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裏,屋裏的三女更加害怕了,紛紛圍繞在石頭的身邊,恐懼欲死地望著窩棚外。
那個女人靜靜地站在原地,自始至終連手指都沒有動過一下。
隻有她的頭上發絲和長長的衣帶還在隨風飄舞著,仿佛隻是一具披著人皮的美麗雕塑。
屋內的氣氛頓時靜得出奇,每個人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除了那個拿槍的大麻臉,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向後倒退了幾步,下意識地離那個鬼氣森森的女人影子遠遠的。
“媽的,人呢?”大麻臉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了。
他朝窩棚外喊了數聲,根本沒有人回答他。
“草你媽,就算是鬼,老子也一槍繃了你!”大麻臉說著,“彭”的一聲,對著那名女人開了一槍。
子彈將窩棚打得“呼啦”作響,女人站的地方,馬上多出一個槍眼。
可是讓人無比恐懼的是,那個女人根本不受絲豪影響,反而發出一陣如夜梟般“咯咯”地怪笑聲。
大麻臉被恐怖激發了凶性,彪悍地一腳踹開木門,拎著槍衝了出去。
“草你媽,老子跟你拚了!”
“砰!砰!砰!”
隻聽三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窩棚外突然又變得死一般的沉靜下來。
那個女人仍然站在窩棚外麵,不動也不走,玲瓏的身影在月光下,猶如一具美麗的僵屍,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魅惑力。
石杏兒膽子最小,看到這裏,已經嚇得快要崩潰了。
她緊緊地摟著石頭身體,劇烈地抖動著:“石頭,我怕,抱我,快抱緊我……”
趙瑩瑩和聶小蝶也是嚇得魂飛魄散,根本就不敢再往窩棚外看一眼。
三女像受驚的鴕鳥般,紛紛將腦袋紮進石頭的懷裏,瑟瑟發抖著,幾乎全都快嚇癱了。
“杏兒姐,不要怕,沒事的,沒事的……”石頭將三女的嬌軀摟在懷中,自己也是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的汗毛孔都快炸開了。
這貨心中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早知真的有女鬼,以前裝什麽逼啊。看來這個女鬼還是挺記仇的,知道自己天天念叨著要弄她,一生氣就找上門來了。
“女……女鬼大姐,我錯了,我……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求你快走吧,我們真的很害怕呀!”石頭哆嗦索索地說道。
那女人聽到這裏,突然轉過身,將正麵對準了屋內的眾人。
石頭以為她要進來了,嚇得雙推一軟,幾乎嚇癱在了地上。
“公子都沒有見過奴家,怎知奴家長得很可怕?咯咯!”那女人突然如銀鈴般嬌笑了起來。
她的聲音悅耳之極,字字珠璣,又帶著一絲少女的頑皮,讓人聽了,仿佛吃了一口糯米糕,韻味無窮,整個骨頭都快要酥了。
從她的聲音可以聽出,這個女鬼的年紀不大,生前應該還是一個十分調皮可愛的少女。
石頭這貨是典型的要吊不要命,碰到美色,就有點不管不顧。
心中暗自臭美著,難道這女鬼見老子長得俊俏,看上了老子,想跟老子來個人鬼戀?
這貨真是色膽包天,見這女鬼無心害自己,膽子馬上壯了起來,眼睛盯著她凹凸曼妙的嬌軀,有些討好地說道:“女鬼小娘子,你的聲音那麽動聽,一定就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本公子絕不是膽小鼠輩,隻是我的朋友膽子有點小,您是不是明天再來跟本公子聊天吹牛?現在還是回您府去吧!”
“誰告訴你說奴家是鬼?世上有奴家這麽美麗的女鬼嗎?咯咯!”那女人抬起素臂,衣袖從光滑的臂彎上滑落,掩嘴輕笑起來。
聽到這裏,石杏兒三女全都微微抬起了頭。
可是她們仍然不敢向窩棚外看,隻是耳朵高高地豎起來,心中已經不像剛才那麽害怕了。
“他媽的,你不是鬼,難道還是人不成?”石頭心中暗罵。
這女人一口一個奴家,除非是在演戲,否則現代人哪有這麽自稱的。而且剛才那兩個亡命徒分明拿槍打了她,這女人卻屁事沒有,人有這麽彪悍嗎?
一想到那兩個男人,石頭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是啊,那兩個王八蛋去哪裏了?怎麽連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已經被這女鬼使妖法弄死了?
“那您不是鬼,又是……是什麽東……”
“奴家不是鬼,更不是東西。奴家是什麽,公子很快就會知道的!”那女人轉過身,仿佛月下仙子般隨風而去,但聲音卻依然清晰地飄進了窩棚中:“公子,奴家與你有緣,以後還需公子助奴家一臂之力,咱們後悔有期!”
她的話音一落,那盞滅掉的油燈突然神奇地燃燒了起來。
燈光一亮,四人無形中都找回了一些安全感,三女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問道:“她……她……她走了嗎?”
