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凶兆的手微微顫抖起來,又羞又慍道:“不可以,你又忘了我對你說的說話嗎,我……我……如果你真想那個,除非你……”
說到這裏,石杏兒的臉已經燙得快冒煙了。
哎呀!我怎麽跟他說這些,丟死人了!
“什麽?”石頭聽得莫名其妙,見她雪腮漲得通紅,奇道:“杏兒,你怎麽了?臉這麽紅,生病了嗎?”
說著,伸出手,準備去摸她粉嫩的臉。
“我沒病!都是你害的!”石杏兒推開他的手,急促地喘息著說:“你剛才說的什麽事?”
“哦,杏兒,我想跟你借點錢!”
“借錢?”石杏兒納悶地問:“你要錢做什麽?是不是想買吃的東西?”
“杏兒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是的!”石頭想了想,說:“我一直沒出去過,明天想去縣城看看,長點見識--”
他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做生意的想法告訴石杏兒,但想一想又忍住了。
財運這種東西很奇怪,在沒有得到它之前,泄露的太多,會跑掉的。而且就算說出來,石杏兒也肯定不會相信。
石杏兒盯著他看了一會,見他眼中一片赤誠,似乎也不是逗自己玩的樣子。
前幾年她在南方的一家鞋廠打過工,手裏也存了一千多塊的私房錢。平時都舍不得花,準備留到嫁人的時候用的。
但一聽說石頭要錢,她隻躊躇了一問,便很爽快地答應了。甚至都沒再細問他到縣城弄嘛,打算買些什麽東西。
因為在她心裏,一直都有種很對不起石頭的感覺。
石來財在他暈迷時,不僅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據為己有,每天還讓他弄很重的活,連飯都不給吃飽。享受的待遇,甚至都比不上家裏養的那頭驢。
自從來到女兒村,石頭都變黑了,人也瘦多了。跟從前那個白白淨淨的公子哥式的小夥子,早已經判若兩人。
石杏兒可以看出他以前一定是有錢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
現在他失了憶,流落到女兒村,他家裏人不知該有多擔心呢。
“你明天去縣城還是找個伴兒吧,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可雜辦?”石杏兒打開衣櫃,從裏麵取出一個粉色小皮夾子,問道:“三百夠嗎?”
“夠了,夠了,謝謝杏兒姐!”石頭心裏十分開心。
雖然芨芨草都是野生野長,采摘起來不需要什麽成本,但到省城去找銷路,肯定要坐車啊吃飯什麽的,手裏沒錢怎麽行。
“杏兒姐,等我以後掙了大錢,一定給你買好多新衣服,買最好的化妝品用……”石頭信心百倍地憧憬著。
“就會拿好聽的糊弄我,還是等你掙了錢再說吧!”石杏兒雖然不相信他能掙到錢,但聽了這些話,心裏還是喜滋滋的。
說話間,她已經打開了皮夾子,從裏麵數出三張紅通通的鈔票放在了他手裏,笑著打趣道:“這些錢可是姐的嫁妝,你可得省著點花哦!”
“杏兒姐,你真好!”石頭望著她粉嫩的臉蛋,真忍不住想親她一口。
石杏兒這張臉也不知怎麽長的,眉眼如畫,唇紅齒白,五觀輪廓已經美到了一種極致,恐怕傳說中的天仙也不過如此吧。
“對了,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都有味了,我幫你洗洗!”石杏兒說。
石頭也不客氣,走到外間,開始脫起了衣服。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石杏兒洗的,為了這事,石來財可沒少數落她。
石杏兒為了避嫌,在他脫褲衩的時候,推門走出了院子。
石頭換好衣服後,將髒衣服拿給了石杏兒。石杏兒抱著衣服去了白石河。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石頭心裏想著,等自己發了財,就能光明正大的摟著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拔著門縫偷看她了。
“她長的好看不?”正在他盯著石杏兒YY的時候,身邊突然傳來一個醉醺醺的聲音。
“好看!”石頭想也沒想,便順嘴答道。
話一吐嘴,他突然反應過來。抬頭一看,隻見石來財那張枯樹皮似的老臉正掛在他的頭頂。
他的眼睛紅紅的,嘴裏噴出刺鼻的酒精氣。
“好看你個頭!”石來財突然發出脾氣來,拿煙袋鍋在他頭上狠狠地敲了下,發起酒瘋道:“臭小子,想女人想瘋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別打杏兒的主意。別說她是你姐,就是算不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你能配得上她不!”
石來財這時已經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讓石頭跟三女兒睡在一個屋。原本他以為石頭缺心眼,可是後來發現,這家夥總是喜歡盯著杏兒的身子咧嘴傻笑,分明就是沒安好心啊。
他還真怕石頭哪天腦子一熱,再把自己的三女兒給禍害了。
石頭悶著頭不說話,心中卻把他罵了個狗血噴頭:“老東西,你等著瞅,等我掙了大錢,我會讓你求著我娶你女兒的!”
