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薑悅悅心中一陣驚慌,知道他這下是真的闖了大禍了。
別說一個堂堂的大縣長,就是換成任何一個普通男人,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如此非禮,而且還是當著他本人的麵。恐怕都要氣得抓狂,去找對方拚命吧。
“好小子,明知道我的身份,還敢如此放肆,我看是你真的活夠了!”王守義不怒反笑,表情有些猙獰地說道:“女兒村的石頭是吧?好,很好,我會讓你知道招惹我的後果!”
“哈哈,你不用拿身份來壓我!”石頭有恃無恐地笑道:“在別人眼裏,你是高高在上的縣太爺,但在老子眼裏,你隻是一個快要死去的倒黴鬼而已。”
“什麽?你說誰快死了?”王守義聞言心頭一顫。
由於身患頑症,這貨對“死”這個字眼極為敏感。
“哼哼,除了你還有誰!”石頭一臉蔑視地望著他,冷笑道:“你的身體早已經病入膏肓,頂多再撐一年,就得下地府見閻王爺去。嘿嘿,不是老子嚇唬你,就你這喪盡天良的玩意,死後也肯定會被扔進油鍋裏,永世也別想翻身……”
這貨說不嚇唬人,但句句都是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而王守義又和大多數貪官奸商一樣,骨子裏迷信的不得了。表麵上,這些當官的都對普通老百姓拜神信佛的行為深惡痛絕,但在私底下,他們卻比老百姓信的更深,幾乎家家都在偷偷地拜神拜佛。
據小道消息流傳,華良縣最大的那座“娘娘廟”,還是王守義出錢資助的呢。
“你胡說,我……我的身體好的很!”王守義色厲內荏地大叫道。差點把“老子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嘛香”的廣告詞給說出來。
但明眼一看就知道,其實他心裏已經開始有些害怕了。
“老子懶得跟一名快死的人廢話!”石頭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王守義,你狗眼不識真人,你當真以為老子隻是一名留氓小痞子?嘿嘿?”
聽到這裏,薑悅悅急了,朝還在死撐的王守義叫道:“守義,別再執迷不悟了,是麵子重要還是自己的命重要?站在你麵前的,可是一名氣功大師,普天之下,也隻有他能救你!還不趕緊向他賠禮道歉?”
“氣功師?”
王守義驚愕地望著石頭,臉已經變了顏色。
他的身體明確告訴他,自已確實被人用“神奇手法”給治療了。
因為他的身體,現在依然在發熱,特別是丹田的部位,熱氣蒸騰,仿佛全身的經脈的疏通了,感覺舒坦無比。
這感覺,真好!
“不錯!”石頭倒背著雙手,一臉高人風範地吹牛逼道:“實話告訴你們吧,老子從八歲起,便跟著“下驢穀”的紅菱道姑學習仙術,據今已經有十個年頭了。以老子現在的道行,掐指一算,便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呼風喚雨,更不在話下——哼,再透漏一點秘密給你們,剛才追殺老子的,可是龍虎山的道士——他們的祖師爺見老子天縱奇才,想收老子做他們的關門大弟子.……老子不同意,他們就想生擒老子——嘿嘿,老子現在鴻運當頭,有玉皇大帝保佑,切是他們凡夫俗子能傷害得了的.……”
這貨噴著吐沫星子,在王守義和薑悅悅麵前胡吹亂侃一通,直把自己吹成天下少有,地下絕無,就好像“仙童”轉世一般,而且一點都不帶臉紅的。
“真的假的啊?”王守義快被這貨給侃蒙了。
吹牛逼的最高境界,就在於真話中摻假,假話中藏真,首先得把自己給吹暈了。
石頭這貨就是如此,每次吹牛逼時,自己都會先信以為真,這樣吹起牛來才會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豪無心虛做作之感。
聽到這裏,薑悅悅對他更加心悅誠服了。
“守義,石大師說的都是真的!”還在王守義將信將疑的時候,薑悅悅無比虔誠地跪倒在地,好像拜福薩一樣,對石頭懇求道:“石大師,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王守義一般見識啊。”
雖然這貨吹得有些離譜些,但這年頭的人就是這樣,不怕你吹,就怕你吹得不夠大。
像當今明動一時的“氣功師”“中醫師”們,哪一個不吹牛逼高手?