“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石頭琢磨著那女人話裏的含義,回味著她那甜膩嬌憐的嗓音,腹部微微一蕩,不要命的大家夥竟然起了點反應。
石頭被誇下的分神氣了個半死,狠狠地拍了它一把掌:“麻痹的,老子都快被你害死了!連鬼都想弄,你他媽有點出息行不?”
四人也不敢在這裏呆下去了,微微恢複了一些膽色之後,互相牽著對手的手,迅速離開了窩棚,狼狽不堪地衝下了山。
他們來到石杏兒的閨房中,將燈泡拉亮,回想起剛才發生在山上的事,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噩夢,有種匪夷所思的感覺。
“小蝶,瑩瑩,你們今晚不要走,一定要在這裏陪我,我好怕!”石杏兒餘驚未消地說道。
這個時候,她的小臉還是嚇得慘白,整個身子都在微微哆嗦著。經過今天這件事後,本來就怕黑的她,就更加不敢一個人睡了。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明天說什麽也得說服父母讓石頭住在山下,不然她肯定每晚都會生活在噩夢中。
趙瑩瑩自然不會反對,滿口應承下來。
“好好,咱們四個今晚就睡在一塊,誰也不要回家!”聶小蝶今晚也嚇得不輕,要是讓她現在一個回家,估計走到半路,就會被自己的幻想嚇死。
如果放在平時,和這三個大美女共住一屋,石頭肯定樂得屁顛屁顛的。
可是此時,他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表情木訥地坐在床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屋內的一角,渾渾噩噩,也不開口說話,像是石化了一樣。
三女說了一會話,膽子也跟著壯了起來。直到這時,才突然意識到石頭的異常。
“石頭,你怎麽了?你可不要嚇姐啊!你說話呀……”石杏兒見他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心裏十分害怕,輕浮著他的臉問道。
聶小蝶和趙瑩瑩也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呼喚著他的名字。
“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又是誰,他們為什麽要殺我,為什麽呀——”石頭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咚咚”
作響,仿佛要把腦子裏的記憶敲出來似的。
“石頭,不要這樣!姐看你這樣,心裏好難受……”石杏兒心疼地抱緊他的身體,也跟著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到這裏,趙瑩瑩和聶小蝶的淚腺再也忍不住了。
她們平時裏見到的,都是石頭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模樣。認識他這麽久,還來沒有見他這麽傷心無助過。此時見他悲痛欲絕的模樣,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一時間,心中母愛大發,再也顧不上女人的羞澀和矜持,紛紛撲過來,將石頭摟在懷裏,七嘴八舌地哄慰著,咿咿呀呀地哭成了一團。
石頭嚐到了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場景,此時被三個絕色大美女同時摟在懷裏,他心中卻沒有一絲的邪念,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嘶吼:我到底是誰,華少爺又是誰,我的父母為什麽不來找我,還要來殺我,為什麽呀……
想到此處,石頭心如刀割,眼淚怎麽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和下巴,將衣襟瞬間打濕一片。
“石頭,不要哭,不要難過。記不起來以前又有什麽關係,以後你就生活在女兒村吧,姐會疼你一輩子的!”石杏兒緊抱著他的身體,吐露出心中的萬般柔情和愛意。
這一刻,她什麽也不在乎了。
當著趙瑩瑩和聶小蝶的麵,捧起石頭濕漉漉的臉,熱烈地吸允著他的額頭、臉頰,下巴上的淚水……仿佛要用自己的愛意和柔情,使他重新振作起來。
“石頭哥,不要離開我們!”趙瑩瑩撲進石頭懷裏,哭著說道:“我會跟杏兒姐一起伺候你的,你就留在女兒村吧!我們死也不要分開,嗚嗚……”
聽到二女的肝腸寸斷的哭訴聲,聶小蝶偷偷地攥緊石頭的手,用力地按在了自己心髒部位。
此時,她的心情也是感觸良多。
通過今天的事,石頭的身世其實已經初見端倪了。
看來,他確實是某個名門望族的富家公子。不知什麽原因,掉進了懸崖,順著白石河的河水飄落到了女兒村。
因為在警局工作的原因,聶小蝶對那些豪門貴族的事多少有些了解。
越是有錢人活的越不開心,他們為了爭奪財產,整天互相算計,勾心鬥角。甚至還會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就跟古代的皇子們為了奪取皇位一樣,為了達到目地,什麽樣卑鄙無恥的手段都做得出來。
從那兩名殺手的口吻中就可以聽出來,要殺石頭的人,恐怕也是他族內的某一位親人。
聶小蝶的想法和石杏兒、趙瑩瑩的想法一樣,她們都不希望石頭能回想起以前的生活,更不希望他離開女兒村。這不僅是為了她們自己的情愛私欲,也是為了石頭的人生安全著想。
雖然生活在女兒村沒有錢花,但起碼做人做的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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