當然,由於他還沒到掙到錢,這種豪言壯語也隻能在五髒廟裏消化,嘴上是不敢說出來的。
“哼哼,杏兒將來肯定是要嫁給董軍的,人家可是書香世家,是你小子能比的嗎?傻小子,收起你的破心思吧——”石來財背著雙手,搖搖晃晃地進屋睡覺去了,嘴裏還嘀咕著:“看來,該給這傻小子找個媳婦了……沙崗村的二丫不錯,就是那姑娘腦子也不夠數……”
石頭原本是準備天黑之後上山去采芨芨草的,可是被石來財一打擊,他就等不急了,吃過午飯,連招呼也沒跟家裏打,便氣乎乎地上了山。
他挖了七八棵長得比較肥壯的芨芨草,然後用塑料袋子小心地裝起來,準備明天一大早到鎮上,搭最早的一班公交車去縣城。
為了不被太陽曬枯萎了,他像嗬護寶貝似的,把袋子藏在衣襟中。
他向山下走去,剛走到半山腰,碰到了隔壁三嬸家的兒子“磚頭”。
磚頭一看到他,便扯著嗓門大喊地跑了過來:“石頭哥,你快回家吧,你家去了好多人,還有警察呢,不知道要弄嘛!”
“警察?警察來我家弄啥?”
石頭突然心裏一激靈,難道自己跟趙瑩瑩“那個”的事傳了出去,警察聞風過來抓自己來了?
可是不對呀,趙瑩瑩不可能說出來的,再說,自己又沒壞她的身子,警察不會連這事也管吧?
“俺哪知道,你回去看看不就行了!”磚頭說。
石頭趕緊向家裏跑去,還沒走到家門口呢,就聽到院子裏傳來了一陣吆五喝六的聲音。
“石頭不在家,就把你抓起來,子債父償,把他帶走--”一個氣勢洶洶地聲音說。
“警察同誌冤枉啊,石頭不是俺兒子,俺跟他沒關係啊,你們要抓就抓他吧--”石來財這時的酒勁早嚇沒了,扯著嗓子弄嚎道。
聽了這話,石頭心裏那個氣啊。這老東西可真不是玩意,攤上點屁事就把自己給賣了,以後再也不叫你爹了。
石頭正要往院子裏走,突然一隻胳膊伸過來,把他給扯住了:“石頭,你可千萬別進去!”
石頭見是秦美蓮,問:“雜了這是?裏麵是什麽人啊?”
“你昨天是不是跟三個小子打架了呀?”秦美蓮眼中露出焦急之色,說道:“石頭,趕緊去山裏躲躲吧,被你打的其中一個是縣財政局局長馬來福的兒了馬寶兒,他正帶著警察來逮你呢!”
可是石頭卻像沒聽到一樣,一把推開秦美蓮的手,就往裏麵走,怒氣衝衝地說:“老子管他是誰的兒子,敢在這裏撒野,我讓他有來無回!”
秦美蓮攔他沒攔住,見他像頭蠻牛似的往裏硬闖,氣得跺腳罵道:“這個缺心眼的貨,雜就不聽勸呢,你要被抓走了,我可雜整啊!”
她突然靈機一動,把一個看熱鬧的小子拽了過來,著急上火地說道:“小正,快去我家通知你富寬叔,讓他多帶些村民過來。”
“哦!”石小正很聽話,撒腿就跑了。
石頭氣乎乎推門走進院子,好家夥,隻見家裏湧進來一群人,個個凶神惡煞的,陣勢倒是挺唬人。
領頭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半禿頂男人,胳膊底下夾著公文包,正是鄉裏的派出所的長所熊大成。旁邊那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家夥是副所長郭文君。
跟在他身邊的,則是昨天開著遊艇過來把妹子的三個敗類小子,四周還散著四五個民警。
這些人可都是大有來頭,石來財都快被這陣仗嚇癱了,正手舞足蹈地對他們叫嚷著什麽。
一看到那三個幸災樂禍的小子,石頭馬上就明白過來。媽了個什麽蛋子的,這幾個家夥真是吃飽了沒事撐著,竟敢帶著警察來報複老子。
氣歸氣,石頭心裏也有些奇怪,這三個家夥什麽來頭啊,怎麽連公安都出動了?
“就是他,拷起來!”那個叫“寶少”的家夥,一看到石頭出現了,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一蹦三尺高,指揮著警察就要逮人。
幾個民警拿眼神尋問熊大成的意思。熊大成瞅了石頭一眼,大手一揮,說:“帶走!”
立馬有兩個膀大腰圓的民警衝過來,便要拿下石頭。
石頭能束手就擒麽,他的肌肉也不是白練的,隻聽他嘴裏大罵一聲:“滾!”
右手一拉一摔,那名高大健壯的民警身不由得地前衝兩步,“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另一個民警微微一楞神,等他反應過來準備動手的時候,隻覺得肚皮上突然一痛,身子踉蹌著後退了三大步,結結實實地摔了個蹲。
另外兩個民警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同事隻用了一招,就被這小子給收拾了。看他剛才用的招術,有點耍太級的意思啊,難道小子還是個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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