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南宮玉霖長出一口氣問道“岑前輩,無缺,寒霜還有你們到底隱瞞了什麽?!”魯流淩依舊不語,甚至想著今天要是有命出去一定要給南宮餘恨傳信好好誇讚一番。南宮玉霖自然不可能真的傷他性命,如今他也隻是懷疑罷了。這幾日仔細回想,自打月無缺帶了月無瑕來便已是奇怪。再者南宮世家多番遇襲,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這般情形,依舊發生了葆琛遇襲。呂寧竟真的被人引走,甚至於主動帶了全部人去追捕。若隻是信任赤淳尚且好說,加上葆琛這般老神在在南宮玉霖也隻會以為是葆琛言語算計了呂寧。這倒也是正常,但關辭昨夜回報說是呂寧主動帶人擒拿之後,四處巡查耽擱時間。
不知情被調虎離山,甚至可能是被葆琛算計南宮玉霖都不甚在意。畢竟,對付葆琛呂寧絕對不是對手。但如今狀況分明是早有預謀,南宮玉霖原本想著呂寧若是受了葆琛命令不來回報,略施懲戒也就罷了。但聽聞關辭回報說赤淳一開始並不在院中時,南宮玉霖才有了懷疑。夜探屍首才徹底確定岑峰也牽扯其中,今日魯流淩回報又有所隱瞞。一樁樁一件件皆有聯係,南宮玉霖不傻昨日寒霜的解釋就與魯流淩有關,今日又是自然脫不開幹係。南宮玉霖歎息說道“魯大哥,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你這般隱瞞?又是什麽可以讓忠心耿耿的魯家人與武林盟明月山莊扯上關係?”
魯流淩立刻說道“此事與父親無關,還請家主見諒。”說罷拜伏在地不敢起身,南宮玉霖也不叫他起來繼續說道“今日一早寒霜與葆琛前輩都出去了。魯大哥,我想不明白既然隱瞞又為何不繼續說謊,若還有情誼又為何知情不報?”魯流淩自然明白適才應該當機立斷圓謊,編一個理由不難。但隱瞞南宮玉霖不同於旁人,心頭擔憂愧疚早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一時失神早就失了先機如今再想辯駁也是無可奈何了。南宮玉霖繼續說道“普天之下能讓魯大哥這般糾結,對我都不能坦誠的人事物恐怕不多。”南宮玉霖其實毫無證據,這些疑點太過零散雖有關聯但情報不足。雖不可大用,可對付一個忠心耿耿的魯流淩足夠了。
這也是南宮玉霖不去逼問其他人的緣故,南宮羽兒知不知曉尚且不明,況且剛剛相認不可鬧得太僵。葆琛岑峰他應付不過,這點疑點被他串一串便是另一種結果。赤淳一直跟著葆琛,詢問毫無意義。楊蘅錦慧就算知道,他也是不敢也不能問詢的。岑峰帶來的人曲如虹必然不知,不然容易露餡。隕星雨問不得,這人可以幾天幾夜不說一個字,而自己也拿他沒得辦法。明月山莊來的人月無瑕不在此地,若在知道部分他倒是有把握問出來。可她不在此地,淩霜完全不熟悉甚至於可以說是和他有‘舊怨’自然不能問。寒霜看著好相與,實則綿裏藏針與他逼問還不如讓月無缺嘲諷一番,最起碼氣不過可以動手。而且就他目前的情報看來,這些人隻是隱瞞了部分但並無加害之心,自然不該招惹。
而南宮世家裏可能知情的,魯管家與柳姐不好對付,而且真要做起事來半點破綻不漏。都是家裏老人,不好逼迫。除魯流淩外三人,雀舞不在鏡渺不用說紀桓雖也好對付,但這人逼緊了大哭大嚷起來,勢必會驚動老管家到時候打草驚蛇沒有半點好處。呂寧大抵知曉,不過關係不算親密,又是個無牽無掛的,逼急了一刀抹了脖子才是得不償失。關係近,會因欺騙而愧疚,知道細情,不會胡攪蠻纏還不會輕易尋死的也就魯流淩了。其實南宮玉霖也是心裏沒底,雖然一切都想的明白,但真要他威逼利誘或是言語誅心都做不徹底。如今說到此處已是極限了,再過多逼迫傷了和氣就不是南宮玉霖了。
南宮玉霖長歎口氣,呢喃說道“大哥也真是狠心啊,難怪中秋答應的爽快。原來是設局對付我那?”如此這般隻是南宮玉霖猜測,不過結合南宮餘恨中秋反常加上魯流淩這般顧忌基本可以確定了。但南宮玉霖說不準魯流淩會不會就此鬆口,不過魯流淩猛的抬眼的一瞬間再隱藏已是無用了。南宮玉霖笑道“魯大哥還是這樣,對我們永遠不設防,也最容易看穿。”可這人看著正經實則心裏已經急不可耐快說快說,快承認大哥還活著。麵上毫無變化,桌案下的雙手早就不自覺的磨搓起來,努力調整呼吸不讓自己表露出急促來。看起來是個審判者,但隻有南宮玉霖知道他才是最緊張那個結果的人。
魯流淩無奈合眼,想著兩兄弟如此這般又是何必?平白折騰他們,萬幸南宮玉霖已然繼任,再怎麽樣也沒法反悔了。瞞著他的主要目的便是如此,之前隻是不知如何開口隻能繼續隱瞞。可如今都發現了,說了也無可厚非反而輕鬆。後續事務也少不得南宮玉霖,知道了眾人都輕鬆些。故而拱手道“家主恕罪,大公子確實尚在人世。我等確有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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