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戰利品
“勝負已分！”隨著弗朗特的落敗，一旁的負責主持決鬥的馬修修士盡職盡責地履行著主持人的責任，大聲宣布比賽結果。
轟！
圍觀的人群頓時如夢初醒，轟動起來。
“敗了！”
“弗朗特敗了。”
“弗朗特他們輸給那個外麵來的小子了。”
“還是3比0，我上我也行！”
弗朗特聽著噪雜的人群飄出的零碎言語，臉紅得跟火燒一樣。他抬起頭，恨恨地盯著剛站起來伸懶腰的柴進。柴進臉上全是意猶未盡的神色，似乎恨不得抓住他再打10場。柴進也注意到這邊弗朗特狠狠地用刀子一般的目光剜著自己，他不躲不閃地露出一口白牙，燦爛地笑起來。
還說了一句讓弗朗特差點沒吐血的話：“對不起啊，沒履行承諾，用的是雙手。”
“你等著，下次我必定連本帶利地找回來。”弗朗特的臉要多陰沉有多陰沉。
“咳咳，好，那你是不是該讓我搜身了。”
按照慣例，決鬥的敗家要在公眾麵前高舉雙手，任由贏家搜掠身上的財物，不過既然是能踏入教會決鬥比試的人，想來彼此都有些身份地位，一般來說不會做得太絕。
不過這個外鄉來的野小子就不好說了，聯想到自己之前在永望鎮外麵堵柴進的情形，柴進恐怕有可能把自己的褲子當眾扒下來。
“你敢！”弗朗特怒喝一聲，並不打算讓柴進靠近。
“弗朗特。”一旁的馬修修士低低地用聲音製止了弗朗特，願賭服輸，損失點錢財麵子事小，要是公然違抗決鬥的規矩，那可是藐視神的權威的重罪，如果有有心人在旁，弗朗特隨時收不了場。
他是特雷西修士的徒弟，天天來教堂的熟麵孔，馬修跟弗朗特頗有一些香火之情，自然要保護弗朗特。
見馬修修士出聲了，弗朗特隻好強行壓抑住怒意，走到眾人跟前，舉起雙手。
柴進朝馬修修士行了一禮，施施然來到弗朗特身邊。人群裏的陸臨還沒見過這種情景，隻當看熱鬧一般圍觀著，在下麵看了這麽久，一直聽著人群的交談，他早就知道弗朗特在鎮上的影響力恐怕比柴進說的還要大上許多，不過陸臨也不怕弗朗特事後報複，反正無論發生什麽事，護著小進衝出去就是了。
看著這個一臉賤兮兮的外地小子來到自己身邊，弗朗特咬牙切齒地低聲道：“算你厲害，但是我有仇必報。”
“別那麽生氣嘛。”柴進在弗朗特身上搜刮一陣，忽然翻出一個小口袋。
看到小口袋被翻出來，弗朗特頓時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完了，我怎麽忘了身上還帶著這個。
一看到柴進把小口袋拿在手裏，一旁的大福和二福也嚇得屏住了呼吸。
柴進把小口袋打開，從裏麵傾倒出了一些閃亮亮的紙片。
赫然是購買小福星蘑菇幹贈送的LOL英雄閃卡，厚厚一疊，粗略一看起碼有100張以上。
“挖槽！！！”柴進看得雙眼放光。
蘑菇幹本身就是一種奢侈零食，平時十鬆莊的孩子也就吃點茄紅花根，哈布草之類的東西當零食，肥美的蘑菇那都是高級口糧。
而且小福星蘑菇幹還附贈LOL全英雄閃卡，每包蘑菇幹隨機出一張，收集全卡片是每個熱愛LOL的男孩最狂熱的夢想。
又有哪個男孩不愛LOL和紙片人呢？
這種小福星蘑菇幹受歡迎到不可想象，十鬆莊根本沒得賣的，永望鎮也沒有，隻有國都之類的大城市有賣。小時候柴望帶著柴進到永望鎮的萬貨拍賣會買補給，這才在拍賣會外麵的攤子上買到一包。小柴進在心中祈禱了一萬遍來個疾風劍豪亞索，然而事與願違，他抽到的是最醜的無畏戰車厄加特。
不過沒關係，他依然當珍寶一樣寶貝著，而且後來他發現無畏戰車還挺稀有的。
此時此刻，那張鍍著廉價藍色反光，畫的七扭八歪，陸臨一看就覺得很山寨、明顯是新時代製作的疾風劍豪亞索，就安安靜靜地躺在柴進手中。
這一百二十張英雄卡，弗朗特收集了整整七年，從他根本沒碰過LOL一直到現在。看著柴進滿眼放光地把玩著自己的收藏，他的心都在滴血。
太恨了，弗朗特快要暈過去了。
就在弗朗特眼睛出現幻視，看見自己的小卡片們仿佛紛紛長出翅膀，撲騰撲騰地離自己遠去的時候，忽然，他看到讓他呆住的一幕。
柴進像下定什麽決心一般，依依不舍地把卡片堆疊整齊，好好地收回口袋裏，然後隨意地把小口袋插回弗朗特的內袋。
眼睛還一直盯著自己的小口袋，滿是依依不舍的眷戀。
弗朗特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怎麽，你不要？”天知道弗朗特是怎麽開口問出這句話的，問出來的時候他想扇自己兩巴掌。
萬一他反悔了怎麽辦。
“算啦，我師父說了，君子不奪人所好。”
這句話是陸臨一時興起逗柴進玩，趁著他訓練激烈操作無暇分心搶他電腦旁邊白麵饅頭吃的時候說出來的，當時柴進一邊盯著屏幕qwer一邊看陸臨把他的饅頭捏在手裏，都快急哭了。
“……謝謝”弗朗特聽得半懂不懂，不過能保住自己的紙片人們，他由衷地感謝上天，拚命擠出一句感謝。
“你收集那麽多也不容易吧。”
“……我可以給你重複的。”
“有亞索嗎？”
“有兩張。”
“我全都要！”忽然，柴進猛地搖搖頭，改口道：“算了，我以後是要當職業選手的人了，不玩這些東西了。”
就你？職業選手？弗朗特下意識地想譏諷兩句，可麵對剛剛把自己輕鬆擊敗的對手，他啞口無言。
自己的願望又何嚐不是成為一名職業選手？
如果柴進算“就憑你”，那被他打敗的自己又算什麽東西呢？
看著柴進意氣風發的樣子，發亮的眼神，弗朗特忽然覺得柴進也不是不能做到。為什麽這麽短的時間，柴進整個人就像脫胎換骨了一樣。
他猛然想起了一直跟在柴進身邊的那個高大青年，比賽開始之前在柴進身邊嘀嘀咕咕，還用手指了一下電腦屏幕的那個人。
弗朗特被搜走了一些王國幣，兩三塊碎白糖就被輕易放過，接下來，大福二福兩兄弟也垂頭喪氣地排隊接收勝者的檢閱。弗朗特根本沒關心自己的兩個兄弟如何遭重，眼睛在人群中來回掃視。
終於，他看到縮在角落，手裏捧著教會外麵賣的熱濃茶，津津有味地欣賞著柴進刁難兩個小胖子的陸臨。
弗朗特不顧大家的注視，分開人群，徑直擠到陸臨身邊。
“你！會打LOL對不對！”
啊？陸臨低頭一愣。
“求求你！教教我吧！我也想打職業！”
噗！陸臨差點把口中的水全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