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冰。
西南地區沒有暖氣,冬天的水溫在鐵鑄的水管里和冰水沒有什麼差別。白槿看沖了一會兒,便想伸手將水管關掉。
男人卻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動作,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面色凌厲。
「好凶阿……」她在心底念著。
轉眼卻看著顏遲陪著自己一起沖涼的那隻手,和自己一樣被凍得通紅。心底再有不滿,卻也轉化成了微微的心疼。
沖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男人也就鬆手,將水管關上了。
出去吃飯的時候,菜已經有些涼了。
白槿以為男人的性子會很挑剔,吃相斯斯文文,明明看著沒有吃多少,最後卻就著冬日已經微涼的菜,吃了兩大碗。
吃完之後,白槿本以為她要洗碗,沒想到顏遲卻已經起身,自動進了廚房。
她笑了笑,心想這個男人還沒有惡劣到無可救藥的程度。
坐了一會,便走進客房,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床棉絮和枕芯,給顏遲鋪床。
隨後,看著柜子里的kitty貓被套,頓時惡向膽邊生,賤笑了一聲,腦補了一個大男人蓋著粉紅色的局促模樣,就忍不住偷偷樂了起來。
誰知道還沒鋪好,顏遲便推門走了進來。
本來以為他的挑剔性子,會讓自己換掉,但是男人卻一如即往的面癱表情,只是時不時的搭把手。
白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吐了吐舌頭。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
白槿看了看床頭的時間,揉了揉自己剛睡醒的雞窩頭,進廚房先燒了鍋水,然後才進洗手間洗簌。出來時水剛好燒開,便看了一眼客廳,發現顏遲似乎也沒有起,也就到他門口敲了敲門。
唔,無人應答?
她推門進去。
男人抱著helloKitty的枕頭睡得正香,一隻手臂露在外面。穿起衣服看起來那麼瘦,沒想到脫衣還挺有肉。還抱著枕頭,沒想到內心還是個小公主?
她像個流氓頭子一樣摸了摸下巴,挑眼看著面前的美色。
默默欣賞了一會兒。
「顏遲。」
「顏遲,起床了。」
「顏遲!」聲音加高了十幾個分貝。
看著男人絲毫沒有改變的動作,上前,試著戳了戳他的手臂。
卧槽還真的是肌肉。
男人醒了。
「唔。」
一聲充滿不明意味的單調音節。
顏遲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白槿,放開手中抱著的枕頭,掀開被子,赤腳就從床上走了下來。
只穿了一條平角褲。
白槿控制著自己不要變成盯襠貓,面紅耳赤地從房間里逃了出去。
「吃面嗎?」
「嗯。」
「吃辣嗎?」
「嗯。」
「加幾個雞蛋?」
「倆兒。」
等白槿把麵條從廚房裡端出來的時候,顏遲正在廁所刷牙。
吃完了麵條,男人自覺地收拾收拾,進廚房洗碗了。白槿拍拍吃撐了的肚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隨意喝了一口,便放在了茶几上,起身到了陽台,準備給林棲打電話。
結果卻看到手機上自家表妹的幾個未接來電。
阿勒,果然早上睡得太死了。
「喂,打電話給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