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陳朵（二）
眼看陳朵真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陳俊彥好奇的伸出手，要戳一戳那慘白的臉蛋。
‘盯！’綠瞳微動，陳俊彥倒吸一口涼氣，蹭蹭蹭連退數步，捂著胸口，心有餘悸。
那是怎樣一雙眼睛啊，沒有任何的感情存在，純粹到讓人恐怖。
耳邊耳麥傳來聲音。“陳俊彥，把籃球扔給她。”
陳俊彥小聲道：“廖忠，你搞我啊，這家夥比大怪獸恐怖多了，要不是你答應的PS4，我才不會來的。”
話雖這麽說，但PS4的誘惑，還是很大的，陳俊彥這次謹慎多了，小心翼翼接近陳朵，猛地把籃球扔了出去。
監控中的廖忠緊張看著，隻見那屏幕中的籃球，即將接觸到陳朵的身體時，‘嗤’一聲。
籃球被整齊剖成了兩半，落在了陳朵的腳下，而陳朵，不僅沒有移動過身體，更沒有什麽情緒波動。
陳俊彥在籃球被剖開的時候，兔子一般跑開，遠遠看著陳朵，也不敢接近，心裏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大門再次被推開，大怪獸走了進來，他是被關押的異人，也是那種確實有‘異’的人，活像電影裏的蜥蜴人。
他長著蜥蜴的腦袋，蜥蜴的尾巴，皮膚也是皺巴巴的，還帶點嫩綠，仿佛石頭上的青苔。
大怪獸身上的情況，大概可以稱之為基因突變，是由外在原因引起的。
他突變之後，外貌大變，力量速度也變得不像人，被哪都通監察到，帶回了暗堡治療。
大怪獸看到陳俊彥的模樣，哈哈大笑。“小子，怎麽，看你這樣子，都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陳俊彥弱弱道。“大怪獸，我不和你開玩笑，她好可怕。”
大怪獸可奇怪了，這陳俊彥在暗堡裏天不怕地不怕，連他這種‘怪物’都不怕，今天竟然會怕一個小女孩？
大怪獸放目望去，看到安靜坐著的陳朵，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陳朵好像也在觀察他。
“妖怪？”清脆的聲音傳來。
監視器外的廖忠一臉納悶。“什麽情況，陳朵的注意力，原來在非人類身上嗎？”
“我倒不覺得，受半仙的影響，陳朵對自身和周圍的環境，有了更深一步的認知，同齡的陳俊彥，已經無法讓她將其視作同類，但大怪獸的出現，相當於一種全新的物種，你聽過黔驢技窮的故事嗎？”
廖忠對旁邊的資深研究員一翻白眼，“說明最後一點本事也用完了，已經沒有底牌了。”
資深研究員目光凝重。“我在意的不是驢子葬身虎口的結局，而是老虎對於驢子的試探，看，她果然動手了。”
運動場中，‘嗤’一聲，陳俊彥大驚。“大怪獸，快躲開！”
大怪獸莫名其妙間，肩膀迸出一團血花，他連忙捂住，眼中凶光一閃，他自從變成這副模樣，受不得刺激。
陳朵目光不動，又是‘嗤’一聲，大怪獸眼裏凶光不見了，他慌了。
感應中，這次這道無影無形的攻擊，數倍於剛剛的試探。
“陳朵，快住手！”廖忠顧不得許多，運動場內的揚聲器響起他的聲音，那無形無影的攻擊也消失。
大怪獸嚇出一身冷汗，陳俊彥湊上前。“這下你可明白了吧？大怪獸，你差點沒命。”
“我……”大怪獸啞口無言。
不一會，廖忠急忙趕到，讓兩人回去修養，看著木然的陳朵，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嗎？你差點鑄成大錯！”
陳朵望了他一眼，她確實是看到了從未見過的驢子，於是試探驢子，僅此而已。
至於眼前的廖忠，陳朵之所以會聽他的話，散去攻擊，則是因為那個人似是而非的‘托付’。
而見到陳朵不發一言，廖忠心裏更來氣了。“你差點殺了他？他差點死了！我說的夠不夠清楚？”
陳朵似乎有些疑惑。“殺了他？”
廖忠扶額。“我的天老爺。”
那資深研究員來到廖忠身旁。“她連最基本的生死觀都缺乏，她出手的時候，可能不知自己會造成什麽後果。”
廖忠歎了口氣。“今天就先到這裏，你去上課吧。”
陳朵便起身離開了，唯留下廖忠和那資深研究員相視苦笑。
又是之前那個老師，一看到陳朵，老師冷汗就往外冒，勉強招呼道：“今天我們來學數學。”
陳朵又問。“人沒有心，能活嗎？”
老師無語凝噎，不得不重複道：“小姑娘，人沒有心，是死人，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來！”
“哦。”陳朵點點頭，乖乖坐好。
辦公室裏，資深研究員不太確定道：“經過初步的觀察，我認為她的心，已經像刺蝟一樣，重重包裹起來，想要解開，需要找到一個應激源，也就是能引起她注意力的東西。”
廖忠道：“等等，她的蠱毒。”
資深研究員搖頭。“廖頭，蠱毒可以慢慢來，她的觀念不扭轉，就算治好了蠱毒，也沒有辦法回到人世。”
廖忠一想，確實如此，蠱毒的研究，他插不上手，隻能在扭轉陳朵觀念上多做努力。
廖忠點頭道：“如果你說的是對的，我們要找什麽應激源，才能拔掉她駐守心房的刺呢？”
資深研究員道：“一個一個試吧。”
當晚，確定了大體的事情，廖忠勉強睡下，然到了深夜，一個電話將他從夢中驚醒。
廖忠還來不及罵兩句，電話那邊微帶驚訝的聲音響起。“廖頭，我想你應該來看一看，關於陳朵。”
電話是監控人員打來的，廖忠穿好衣服，來到監控室，幾塊屏幕上，陳俊彥和大怪獸都睡下了，唯有陳朵的房間，她還是如白天那樣靜靜坐著，忽然，‘嗤’一聲，牆壁上的的凹陷，較於昨晚，深了近半。
“這…”廖忠張張嘴。
第二日，廖忠和那資深研究員開始了一場麵對麵談話，廖忠咳嗽一聲。“陳朵，你不能殺人知道嗎？”
陳朵明明是疑問，卻沒有疑問的語氣。“為什麽？”
廖忠聽到這個問題，差點蹦起來。
“這哪有為什麽？這需要理由嗎？如果大家都亂殺人，世界不是亂套了，反正就是不能殺人就對了。”
資深研究員輕聲道：“算了，老廖，先說正事。”