因為吹牛逼是人類的天性,你吹的越大,底下的信徒就會越信服,在向周圍的親人鄰居宣傳時,就會越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再加上媒體輿論的推波助瀾,於是,一個個“半仙”“大師”,就這樣被成功地捧上了神壇。
“小悅,你幹什麽,快起來!”王守義氣道:“就憑他三言兩語,你怎麽就能斷定他是大師呢?現在騙子太多了,我是不會上當受騙的。”
“守義,剛才是他發功救的你。我可是親眼所見,怎麽會假?”薑悅悅斬釘截鐵地說。
看她的樣子,是鐵了心把石頭當成“半仙”了。
看到這裏,石頭心裏暗喜,立馬順杆往上爬,十分威嚴地對王守義道:“姓王的,如果你跪下來,請求本大師的原諒,我還有可能看在悅姐的麵子上,救你一命,不然,哼哼,你就等著給自己選擇墓地吧!”
“守義,不要再猶豫了,你就算不相信大師,難道還不相信我嗎?”薑悅悅十分焦急地說。
聽到這裏,王守義糾結地搓著雙手,臉上大汗淋漓,一會看看石頭,一會又瞅瞅薑悅悅,似乎正在艱難地做著決定。
“難道他真是氣功大師?”
“是了,剛才我覺得自己全身像著火一樣,應該就是他在對我發功所至!”
“真的要跪嗎?老子可是縣長啊——”
“媽的,麵子值多少錢一斤啊,活著才是主要的——”
王守義心中做著天人交戰,在原地焦慮地踱著步子,但兩條腿,卻始終跪不下去。
突然,這貨想到了一個可以驗證石頭身份的方法。
去年他下鄉考察時,曾經去過一次女兒村,可沒聽說有那邊有個什麽很牛掰的“仙姑”啊?
“大師,您說您是女兒村什麽仙姑的子弟?”王守義語氣恭順,一臉獻媚地問道。
“紅菱仙姑!”石頭冷冷地看著他說。
王守義皺起了眉頭,嘴裏呢喃道:“紅菱仙姑?我怎麽沒聽過啊?”
“你知道個屁!”看著他懷疑的表情,石頭豪不留情地大罵道:“我師傅是真正的隱士高人,是你們這些凡人能隨便就能見到的嗎?你不相信我沒關係,老子還懶得理你呢。自做孽不可活,準備給自己買棺材吧你!”
“大師,救我!”
王守義一聽這話,不敢再猶豫下去了,“噗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
“草,原來當官的全都是傻逼,這麽容易騙,嘿嘿,老子要發了.……”石頭心中暗自竊喜,轉過身,一臉威嚴地看著他道:“王守義!”
“弟子在!”王守義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回道。
“既然你磕了這個頭,那我就不能再見死不救了。”石頭說道。
“謝謝大師,如果您真能救好我,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王守義感激涕零地說。
一個男人,所追求的無非就是錢、權、色三種。王守義現在錢權都有了,但如果連女人都玩不了,就算有再多的錢和權也沒什麽意義啊?
“這樣吧,以後你隔兩個月就去一次女兒村,到時候我會為你發功的。”石頭道:“等發功完三次,你的病症就能徹底痊愈了。但要記住,別泄露我的身份,否則,我會取你性命!”
“是是,弟子一定謹記在心!”王守義馬上點頭如搗蒜地應承道。
原本他還覺得給一個老百姓下跪,感覺十分難堪丟人,可聽到這裏,那種不好的感覺立馬就消失了。
石頭表現的越霸道,他想要依附石頭的感覺就越強烈。
別看王守義身為一縣之長,其實他在華良縣混的並不如意。
因為在他頭上,還有一個跟總是和做對的縣委書記。
這兩個人派係不同,整天勾心鬥角,都想把對方從華良縣的權力網中抹殺出去。
但縣委書記在市裏的後台很硬,而且背後還有一個精通奇門術的“術師”為他出謀劃策。
無論是比權勢,還是比計謀,王守義都不是縣委書記的對手。
這幾年的鬥權,已經讓他吃了好幾次大虧。身邊的親信,幾乎都快要被縣委書記給剔除幹淨了。
石頭這位“氣功師”的出現,讓王守義在幾乎走到絕路的時候,仿佛突然間,看到了希望之光。
“不知道他的道行如何?是不是那位奇門術師的對手?”王守義對此十分的期待。
不過,此時可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得先把自己的病治好再說。
“大師,弟子還有個問題!”王守義咧著嘴,笑得跟朵狗尾巴草似的。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半點大縣長的威嚴啊,就跟個拍馬溜須的小人似的。
“說吧!”石頭朝他點點頭。
王守義看了薑悅悅一眼,咽了咽口水,有些難以啟齒道:“敢問大師,您所說的痊愈,是不是也包括.……包括我的那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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