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晚上都給她講故事。
兩年的時間裏,講了那麽多的故事,她卻唯獨對《賣火柴的小女孩》鍾情。
她說,小女孩太可憐了。
每次的每次,她都能聽得流出眼淚來。
她說,她討厭聖誕節,聖誕節,是小女孩被凍死的日子。
事故後的第一年,聖誕節過得很糟糕。
她似乎有恢複的跡象,他激動的抱著她去醫院,可最後仍是空歡喜一場。
他以為她會忘了聖誕節的,沒想到還是記得這麽清楚。
今天天剛亮的時候,她便說心口有些悶疼。
沒想到晚上就一個人跑了出來。
他抱著她往家的方向走去,心中說不清是什麽樣的滋味。
酸澀?壓抑?還是心疼?
他分不清楚。
原本他是可以打車回去的,可他卻偏偏想要抱她回去。
看著她的睡顏,他也滿足了。
是夜,如此淒清。
節日的氣氛如此濃鬱,剛好襯得他的落寞。
落寞?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想到這個詞語,但不例外的是,很恰當。
不知道走了多久,手臂已經開始有些麻木了。
終於,快要到家了。
懷裏的她扭了扭,似乎是要醒了的樣子。
可他看向她,她的眼睛還是緊閉著的。
醒了?
她騰出一隻手來,捏捏她的臉。
果然,見她將頭埋進臂彎,藏得更深。
“還是不想起來?”
她臉一紅,心知已經被他發現了,想從他的懷裏出來,他卻不鬆手。
“
“我再抱會兒吧。”
他低頭,輕輕的淺吻。
她的臉毫無意外的更紅了。
吻著吻著,突然發現她的眼睛竟然睜著,而且還瞪得老大老大。
“怎麽了,是弄疼了麽?”
他心裏想著,剛一離開她的唇,她便就跳到了地上來。
“雪,下雪了!”她高心的大叫大跳的,手舞足蹈。
“竟然真的下雪了,願望實現了!”
他轉過身,抬起頭,果然,是雪。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是那樣的美麗。
難怪她如此的開心,他從後麵抱住她的腰。
“我們在雪地裏玩一會兒好不好?”滿是訊問的語氣,小心翼翼。
她似乎沒弄懂他的意思,高興的連忙點頭。
看到她孩子氣的模樣,他終於再一次露出會心的笑。
也隻有在她的身邊,他才能笑得這麽開心,那麽,以後,就一直這樣在一起吧。
她還沒來得及抬起頭,他的吻就又落了下來。
這次不像剛才那麽溫柔,而是似乎帶了一種占有的味道。
唇舌交融,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伸出手,托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轉而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啄。
雪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他伸出手,輕輕替她撣掉。剛想擁抱她,她卻一把推開。
“怎麽了?”難道不願意麽,應該不會啊,他滿是疑問。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願望呢。”
她從衣服的口袋裏笨拙的掏出打火機,由於心急,竟然半天都沒有打著。
“我幫你。”
他將手覆在她手上,隻一下,火光便冒了出來。
她原以為是假的,可沒想到願望真的可以實現。
竟然真的下雪了,那麽肯定他也是沒有擔心自己的吧。
她在心底小聲的說著“上帝或是阿門啊,既然你已經滿足了我的前兩個願望了,就連著第三個願望也一起滿足了吧。”
她莊重的閉上眼睛,手心合十。
“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