碩大的錢袋，咽了口口水，從錢袋的體積上，她就能確信，這裏麵的錢其實不止十倍。
艾德裏安又問：“你到底做不做？不做的話，我們就換一家。”
說著，他就要將錢袋收起來。
那見錢眼開的老板娘忙改口道：“別別別呀，我做，我做還不嗎？”
艾德裏安有些輕蔑地看著這個守財奴，冷冷道：“那就麻煩你了。”
老板娘笑眯眯地說：“那就請兩位姑娘挑一下款式吧，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艾德裏安摸了摸兩個女孩的腦袋，說：“姑娘們，你們隨便挑吧。”
路易莎說：“主人，你真的不用為我們花這麽多錢的。”
艾米也是一副“我同意她的話”的表情看著自己的主人
“沒關係，總不能讓你們兩個總是穿著我的衣服吧？”
“那……好吧。”路易莎看起來還是有些猶豫。
兩個女孩挑來挑去，都隻挑了店裏最便宜的那件，樣式倒也不是說不好看，但是隻是一件平平無奇的連衣裙。
艾德裏安看得出來這是店裏最便宜的，問：“你們真的打算要這件？店裏明明還有更漂亮的吧？”
“沒關係，這件就挺好的。”路易莎說。
艾米則說：“我不在乎穿的好不好看，能穿就行。”
艾德裏安皺著眉頭看著兩人，想了想，說：“不行，我挺在乎你們穿的怎麽樣的，既然你們是我的奴隸，那麽穿出去就一定要漂漂亮亮的，不能給我丟麵子，你們再重新挑。”
路易莎聽了，睜著閃閃發光的大眼睛，笑的十分開心，說：“嗯，路易莎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的。”
說完，又一頭紮進了衣服堆裏。
艾米則是一臉的驚訝，接著眼睛避開艾德裏安的視線，紅著臉，說：“謝，謝謝你……謝謝主人了。”
說完，也慢吞吞地又走進了店裏。
見兩個女孩走進店裏，老板娘悄悄地問艾德裏安：“這位客人，你為什麽要對兩個奴隸這麽好啊？”
艾德裏安沒有回答她。
老板娘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小老板，他身上的古怪之處又多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兩個女孩終於從衣服堆中鑽了出來，將兩件衣服遞給了艾德裏安。
路易莎是一套米黃色的連衣裙洋裝，看起來十分可愛。艾米則是一套利落的暗色休閑裝，黑色上衣配灰色短裙，沒那麽多花裏胡哨的，倒也顯得幹淨漂亮。
老板娘見了，說：“兩位姑娘衣品不錯呢，這是我的得意之作呢。不過，沒想到你們兩個這麽不一樣，完全是不一樣的風格呢。”
艾德裏安看了看，說：“嗯，這才像個樣子，有什麽修改的要求跟這位老板娘提吧。”
路易莎搶著說：“沒什麽特別要求，我很喜歡這件衣服，隻是希望能在這衣服上開個洞，把我的尾巴露出來。”
老板娘點了點頭，說：“沒問題，這位貓姑娘呢？”
艾米有些扭捏地說：“這裙子下擺太短了，能改長一些嗎？”
老板娘似乎有些意外，說：“這件衣服裙子在短裙裏已經算比較長的了，你的腿很漂亮，裙子短些顯得漂亮，你的主人肯定也喜歡這樣的吧。”
艾德裏安有些猶豫，但也還是點了點頭，說：“是啊，你該自信些。”
“艾米，你就聽主人的吧。”路易莎說。
“那……好吧，不改了，就這樣吧。”艾米有些害羞，但似乎並不怎麽抗拒。
艾德裏安說：“再給她們兩個每人兩套內衣褲，還有襪子鞋子什麽的也在你這裏置辦了吧，這些東西……”
“就當是贈送給您了。”老板娘搶著說。
艾德裏安不情願地說了個謝謝。
“來，兩位姑娘，來裏屋我給你們量一下尺寸，幫你們把衣服做出來。”老板娘說。
“嗯，姑娘們，跟她去吧。”
“好的，主人。”兩人跟著老板娘一起進了裏屋。
艾德裏安一個人在外麵等著，想想自己剛剛的行為竟然覺得有些可笑，自己為什麽要和這個老板娘較勁呢？這下可好，看來自己這個月的酒錢沒了。
自從餐館關了門，現在他都是在吃以前的老本，雖說自己以前攢下的錢完全夠自己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但還是不能這麽浪費，這兩天已經超出預算了，至於超了多少，他也不清楚，但肯定是超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二十分鍾過去了，這個世界魔法滲透進日常的方方麵麵，就連做衣服也是如此，服裝店的老板都有一手密不外傳的剪裁縫製的魔法，現在這個時間，兩件衣服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正想著呢，三個人就一起從裏屋裏出來了。
