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總是從指縫中不知不覺地溜走,想抓也抓不住。
冬去春來,樹梢上的冰雪開始融化,遠處的山頭上,已經顯出了養眼的綠色。
最近幾個月,桃花可真是熱鬧極了,喪事、喜事接二連三,不斷增添著村民茶餘飯後的談資話題。
在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敲打屋簷時,石富寬終於壽終正寢,安詳地死在了自己的病床上。
處理完他的後事,還不到三個月,秦美蓮便順利產下了一對龍鳳胎。
哪知孩子一出生,沉寂了一個冬天的女兒村馬上炸開了鍋。
生雙胞胎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兩個孩子也太給秦美蓮漲臉了。
幸好石富寬翹辮子翹的早,否則看到那個粉雕玉琢、長相酷似石頭的男嬰之後,一定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把自己的老婆活活掐死。
不過上天對他還算不薄,那個細胳膊瘦腿的黑皮膚女嬰,不論是鼻子還是眼睛,都跟這貨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生下這對雙胞胎之後,這位本就豔名遠播的少婦,馬上成了十裏八鄉人盡皆知的代表型人物。
就連石頭都沒想到,秦美蓮竟然這麽會生。
一男一女,不偏不向,他一個,石富寬一個,而且兩個孩子的皮膚相貌還相差那麽大。
這種千年不遇的奇葩概率,簡直比中彩票還牛逼啊——
自從孩子誕生之後,石頭這麽逆天的一個囂張家夥,就像個未出閣的大閨女似的,平時躲在家裏,連大門都不敢出。
為啥?怕被村民指著脊梁骨罵啊。
在石頭的再三質問之下,秦美蓮終於羞答答地吐出實情。
原來那天這貨和她之後,還沒過五分鍾呢,石富寬便興衝衝也來了。
兩發全部中地,你說這事絕不絕?
但不管村裏人怎麽非議和議論,人家秦美蓮就全當沒聽見,每天在家裏含飴弄兒,小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滋潤了。
從兩個孩子的取名上,就可以看出秦美蓮這個媽。
在為石頭的孩子取名時,這位母親可謂煞費了苦心,那麽厚的一本新華字典,隻要是寓意吉祥富貴的字詞,幾乎全都被她摘抄了下來。她是白天想,夜裏琢磨,幾乎是食不知味。
腳尖腦汁糾結了大半個月,整個人都瘦了三圈。
最後石頭實在看不下去,拍案決定,就用石金寶了。
而那個苦命的小丫頭,早就被秦美蓮給遺忘了。
從出生的第一天起,她就沒吃過自己親媽的一口奶水。
秦美蓮把石頭的孩子疼得跟小星星似的,但對於自己的二丫頭,卻表現的極度厭煩和憎惡,給她取了一個極為卑賤的大名“石草兒”。
每次石頭去她家看望孩子時,石草兒基本上都躺床上餓得哇哇大哭,而秦美蓮卻抱著石金寶“心肝、寶貝”地叫著,對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二女兒,就當沒看見。
石頭曾經不止一次地嚴厲警告她,讓她把精心多放在石草兒身上,不要那麽偏心。
秦美蓮每次都是唯唯諾諾地應承,可是石頭一走,立馬就把他的話丟到了九霄雲外。
為這事,石倩倩還跟她大吵了幾次,可是秦美蓮卻依然我行我素,簡直固執到了極點。
要不是石倩倩當姐又當媽地悉心照料,這個苦命的小丫頭,恐怕活不過三個月就要早早地夭折了。
石頭看在眼裏氣在心裏,卻又拿秦美蓮沒轍。
唯一讓這貨感到欣慰的是,王守義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回到縣城之後,力排眾議,馬上撥了上百萬巨資,給女兒村撲了一條直通縣城的柏油路。
這些工程活,從材料供應,到工程隊的人員,基本上都被聶紅偉和趙大興包圓了。
有了石頭這個“妹夫”做靠山,聶紅偉越混越大,賺錢賺到手都發軟。
在石頭的默許下,這貨和趙大興狼狽為奸,以虎吞鯨吸之勢,迅速吞並了西水鎮大大小小的留氓團夥,成了西水鎮當之無愧的黑老大。
有了人和錢之後,這兩個王八蛋更加無法無天,竟然從南方購買了幾把黑槍,以血腥和暴力手段,霸占了周圍幾個鄉鎮的茶圓、磚窯場、采石場,勢力範圍正逐漸向縣城延伸。
采石場的老板原來也是鎮上的一個老混混,由於態度不配合,還被他們兩個殘忍地打成了殘廢。
對於聶紅偉和趙大興蠻橫霸道的行事作風,石頭這貨根本不當一回事,隻要他們不去欺負平頭老百姓,不做欺男霸女的勾當,隨便他們玩去。
因為這貨本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現在又有“仙術”傍身,那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當然,石頭做事還是有原則的,那就是不能做傷天害理、損功德的事。
聶紅偉和趙大興黑吃黑行,敢擾老百姓,那就會死的很難看。
嚐到了甜頭之後,聶紅偉對這位“妹夫”越發敬畏了,賺了第一筆錢之後,立馬給這貨孝敬了一輛寶馬轎車。
這天他開著車子從鎮上購物回來,路過一中學校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天有個黃毛調戲趙瑩瑩的事來。
最近幾天,他很少見到趙瑩瑩。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見麵的原因,趙瑩瑩和他的關係明顯變得生疏了許多。
聯想到那天付雪貝說她和外麵的混子泡迪吧的話,石頭眉頭一皺,準備去學校看看情況。
哪知正準備打方向盤,突然一群學生,抗著鋤頭,從他車前緩緩走過。
仔細一看,其中一個長得比較清秀、身段玲瓏,皮膚十分白皙的姑娘,竟然是石倩倩。
“艾,倩倩———”石頭馬上搖下車窗,朝她喊道。
過了清明之後,溫度已經明顯升高了,石倩倩俊美的小臉紅撲撲的,挺而俏的鼻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此時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上麵解開兩個扣子,含苞待放的小前麵在緊身的襯衫下顯得鼓囊囊的。
下麵的那兩條大腿結實飽滿,和纖細的小腰枝顯得有些不太相襯。
十四五歲的姑娘已經發育的十分明顯了。
兩三個走在她身側的小男生賊眉鼠眼地偷看著她,目光不斷在她的臉蛋和胸口上留戀,顯然沒打什麽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