“來，客人，你看看這衣服您滿意嗎？”老板娘說，她很清楚這件衣服讓誰滿意才是最重要的。
艾德裏安一回頭，看到兩人時，都有些驚呆了。兩個女孩子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完全沒有了當初見麵時的灰頭土臉，盡管當時艾德裏安就已經看出了兩個女孩相貌不凡，但確實沒想到稍微一打扮便如此漂亮。
路易莎還特意轉了一圈，問：“主人，我穿著一身漂亮嗎？”
“好……可愛。”艾德裏安不自覺道。
“真的？！”路易莎驚喜道，兩眼放光，尾巴搖個不停，“謝謝主人誇獎！”
而艾米則還有些拘謹，順著眼睛，兩頰微紅，雙腿緊閉，雙手惴惴不安地拽著短裙的下擺。
老板娘遞過來兩個紙包，說：“這是您要的內衣褲之類的，還有您的舊衣服，請您拿好。”
“嗯。”艾德裏安接過了紙包，說：“走吧，姑娘們，我們去吃早餐。”
老邊娘笑容可掬地說：“歡迎下次光臨！”
“下次光臨的話……”
“您不用再付十倍的錢了。”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嗬嗬嗬嗬。”艾德裏安給了她個皮笑肉不笑，轉身帶著女孩們出了門。
一路上，艾德裏安的兩個可愛奴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引得不少人羨慕乃至嫉妒，更有一些人眼露淫光，心裏不知打的什麽小算盤。
走在阿爾洛林的的街頭，路易莎看起來很興奮，她大踏步地走著，向著太陽，笑容滿麵，絲毫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仿佛不再是個奴隸，而是個自由人，樂意去展示自己似的。
而艾米就顯得跟拘謹了，低著頭，小步跟在艾德裏安後麵，四周路人的的目光像是帶有溫度，炙烤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三人一起來到了小酒館，清晨的冒險者公會裏人還不多，顯得有些冷清。這讓艾德裏安心情大好，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人越少越好，最好這裏都是自動販賣機。
三人剛一進門，旁邊就有一個穿著製服的服務員禮貌地說：“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您的獸人奴隸不允許進店，請您命令她們在店外等候。”
艾德裏安定睛一看，這服務員也是個獸人女性，長著一雙兔子耳朵，臉上掛著程式化的微笑。
倒也真是諷刺，一個獸人服務員阻止兩個獸人客人進店，這個世界啊……
“嘁，不讓進就不讓進唄，路易莎，我們在外麵等著。”艾米拉著路易莎退了出去。
艾德裏安也不想為難這個服務員，在冒險者公會裏工作的奴隸都是些公有奴隸，就像冒險者公會本身一樣，歸大公國所有。這種公有隸無依無靠，比起那些有主人的奴隸更加悲慘。私人奴隸如果能討好主人，說不定還能得到主人撐腰照顧，這樣的公有奴隸那可真是受了啥委屈都沒地方說去，基本上死不了，國家就不會管。默爾克大公天高皇帝遠，哪裏會管她一個小小的奴隸？
於是他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路易莎，艾米，你們在外麵等著吧，我很快就回來。”
那服務員忙鞠了一躬，說：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
艾德裏安對著她點了點頭，進了店。
艾德裏安一走，艾米就冒出頭來，對她說：“喂，那個，你們這裏真不讓我們進嗎？”
兔子一臉委屈地說：“真不讓，如果讓你們進來，我會被打死的。”
艾米搖了搖頭，憤憤不平地說：“這些人類真可惡，讓獸人去攔著獸人……”
兔子小聲，說：“你們快把頭縮回去，讓你們主人看到怎麽辦？“
艾米不情願地把頭縮了回去，看到旁邊的路易莎正沒心沒肺地欣賞著自己的新衣服。
她問：“嘿，艾米，你看我的新衣服怎麽樣？漂亮嗎？”
“漂亮，非常漂亮。”艾米隨口應付道，然而她根本沒在看。
“確實非常漂亮呢，哥哥們也很喜歡呢。”
兩人一抬頭，隻見三個小混混模樣、流裏流氣的人三臉獰笑著向她們走過來。
艾米那機敏的耳朵立刻像天線一樣豎了起來，上麵一步，擋在了路易莎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